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比試
隨著一聲令下，擂臺之下瞬間人聲鼎沸。程譽(yù)是潭州人，街里鄰坊都是熟悉的，這一聽說來參加論劍大會，都來湊熱鬧助威，而白岑清蒙著面，識得她的人少之又少，風(fēng)氣自然一邊倒向程譽(yù)。
“勿清姑娘，承讓了！”程譽(yù)并不因這助興而沾沾自喜，論劍之道，何來尊卑，他禮貌的請女子先手，自己站著不動。
白岑清不暇思索，帶著劍鞘沖上，燕尾衣裙劃出波瀾，程譽(yù)劍抵劍鞘，竟然吃力的很，兩者相撞，程譽(yù)也后退幾分，他感知到對面女子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心里不由得打退堂鼓。
女子利索的左手換鞘，另手手指推開程譽(yù)的劍尖，轉(zhuǎn)身反手用劍鞘恨敲程譽(yù)的后頸，強(qiáng)烈的眩暈感襲上頭。
“多謝，承讓了。”白岑清冷冷的說著，她雖然知道有些殘酷，但屬實不想在臺上浪費時間。
程譽(yù)聽罷滿臉不可思議，眼睛也慢慢閉上，向前倒去。
區(qū)區(qū)三個回合，勝負(fù)已分，所有百姓啞口無言。
“勿清對程譽(yù)，勿清勝！”宣判的聲音想起，臺下瞬間嘰嘰喳喳。
“那姑娘沒出劍，這也算贏？”
“太厲害了……單手推劍啊，這程譽(yù)的力氣還挺大的呢！”
白岑清穩(wěn)步走下擂臺，眾人紛紛讓路，這么強(qiáng)的人，居然不開劍，實力隱藏，無人知根知底。她走向方竹蘭的擂臺，在邊上靜靜等待。
不一會，便宣布方竹蘭勝了，白岑清內(nèi)心暗暗夸贊，這小師妹越來越厲害了，這下出門在外也不必?fù)?dān)心，是時候讓她替兄長分擔(dān)些雜事了。
方竹蘭收劍入鞘，對著那人甜甜一笑，余光瞥到那抹紫色的身影，注意力馬上便集中在白岑清身上，她知道白岑清一定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招式贏得，那劍也就當(dāng)個擺設(shè)。
方竹蘭跑到白岑清身邊，拉起她的手便擠出人群，想到潭州的薯丁粑粑很好吃，來時路過一家，就拖著白岑清與自己同去，畢竟下午還有隊伍，總得填飽肚子再說。
白岑清本就不餓，拗不過她，無奈的搖頭，也隨她去了。離開之時，其他擂臺還未分出勝負(fù)，站在角樓上的兩人，朝白岑清的方向望去，眼中閃過些精光。
“韓公子可知內(nèi)姑娘的來歷？”祁喻指了指那紫衣女子，“這帶著面紗，有些意思。”
韓弈容看都不看，他心如止水，不愿牽扯太多:“不認(rèn)識，是個高手?！?p> 祁喻迎合點頭，僅僅鞘檔來勢，眨眼間結(jié)束，除精湛的武藝，更多的是胸有成竹，切不算狂妄自大，無傷自勝，讓他這等武者都有了敬意。
“可惜了，這種人怕是很難歸順我們了?！逼钣鲊@口氣，心中不免有些可惜，遠(yuǎn)遠(yuǎn)望去，那勿清的表情如同冰山一般，也只有對旁邊的小姑娘時才松弛了，想著祁家也不能拉攏來這樣的人物。
“呵?！表n弈容笑了幾聲，算是默認(rèn)了，他們轉(zhuǎn)頭把目光盯在青曲苑一行人身上，那擂臺之人，正是青曲苑的頭牌花魁柳雨寒。
身姿嬌美，藍(lán)色束腰服，也遮蓋不住她的柔媚，臺下的人怎么也沒想到好好的青樓姑娘怎么也有閑心參加這類比賽，原本以為此等場合女子不會占優(yōu)勢，半響下來，柳雨寒竟占上風(fēng)，對面的男子招架不住，單膝跪地。
柳雨寒提劍沖上前，在男子面門前停下。
“柳雨寒對萬鈞，柳雨寒勝。”
擂臺之下眾說紛紜，今年女子居然有如此武藝高強(qiáng)之人，還都是新秀，看來如今江湖人才輩出，馬上就要改頭換面咯。
宋家自然也是穩(wěn)勝，還有許多江湖高手，第一場輸?shù)舻娜艘矝]真想過能闖多遠(yuǎn)，左右來個嘗試。
一上午轉(zhuǎn)瞬即逝，方竹蘭與白岑清在怡和居吃東西，不少參賽者都在這邊，不知怎的，離兩人有些遠(yuǎn)的地方圍成一團(tuán)，隱約聽見他們在說什么。
“關(guān)失黎大俠，怎地也來奪頭獎？”王家小公子王暮湊跟前說著，兩人關(guān)系甚是要好的樣子。
關(guān)失黎？是中原第一俠客？白岑清喝口茶暗想，稀奇，他浪跡天涯，見上一面都有些難，此番真是撞了運(yùn)，他是講究逍遙之人，哪里會看得上傾欲劍這些身外之物，除非是……
“王兄見笑，那些都不算什么，我多年未現(xiàn)身，只是想找找對手罷了。”關(guān)失黎小酌一口竹葉青，他嗜酒，可謂是千杯不醉，下午的比試自然不會誤事。
“誒可別這么說，你看你剛剛，秒殺了對手??！”王暮繼續(xù)崇拜著，他以前還想和關(guān)失黎學(xué)劍，可惜資質(zhì)不佳，總是不通。
話音剛落，周圍圍了一圈人連連迎合，都想與這第一劍客拉攏關(guān)系。
關(guān)失黎只得無奈的搖頭，似是不喜如此多的人圍在四周，便微微蹙眉，王暮一下便看穿，歉意的招呼著各位。
“不好意思了??！我大哥有些累，下午還有比賽，大家散了散了哈！”
大伙都識眼力價，恭維幾聲就走開了。方竹蘭趴在桌子上看著人都散去，露出了桌子上兩個主角的面容，眉目清秀的公子姿態(tài)端莊的很，那王暮的家中行商，本是個紈绔子弟，居然和這等高手為朋友。
白岑清移開目光，記住了這個人，那關(guān)失黎見樣貌似是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在之后的比武中不知道是否能遇到，既是厲害，還是不要遇到的好。
兩人沒吃多少，便覺得飽腹，怡和居的人漸漸少了，估摸著時間，比賽應(yīng)快開始了，得快去了。
午后的艷陽高照，鬧的不少人都躲在樹蔭下，這一場白岑清抽到的對手是個小有名氣的劍客段時，比起最開始的程譽(yù)，段時的身法更為精妙。
白岑清急如旋踵，輕松躲過，那段時一愣，沒想到干練的女子這般厲害，終究是忍不住，自己苦練多年的速度被比下去，心中實在是不甘，提劍疾步而走沖上前去。
這夾雜感情的起勢漏洞百出，而白岑清意識到了第一場贏得速度之快，之前一直和他周旋，既然出現(xiàn)如此大的漏洞，白岑清面紗下冷冷一笑，反手提起劍鞘，鞘起劍落，兩者相向，段時突感痛楚，手中劍被挑出好遠(yuǎn)，連手掌都有了些許麻木感。
那劍直直的插入地面，段時不可思議的捂手轉(zhuǎn)頭，心知技不如人，微微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