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不會發(fā)現(xiàn)康平?jīng)堃恢庇性谕低档仃P注著她。
在剛才訓練的時候,文安和李老師一前一后地從訓練室的前門走了出去,李老師先走在前面,文安則低頭看著地步伐緩慢地跟在李老師的身后一同往走廊的某一個方向走去。
康平?jīng)埧粗麄儩u漸消失的背影,眼神深沉,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是怎么樣的,不過其中總有一縷是擔心文安的思緒。
等文安回到訓練室后,康平?jīng)埣傺b是不經(jīng)意地往文安身上瞥了一眼,雖然沒仔細看,但也能發(fā)現(xiàn)文安回來后就心事重重的樣子,她敲打的鼓聲的節(jié)奏更是雜亂,引得其他隊友都忍不住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起了她。
到了訓練結束,李老師說他有事情就急沖沖地走了,而其他隊友都紛紛離去,康平?jīng)堃彩呛茉缇妥叱隽擞柧毷?,走到還有兩三個階梯就能走出訓練室所在的樓棟的大門了,可此時從上面樓梯傳來了林美玉和李宇峰的聲音。
“剛才看著安姐,她好像是很不開心的樣子,你說老師跟她說了什么,讓她這么不開心呢?”
“不知道啊。”
“我們走的時候,安姐好像還沒走吧?!?p> “是啊。她剛才好像說她想要獨自留一下?!?p> “那我們要不要回去安慰一下她?”
“不要了吧,她都說想要自己一個了。”
“哦。那不管了,我還要回去趕功課呢。”
“最近功課多了好多。”
“是啊。做得我都快要自閉了,欸...”林美玉說著說著,突然看到康平?jīng)垙臉窍麓掖颐γΦ嘏芰松蟻?,不禁感到驚奇,“水哥,你怎么跑回來了?!?p> 李宇峰打趣地說道,“水哥,你是不是忘了拿什么東西要回去拿?。俊?p> 康平?jīng)堉皇屈c點頭,說了一句“是啊”就繼續(xù)往樓上走了。
看著康平?jīng)堖@么急沖沖的背影,林美玉和李宇峰都感到驚奇地互看了一眼。
在跑回去訓練室的路上,康平?jīng)堅谧约旱哪X子里也做著思想爭斗,他這樣跑回去有什么意義呢,既不能安撫文安,也不能幫助她,回去了還可能打擾到她,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可就算他的腦子里是這樣想的,雙腳還是沒法控制住地帶他跑到了訓練室的門前。
當他回到訓練室門前時,他看到訓練室前后的門都被關上,平時就算沒人也不會關好的窗戶都被關得很嚴實,還拉上了窗簾,把窗戶全都遮擋住,讓他都不能透過窗簾的縫隙去看訓練室里面的情況,這讓康平?jīng)堄悬c摸不著頭腦,“這是要干什么呀!”
在經(jīng)過了一番考慮后,康平?jīng)堖€是用力將訓練室的門給打開了,隨著“砰”的一聲響便看到了文安正雙手抱著她的大鼓在痛哭流涕,他愣怔住了,從來都沒有像此時這樣不知所措。
正當氣氛彌漫著濃郁的尷尬,他幸好很快就回過神來了,假裝是很淡定地在尋找著什么,然后在自己的位置的地面上找到一個回形針,他還沒來得及想為啥在他的位置的地面上會有這么一個回形針,就將回形針舉起給文安看,跟他解釋他只是回來拿東西的,說完就急著要逃走。
“水哥,你能不能先別走?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嗎?”
門口就在眼前,就只差一步就能逃走成功了,怎料身后傳來文安要留下他的聲音,他先是愣了一下,點頭說道,“可以?!比缓笙胫鴦偛盼陌部赡苁遣幌胱屓丝吹剿诳薏虐验T和窗簾都關好,于是他便體貼地將門給掩上,再慢慢地走到了文安的跟前,又隨意地找了張椅子坐下。
作為一個內(nèi)向的人,文安是不會輕易跟人吐露她的心聲的,可面對康平?jīng)垥r,她竟毫無保留地跟他訴說她的煩惱。
“其實我很想從銳合中學逃離出去,不知怎的,我越來越感覺自己壓根不屬于這里?!?p> 康平?jīng)堄悬c詫異文安竟發(fā)出這樣的感想,也很不理解地說道,“你的學位難道是買進了的嗎?”
“當然不是!”文安激動地否認道。
“那你為啥要說自己不屬于這里?”
