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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決

179 破殺與大海

天官決 末軒閣w 3084 2021-08-05 20:21:15

  花奴已死,綰綰被官長竺拉開,抓著她的肩膀說道:“現(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你不是要找長鳴神燈嗎?”

  “師兄,我不想花花死?!本U綰的眼神有些呆滯。

  官長竺心疼地將她按在懷里,輕輕摸著她的后腦勺。

  綰綰抹去眼角的淚,咬了咬下唇,“找長鳴神燈,藍倦還需要長鳴神燈。”

  官長竺嘆氣,閉上眼全力感知長鳴神燈的位置,長鳴神燈有靈,很容易感應(yīng)到。

  官長竺翻手張開手掌,快速定位長鳴神燈,將它從廢墟中找了出來。

  長鳴神燈不會被凡物損壞,完好地到了官長竺手里,燈芯小人還在里面睡著,地震沒有驚醒它。

  綰綰接過長鳴神燈,離開前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花奴,他是笑著離開的。

  官長竺帶著綰綰趕回青玄瀑布下,楚郇已經(jīng)醒了過來,盤腿調(diào)息。

  瓊山劍插在地上,而藍倦的身體已經(jīng)變得幾乎透明,任至軒轅輸再多靈氣也無起色。

  綰綰見來不及了,趕緊掏出燈芯,大力搖晃著,將燈芯小人晃醒。

  “快將他收到燈里!”綰綰對著燈芯小人喊道,又想起它聽不懂,趕緊用它能聽懂的話重復一遍。

  燈芯小人在透明珠子里站了起來,伸手點了點透明珠子上的白色飛蛾。

  白蛾貼著珠子,翅膀剝離,慢慢脫離珠子。

  呼扇著翅膀朝藍倦飛去。

  胖胖的白蛾,觸角碰到藍倦,藍倦的身體化成光團,被白蛾牽引著飛回燈中。

  透明珠子里,燈芯小人拍拍胸脯,向綰綰邀功。

  綰綰見藍倦不會消失,松了一口,沒注意到燈芯小人,直接給它放了回去。

  燈芯小人生氣,電了她一下。

  綰綰捂著手指,沒有生氣,她現(xiàn)在無法生氣。

  “長竺師兄?!本U綰看向官長竺。

  官長竺知道她的意思,蹲了下來,“上來吧,我?guī)慊厝??!?p>  至軒轅不解地問道:“回哪去?”

  “花奴死了,綰綰想再看看他?!惫匍L竺背著綰綰,帶她回去。

  至軒轅要守著楚郇,沒有跟官長竺走。

  楚郇調(diào)息好睜眼,身邊只有至軒轅,“老師,我沒死嗎?”

  至軒轅將楚郇拉到懷里,楚郇,沒死。

  “怎么了老師?其他人去哪了?明雪呢?”

  楚郇一臉茫然,不過很享受至軒轅的懷抱,老師第一次抱他!

  至軒轅松開楚郇,“你不再兩字斷句了。”

  “真的誒,我能正常說話了?!背ㄒ卜磻?yīng)過來,一直壓在他身上的氣息也不見了,心好像少了一塊。

  青玄瀑布上,畫墨和秋涯滾在一起,汐華雙腳勾住樹枝才穩(wěn)住身形。

  論易,州帆,梁靖,官新被埋在了地道里。

  汐華從樹上下來,“搞什么名堂,開陣又不是炸山,這么大動靜?!?p>  “師兄,我覺得是地震了?!鼻镅姆鲋嬆酒饋?。

  畫墨甩掉頭上的草,比劃著:‘白癡,是地震,趕緊去挖人!’

  “我一只胳膊你指望我來挖?”汐華拿過鏟子,理所當然地遞給秋涯。

  秋涯雙手合十,“佛祖說,我不該再挖土?!?p>  畫墨翻了個白眼,這意思是讓他挖咯?

  ‘那就等師兄們自己挖出來吧?!嬆珱]好氣地比劃著,他也不要再挖了。

  天天挖地道,挖得人都瘋了。

  師祖讓他們布陣,官新研究好圖紙,買了材料,指揮著他們挖土。

  其他輕松的活官新自己干,還說這么精細的東西,他們不能碰,只能干干挖土。

  明明是官新不想挖找的借口。

  但最過分的當屬汐華,仗著自己只有一只手,成天喝酒當監(jiān)工,美其名曰,望風。

  畫墨心里一陣吐槽,只恨自己說不了話。

  論易帶著師弟們破土而出,看見汐華畫墨秋涯坐在一旁看風景,氣得將土塊丟了過去。

  “一個兩個坐著不動,還不快過來拉把手。”

  汐華眼疾手快躲到一旁,喝了口酒,笑著說道:“三師兄,我可拿了鐵鍬給他們,他們不動。”

  秋涯伸出手,拉了論易一把,又拉著州帆上來,“佛祖說,我得坐著。”

  “你再提句佛祖,我將你佛珠扯了當腳鏈!”梁靖灰頭土臉地冒了出來,跟他的道袍成了一個色。

  梁靖不接受秋涯的佛祖說,拍掉他的手,自己爬了出來,呸掉嘴里進的土。

  官新最后出來,他戴著厚重的幕籬,很好地隔開了泥土,里面一點也沒臟。

  “那邊是什么?”州帆伸手擋住刺目的陽光,指著漂浮在空中的島嶼。

  “靈寶仙門,玄音島?!绷壕改钸吨?,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覺。

  “玄音島?!”論易手作筒狀看過去,“地震震出了個玄音島?”

