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啟英走進房門,并未理睬李羨,而是恭敬的站在了門口。
李羨見狀心中亦是一凜,這是來大官了?
卻見從門口緊接著走進來幾個人,為首之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光頭男子,男人左手上帶著一串木珠,看上去頗有點慈眉善目的模樣。
光頭男人進來的一刻,李羨連忙站起身,挺直身子目不斜視,那模樣好似一尊蠟像。
光頭男人坐在李羨的正對面,其他人則分座在他的兩側(cè)。坐定之后,光頭男微微仰頭看著蠟像一樣的李羨說道:“坐吧。”
李羨領(lǐng)命坐下,腰桿挺得筆直,光頭男見狀說道:“不用緊張,放松些?!?p> “是,長官?!崩盍w話雖這么說,但是挺直的身子卻紋絲不動。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特勤科總隊次官,袁山海。在我身邊的都是我的同僚,我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需要調(diào)查清楚,你只要如實回答就行了,明白嗎?”光頭男袁山海說道。
“明白,長官!”李羨大聲回答道。
袁山海滿意的點點頭,問道:“你是如何認識錢象斗的?”
對方?jīng)]有問自己認不認識象爺,而是直接開口問他是怎么認識的,顯然他們已經(jīng)有了調(diào)查。李羨自是沒有隱瞞,實際上這件事也根本無需隱瞞,因為本來就是一個巧合。
“我是在監(jiān)獄中認識他的,當初我們被關(guān)押在一起。”李羨回答道。
袁山海又說道:“嗯,那你把監(jiān)獄的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一遍,記住是全部過程,不要有任何遺漏?!?p> 李羨表示明白之后就開始講述起來,從入獄到出獄不到一天的時間,李羨卻講了大半個小時,甚至連他在廚房被人威脅被看守叫去問話等等都事無巨細的講了。
他講得過程很零散,而且沒有重點,聽上去就像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但是袁山海卻很認真的聽著。
當李羨講完,袁山海又問道:“你說在操場上,錢象斗主動找你說話,你覺得他為什么這么做?”
李羨想了想,說道:“報告長官,我認為是因為我和他在同一間牢舍的原因?!?p> 袁山海微微頷首,說道:“那你再講講你抓捕錢象斗的過程吧。”
李羨聞言便又開始講起了抓捕的過程,當他講到一半的時候,袁山海忽然打斷他說道:
“你剛才說在監(jiān)獄錢象斗找你聊天的時候遞給你一根煙,根據(jù)我們了解他也確實有很大的煙癮,可是在我們昨天我們對他進行搜身的時候,卻并沒有在他身上找到香煙,你確定你的講述中沒有遺漏某些細節(jié)嗎?”
袁山海目光灼灼,一雙眼睛仿佛要將李羨看穿??蓪τ谒倪@個問題,李羨在從象爺手中搶走香煙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有了打算,當時在押送返回的途中,他就和小胖子通了氣,關(guān)于香煙的事情就當沒發(fā)生,小胖子雖然不明白李羨如此做的目的,但也照做了。
而另一個知情者象爺,李羨有七成把握他是不會說的。而從象爺執(zhí)意要帶著自己的那時候起,七成把握便成了十成。因為香煙在自己手中他或許還能想辦法拿回去,若是給了保險公司知曉,那他就徹底沒辦法了。
而現(xiàn)在看來事情也正如李羨預(yù)料一般,象爺將香煙的事情完全遮掩,所以此時李羨知道袁山海是在詐自己,他想通過突然襲擊的方式看看李羨是否有慌亂的情緒。
只是他的如意算盤注定要落空了,李羨此時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露出一抹茫然之情,思索片刻之后說道:“報告長官,沒有?!?p> 袁山??戳死盍w幾秒鐘后,說道:“嗯,那你繼續(xù)?!?p> 一場盤問足足進行了三個小時,袁山海事無巨細都問了,卻唯獨沒有問李羨他修煉戰(zhàn)技的事情。
這倒是出乎李羨預(yù)料,實際上這也是李羨唯一的軟肋,畢竟他身體異變這種事情實在漏洞太大。
弄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如此,李羨心中有無數(shù)猜測,但都被他一一否定,最終這件事成了他懸在心里的一根刺。
在盤問結(jié)束之后,李羨當即便被帶走,袁山海身子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把玩著手腕上的木珠,開口道:“你們怎么看?”
在他身邊的一個女人說道:“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疑點,當然,他的身體便是最大的疑點?!?p> 宮啟英搖搖頭,并不贊同,“我認為關(guān)于追捕過程他故意隱瞞了,錢博士向來煙不離手,他的身上不可能沒有香煙?!?p> 袁山海認同的點點頭,說道:“小宮說得對,關(guān)于追捕過程他故意隱瞞了,或許他發(fā)現(xiàn)了錢象斗的香煙,而這個煙便是我們要找的重點?!?p> “我們在李羨的家中搜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香煙的痕跡,他應(yīng)該也不會將東XZ在身上……”
此人話沒說完,袁山海打斷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排除他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如此,我們現(xiàn)在就將他逮捕嚴刑拷問,不論他藏在哪都讓他吐出來?!眻鲋杏腥藚柭曊f道。
袁山海搖搖頭,眼中泛起精光,道:“不,留著他價值更大。能夠只用了一個多月就通過戰(zhàn)技將自身修煉到這般地步的人,他的價值比錢象斗的秘密更大。”
……
從會議室出來,李羨被帶到了一間宿舍。
李羨本以為會被繼續(xù)關(guān)押,沒想到對方居然給他準備了一套個人洗漱用品,而當李羨的目光看到床上的時候,他愣住了。
床上不止有一套嶄新的軍裝、甚至連內(nèi)衣褲、襪子都給他重新備了一套,而地上還有一雙皮質(zhì)一流的軍靴。
“把東西都拿著,現(xiàn)在去洗澡。”帶他來的黑袍士兵說道。
他們果然還是不相信我,可既然如此為什么不抓了我拷問呢?李羨心中愈發(fā)疑惑。
拿好東西跟著黑袍來到澡堂,李羨進門之后發(fā)現(xiàn)看守他的黑袍居然就站在他的身后。
“大哥,你也要洗?”李羨問道。
黑袍表情木然的說道:“長官有令,你洗澡過程需要全程監(jiān)督,若不配合可強制執(zhí)行?!?p> 李羨腦海中泛起被幾個大漢壓住洗澡的場面,不由得一個激靈,連忙說道:“配合,肯定配合?!?p> 接著在黑袍注視下,李羨將自己脫了個精光,而他前腳脫下來的衣服,后腳就被黑袍收走裝了起來。
李羨瞥了一眼沒說話,反身走進澡堂,在他身后兩個黑袍也跟著走了進來,他們一左一右的站在李羨兩側(cè),死死盯著他。
生平第一次洗澡被人監(jiān)視,還是兩個人,李羨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