文安一時語塞,本來是想難得有機會能和康平?jīng)堃黄皙毺?,留下他既可以跟他有更多獨處的時間,也能跟他訴說一些自己近來的煩惱,或許還能得到康平?jīng)埖陌参?,卻沒想到竟遭到了康平?jīng)埖姆磫枺缰谰筒涣粝滤恕?p> 沉默了一下后,文安緩緩說道,“我能進來這里讀書,那就當然是這里的學生啊,我剛才的意思只是說我感覺,就只是感覺,我自己不應該是屬于這里的人。這里的每個人學習都很好,唯有我的學習總是跟不上,不要說是我不努力,我真的很努力了,可是,可能我的理解能力比別人差了一大半截,別人可能是老師一說他就懂了,可我總是繞很多的彎,慢慢摸才會摸懂。老師說不懂可以問別人吧,有時別人怎么解釋,我都沒弄懂,那別人就會覺得煩,然后下次我就不好意思再去問別人了。所以說,我在這里讀書真的遇到了很多很多困難,看著別人每次考試都能拿好成績,而我卻拿著不能給家長看的成績,我就會想為什么別人讀書都挺容易的,而我卻這么難,于是,我就會想—我是不屬于這里呀?!?p> 等她說完后,她感覺口舌有點干燥,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點長篇大論了,不知道康平?jīng)垥粫杏X煩悶,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了康平?jīng)?,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冷淡,此時正陷入了沉默,文安抿了抿嘴唇,“我剛才不經(jīng)意說多了話,好像有點話癆了?!痹捖?,她笑了笑,想用笑聲掩飾她的尷尬。
“不是話嘮,反而還讓我更加清楚你要獨自一人留在訓練室和抱著大鼓哭的原因。老師剛才找你出去是跟你說了你成績的事情吧,而你抱著大鼓痛哭,是因為老師說你成績不好,讓你減少用在打鼓的時間,把時間大多用在學習上吧?!?p> 她都還沒跟他說這些緣由,他卻能猜得個一二來,文安感到又驚訝又佩服,只能點點頭,承認道,“你說的沒錯?!?p> 康平?jīng)堄檬置嗣掳?,沉思了片刻,慢慢說道,“任何人都會遇到讀書上的困難,而你遇到的這些困難也是別人同樣會遇到的困難,可是你因此就說自己不屬于這里,這實屬不應該了,甚至有種逃避現(xiàn)實的嫌疑。我問你,你認為自己是一個遇事怕事的人嗎?”
“額...”文安遲疑了片刻,“不是吧。”
“既然不是,那你就不要害怕,遇到困難,能克服就努力克服,要是不能,便接受失敗,從失敗中吸取教訓,使自己不斷成長?!彼D了頓,又說,“換一句話來說,就是‘既來之,則安之’。”
文安深深被折服了,康平?jīng)堈f的話比起老師的教導還更加讓人受用,她在心里默念了他剛剛提到的那一句,“既來之,則安之”,又開玩笑說,“這是若曦說的話吧?!?p> “嗯?”康平?jīng)埨Щ蟮乜粗陌?,心里想,她在說什么呢?
看到康平?jīng)堖@個反應,文安才想起康平?jīng)垜摵苌倏措娨晞〉模憬忉尩?,“若曦是一部很火的電視劇里的女主角,她在電視劇里就說了‘既來之,則安之’這句話,現(xiàn)在你又提起了這句話,我想我以后都能將這句話當作自己的座右銘了?!?p> 康平?jīng)埶贫嵌攸c點頭。
雖然康平?jīng)堈f的話讓文安感覺豁然開朗了許多,可從那次之后,文安的成績也一直不見起色,她在兼顧學業(yè)和管弦樂隊上也越顯乏力,但無論她的父母和老師怎么給壓力讓她去做出選擇,她依舊堅持不放棄管弦樂隊,等到了最后,還是管弦樂隊幫她做出了選擇。
在高二期末考試完之后的暑假里的某一天,李文樂老師通知管弦樂隊的所有隊員都要回去學校參加管弦樂隊的重組計劃,而這個重組計劃是以隊員投票表決方式進行的。
而在收到通知的前一天,康平?jīng)埦捅焕罾蠋熃谢厝兔φ頇n案,管弦樂隊參加的比賽和活動看似并不多,但整理那些檔案都花了康平?jīng)堈粋€白天才處理完畢,在處理完檔案后,李老師便提出要請康平?jīng)埑燥垺?p> 李老師在他的學生眼中一直都是挺大方的一個人,他說請康平?jīng)埑燥埦蛶Э灯經(jīng)垇淼揭粋€環(huán)境挺安靜舒適的餐廳,又找了一間小包廂,這讓他倆說話不受打擾,李老師剛開始只是跟康平?jīng)堥e聊一些瑣事,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明天管弦樂隊重組的事情上,李老師旁敲側擊康平?jīng)垖χ亟M計劃的看法,康平?jīng)垍s搖搖頭,拒絕在投票前跟老師透露他的想法。
但老師卻不想放過他,就跟他問起了文安,“我記得文安是因為有你的舉手贊成才有機會加入咱們管弦樂隊的吧,她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加入有一年多了,經(jīng)過這一年多的觀察,你對文安的想法有沒有發(fā)生過改變?”