  三仙四族,靈寶仙門,三仙之一。

  修仙時代以馴養(yǎng)靈寵,煉丹造器為名的靈寶仙門。

  “靈寶仙門現(xiàn)世意味著什么?”州帆問道。

  “意味著修仙時代回來了?!绷壕附釉挼?,“師祖的陣太強了?!?p>  薛綰讓他們布的陣,名為破殺。

  堯山,達縣,如今的鬼城,曾經(jīng)位于大陸中心,名為泰阿,不在四圣獸的管轄范圍,是生命之湖,潼汝湖下沉的地方。

  潼汝湖下沉后,靈寶仙門在潼汝湖上方建造浮島,取名玄音島,墮仙事件后便設(shè)下結(jié)界,將玄音島藏匿起來。

  破殺借著地底潼汝湖的靈氣,將靈寶仙門的障目結(jié)界震碎,同時引發(fā)了地震。

  玄音島上亂作了一團,破殺來得太突然,他們?nèi)倌陙韽奈搓P(guān)注過地界,誰知道下面能弄出這樣的動靜。

  “快去叫長老們出關(guān),障目結(jié)界破碎,薛綰的計劃開始了!”

  “古寶寶還活著呀。”薛綰胸口還冒著血,手里卻拿著瓜子磕著,沒事人一樣。

  齊一摸著同樣的位置,戳了戳金麒,“她就不管管傷口嗎?”

  “神仙的事,你少管。”金麒也摸了摸同樣的位置,那可是心臟。

  金麒和齊一是跟著薛宣跳下來的,宣都跳了,他們誓死與宣同在。

  宣這么厲害,跟著他跳準沒錯。

  這不,跳下來沒死,還到了一處世外桃源,有山有水有田園,還能看戲。

  就是不能點戲,想要看什么,都得薛綰說了算。

  韶華鏡被當成了戲臺,薛綰想看哪里轉(zhuǎn)到哪里。

  “古寶寶是誰?”薛宣坐在薛綰邊上,從她手里分走一些瓜子。

  “他是靈寶仙門的弟子,姓古,我給他取的外號,古寶寶很貼切吧,長得也很可愛?!?p>  薛綰將瓜子皮放到薛宣手里。

  哪里可愛了......古肅琿的長相端正大氣,輪廓俊秀、五官濃烈,眉眼存在極強,帶著幾分強勢的感覺。

  蕭黔望聽見薛綰提起古肅琿,想問她是想起了什么,可惜他又被薛綰凍成了冰雕,動也不能動。

  他不明白為什么又把他凍起來,他哪里又得罪她了?

  齊一朝冰面上哈了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金麒,你看這冰能當鏡子照。”

  你,是,不,是,有,病!

  蕭黔望想殺人了。

  “你的傷,能不能先堵上?!毖π麑⒐献悠ぬ舫鰜恚拥侥就袄?,桶里已經(jīng)裝了半桶瓜子皮,都是薛綰磕的。

  “沒事,在我的空間里,最后都會回到我身體里,血流完就愈合了?!?p>  薛綰滿不在乎,反正她掐掉了痛覺,一如那年在溢仙山上。

  “哥,你想看誰?”薛綰將點播權(quán)交給薛宣。

  “金色座駕?!毖π呀?jīng)看明白了,只要薛綰想,一定可以看到。

  薛綰停下剝瓜子的動作,扭頭看著薛宣,“您真不愧是我哥?!?p>  聽到金色座駕,金麒和齊一不再圍在蕭黔望身邊,湊到薛宣身后,他們也想看看金色座駕。

  “看可以,給我點好處?!毖U的血已經(jīng)流光,傷口開始慢慢愈合。

  薛綰打了個響指,身上的衣物煥然一新,白白凈凈,她喜歡穿白衣服。

  金麒和齊一看得眼睛都不會眨,直勾勾地盯著薛綰的衣服,這是怎么變的?他們兩打破手指都打不出來。

  “想要什么好處?”薛宣并不詫異,他也能做到變一身衣裳。

  薛綰鼓著腮幫子,思索了一下,“暫時沒想到,你先欠著我?!?p>  “好?!毖π胍膊幌氲貞?yīng)聲。

  薛綰也爽快,伸出手對著韶華鏡一揮,鏡上的畫面跳轉(zhuǎn)。

  蔚藍的大海一望無際,金色的沙灘,潔白的貝殼,熟悉的黑色斗篷。

  齊一的臟話梗在喉嚨里,金麒已經(jīng)喊出名字,“杜蘭特,好小子,我就知道他沒事?!?p>  薛宣隱約猜到了什么,不動聲色地繼續(xù)看下去。

  杜蘭特光腳踩在細軟的金沙上,一手抱著竹筐,一手撿拾半掩在沙中的貝殼。

  貝殼被細沙打磨過,在陽光下反射出碎光。

  竹筐裝了大半,移動中貝殼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杜蘭特背起竹筐,回頭揚著笑臉,高舉著手揮舞,向坐在礁石上的金發(fā)美人打招呼。

  長睫如羽,眉似新月,瞳色與大海一樣碧藍,卷曲波浪的金發(fā)垂在身后,海風將它吹起,如輕紗一般鋪開。

  “柯齊爾?”齊一揉了揉眼,怕自己看錯了,這家伙居然跟杜蘭特在一起。

  薛綰抱膝坐著,眼睛都舍不得眨,妖精美人!

  “擦擦口水?!毖π娧U花癡的模樣,忍不住調(diào)侃她。

  薛綰摸了摸嘴角,并沒有口水,“我要長這樣,照鏡子都能對自己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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