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寶準備今天在家里舉行晚宴,王家的工人昨天將一切安排妥當了。
為了燈光的事,她和徐子軒一大早干了一仗。
她認為應該用橙色和白色相間的燈光,徐子軒認為應該用粉紅和藍色的燈光。爭到最后,徐子軒妥協(xié)了。
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每次和她的分歧,都是以徐子軒的妥協(xié)告終。他的態(tài)度讓他在她的家人和朋友圈子里獲得了一個好好丈夫的名聲,這也正是王部長當年同意把王寶寶嫁給他的唯一理由。他幫她布置會場時常常一絲不茍,比布置自己的辦公室還用心,還時不時在她的朋友面前透露點他對文化和藝術的看法,以顯得他這個丈夫配她完全夠格。
王家的客廳大得就像奧斯卡頒獎儀式中的會場,裝飾得富麗堂皇自不必說。
潔白的絲質窗簾,擦得亮白的玻璃窗,窗外是一片綠茵地,綠茵地邊上整齊的種著一些不知名的進口花卉。
客廳中央擺了十張桌子,地板是褐色的大理石,桌子的油漆是黑色,看上去光可鑒人。白色餐布上蕾絲花邊做工非常講究,餐桌上修剪得很精致的鮮花插在同樣精致的花瓶里,在燈光下散發(fā)著淡雅的香。
客廳頂?shù)闹醒霋炝藥妆K巨大的純水晶吊燈,燈的顏色看起來晶瑩剔透,和玻璃吊燈的光澤決然不同。燈光的顏色采用王寶寶喜歡的橙色加白色,讓人感覺很溫馨,有點家庭聚餐的氣氛。
布置好燈光后,王寶寶滿意地拍了一下手,又將酒柜檢查了一番。
發(fā)現(xiàn)廚師們最近沒有偷喝那幾瓶價值十多萬的ABSOLUT后,她開心地檢查清潔工們的工作去了。
客廳來了一批客人,有幾位先生們正精神飽滿器宇軒昂地坐在沙發(fā)上談笑風生,品著香味四溢的茗茶,談著些股票和房產的時髦話題。微隆的腹部,體面的衣著,吃得油光水滑的面容,怎么看都像錢途仕途雙雙通達的顯貴人士。
王家兩條名貴的小狗在沙發(fā)邊跑來跑去,客人起身逗弄它們,小狗不以為然地呲著牙望了望客人,扭著漂亮的屁股轉身噠噠有聲地走了。
一位胖先生大概三十出頭的年紀,可憐的真皮沙發(fā)在他的屁股下揉成一張夸張的苦瓜臉。他每晃動一下,沙發(fā)就痛苦地呻吟幾聲。胖子對這刺耳的呻吟聲毫不理會,很過癮地繼續(xù)晃動著他的屁股,呻吟聲配合著他的動作,變成了一首有節(jié)奏但怪里怪氣的音樂。
他是某電視臺的主持人,該電視臺以前收視率只有三五百名觀眾,自開設了征婚節(jié)目后,如今已成為全國收視率最高的電視臺。他也跟著水漲船高,成了紅極一時的行業(yè)精英。
該電視臺馬上要換臺長了,此人不僅年輕有為,還是標準的海歸派。更重要的是,那個每天有著無數(shù)美女供富豪挑選的相親節(jié)目就是他一手炮制的。他父親當年是王部長的親信,下一任臺長他是比較有希望的人選。如果能說動王寶寶去通融一下,基本上就十拿九穩(wěn)了。
另外一些人分成幾個堆,各自聊著一些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徐子軒無聊地轉了一圈,電話突然響了,他連忙打開手機,是公司的王秘書打過來的:“徐董,您能不能過來一下?”
“什么事嗎?”他問。
“進公司沒多久的一個碩士生剛剛割腕了?!?p> 徐子軒一聽,腦袋“嗡”地一下變大了,面如死灰地拿著手機不知如何是好。
王寶寶出來了,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連忙走過來:“子軒,你怎么了?小童剛打來電話,說讓你去接她,她今天要帶一個同學來我們家?!?p> “公司出了一點事,我現(xiàn)在過去處理一下?!?p> “哦,那你去吧,我讓司機去接她好了。”
“王姐,我去接吧,我熟小童的學校?!彪娨暸_的胖子突然湊過來。
“哦,好??!”王寶寶對他親切地笑了笑。
胖子看到這笑容,高興地打了個響指,興匆匆地朝停車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