康平?jīng)埑聊税肷危罱K,他點了點頭,說道,“有。”
李老師也點了點頭,“你現(xiàn)在的想法是怎么樣的?”
康平?jīng)垍s搖了搖頭,“在明天投票前,我不想說?!?p> 李老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欸,康同學,你怎么就這么冷漠啊?”說著,他夾了一塊小酥肉放到康平?jīng)埖耐肜?,“說吧,就說一點點。”
康平?jīng)垏@了一口氣,“我明天的投票應該會是先綜合每個人的個人情況,不只看他對管弦樂隊做出的貢獻,還要看管弦樂隊對他造成的影響,比如有沒有因為管弦樂隊的練習時間影響到了他的學習時間等等,通過這些種種綜合評估他是否再適合留在管弦樂隊?!?p> 聽完康平?jīng)堈f的這番話,李老師已經(jīng)心有所然了,又點點頭表示他贊成康平?jīng)埖目捶ā?p> 到了第二天,文安雖然心里早有預感這次重組后,她就要離開管弦樂隊了,但是她仍然很忐忑不安地等著投票快點結束。
每個人陸陸續(xù)續(xù)將自己寫好他想要留下的人的名字的字條投入了李老師放在講臺的透明塑料箱里,很快就輪到了文安投票了,在上去投票前,她偷偷地掀開她的小紙條,確定紙條上寫的是不是“康平?jīng)垺薄?p> 確定紙條寫的是“文安投票給康平?jīng)垺焙?,文安再次小心翼翼地把小紙條給對折起來,快步跑到講臺,沒有猶豫地將小紙條從箱子地小口里塞了進去,塞完后,她偷偷地瞄了康平?jīng)堃谎?,此時的康平?jīng)垱]有看她,而是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像在思考這什么。
在文安投完票后又輪了幾個人投票就到了康平?jīng)埻镀绷恕?p> 康平?jīng)堅谒先ネ镀鼻?,他先往文安的那一個方向看似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像是下了某個決定,從他的一個本子上撕下了一張小紙條,隨意地折了一下,就快速走到講臺上去將小紙條塞入箱子里,動作麻利地投票完后,卻腳步緩慢地往自己的座位走回去。
文安無意間發(fā)現(xiàn)康平?jīng)埖难凵窈孟裼悬c奇怪,可那種奇怪又不知道是咋樣的奇怪,便將視線一直跟隨在康平?jīng)埖纳砩希敝量灯經(jīng)埌l(fā)現(xiàn)了她的視線,她才將視線急忙地收了回去,在心里嘀咕道,“我真的好想知道在康平?jīng)埖男〖垪l上寫的是誰的名字?!?p> 很快便投票結束了,李老師叫了幾個人和他一起到旁邊的一間沒有人的課室去清點票數(shù),在他們點票數(shù)的時候,留在訓練室的人便從剛才緊張的氣氛里得到了釋放,有人看似不太在意投票結果在開心地聊天,有人則偷偷地跑去偷看旁邊課室的點票情況。
“安姐,你是不是很緊張啊?”林美玉關心地問道。
“?。俊蔽陌策t疑了一下,“是啊,我手心里全是汗?!闭f著,她將雙手攤開,給林美玉看她像用水洗過的手。
李宇峰又說,“不但是手,而且你的臉色也很蒼白。安姐,你不要緊張,說不定這次要走的人是我呢?!?p> 文安搖搖頭,“我有預感,這次我躲不掉了。”頓了頓,“要是我走了,小玉,阿峰,你倆以后要代替我的份更加為銳合中學管弦樂隊的大鼓組更加努力,不要丟了咱們管弦樂隊的臉?!?p> 林美玉開玩笑地說道,“安姐,你這樣說把我們都嚇到了呀。”
李宇峰也附和著開玩笑道,“像交代‘身后事’那樣?!?p> 文安卻十分嚴肅地道,“我不是開玩笑的,我是認真的?!?p> 林美玉和李宇峰都不禁深吸了一口氣,也都答應了文安剛才提出的要求,“好的。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會更加努力的?!?p> 沒過多久,剛去點票的隊友和老師都回來了,然后老師直接在屏幕上放出了重組后的管弦樂隊的名單,文安就算知道自己留下沒希望了還是仔細去名單上面尋找自己的名字,果然,最終她還是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
雖然沒看到她自己的名字,但是看到了李宇峰和林美玉的名字,她都感到很開心地為他們鼓掌,又給他們加油,“你們要按我剛才說的要代替我的份更加努力呀。”
“好的?!彼麄儧]有為自己能留下而感到很開心,而且為文安不能留下感到很遺憾。
然后在又開心又傷心的氣氛里,這次管弦樂隊的重組結束了,剛才文安雖然表現(xiàn)得很大方得體,但她的心里還是想得到她為什么沒有留下的答案的,于是她偷偷地潛入了李文樂老師的辦公室去尋找答案。
而恰巧此時,康平?jīng)堄直焕罾蠋熣胰チ囊幌绿臁?p> 剛到了辦公室門口,李老師就快步走了出去,一只手搭在康平?jīng)埖母觳采?,拉著康平?jīng)埖揭慌匀フf話,剛說話就開門見山地說道,“康同學,你有點不厚道哦?!闭f著就把一張空白紙給了他看,康平?jīng)堃豢淳兔靼桌蠋熣f的意思。
李老師要求投票的人要在紙條上寫上誰投票給誰,這樣好方便他去計算票數(shù),但康平?jīng)埦椭唤涣艘粡埧瞻准垼乙簿椭挥兴粋€人交了一張空白紙。
“你是忘了在紙條上寫字呢,還是你誰都看不起,所以誰都不給投票呢。”
康平?jīng)埑聊艘幌?,“投票給誰就應該給誰負責,我選擇了棄權是因為我想要逃避這個責任,要是你說我是一個懦弱的人,我也認了,但我就是沒法給誰投票。”
李老師嘆了一口氣,不知該要怎么說他了,就先往辦公室走去,一邊走一邊想著要怎么說,當走到門口時,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問康平?jīng)?,“那文安呢,你怎么不投票給她了?”
“......”康平?jīng)埅q豫著要怎么回答。
還沒等康平?jīng)埢卮?,李老師又說道,“依你昨天所說的,你綜合了文安的個人情況,所以沒投票給她,對吧?”
康平?jīng)埐豢芍梅竦攸c點頭,“沒錯。她是不適合再留在管弦樂隊里了?!?p> 正躲在李老師的辦公室里的文安偷聽到了康平?jīng)堈f了這一句話,她渾身不禁地顫抖,腦袋里一片空白,仿佛她的天都要塌下來一般,也許此時世界末日了,她都不會為此有一丁點的恐懼,可能是因為她的心已經(jīng)被康平?jīng)堈f的這句話給涼透了。
不知道在李文樂老師的辦公室藏了多久才找到了機會逃走,又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家的,等回到了家后,她的父母就察覺到她的臉色不對了,殷切地關心她是怎么了,她只是說她被管弦樂隊踢出來了,以后她就不用回管弦樂隊打鼓了,就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里痛哭。
爸爸媽媽都很擔心她,在她房間的門前不停徘徊,雖然他們一直希望文安能把精力全都集中在學習上,以求成績能夠得到提升,但又不想看到文安如此傷心難過,即使他們不明白管弦樂隊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但也知道她真的很喜歡管弦樂隊。
后來,文安的爸爸還打電話給了李文樂老師去了解文安被踢出管弦樂隊的原因,李文樂老師告訴他這是管弦樂隊通過重組計劃投票得出來的結果,聽到這樣,文安爸爸也明白文安是沒有回管弦樂隊的余地了,剩下能做的就只能多給文安安慰和鼓勵,讓她能振作起來。
在文安爸爸關了電話后,李文樂老師也十分擔心文安,他想到此時能夠幫忙的也就只有康平?jīng)埩耍愦螂娫捊o了康平?jīng)?,“喂,康同學,你現(xiàn)在方便嗎?”
李老師突然打電話來,接了電話后,他又沒直接說明他的來意,康平?jīng)堮R上就意識到他要說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聲音有點低沉地問,“怎么啦?”
“哦,其實沒什么大事啦。就是,剛才文安的爸爸打電話過來給我,問文安為什么被踢出了管弦樂隊。”
“嗯?!?p> “我跟他解釋了原因后又順口問他文安是不是很不開心,然后他就說,文安從學?;貋砗缶桶炎约宏P在了房間里面哭,哭得好傷心?!?p> “嗯?!?p> “不給她的爸爸沒有怪責我不給文安留下的機會,可是我心里很不安,經(jīng)過思前想后,我就想到了你,康同學,你跟文安是同一個班的,你應該對她挺了解的是吧,要不你代替我去安慰一下文安吧?!?p> 康平?jīng)埑了剂似蹋皳?jù)我了解的她,不擅長跑步也能跑完兩千米,不會游泳也能參加游泳比賽,沒有打鼓基礎也能通過努力加入了管弦樂隊。雖然正如你所說的,這次挫折讓她很傷心,但我想,等她哭完以后,她就能振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