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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影聽風

第102章:未泯

鏡影聽風 北桑以芊 2113 2019-09-28 21:00:00

  彌月宗的大師姐許久不佩劍了,那孤苦伶仃的佩劍勿清怕是已經(jīng)落了一層灰了。白岑清總是右手杵著下顎,左手輕坐在練武場的邊緣來回擺著纖細的雙腿。

  “你怎么樣了?還不準備用劍?”喬無空挪步至白岑清的旁邊,難得今天穿了一身藍紫色衣衫,不經(jīng)意一聞,驚訝道,“哪里來的檀香味兒?”

  “不準備,一用不就暴露了嗎?”白岑清心知肚明,右臂雖無傷,但受影響,此刻還是拿劍不穩(wěn),彌月宗的弟子只有喬無空和白欲恒知道,要是讓別人知曉,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煩呢,到時候再傳蘇尚耳朵里,可就白擋了。

  說罷白岑清又抬起右手,嗅了嗅自己的袖子,還真有一股檀香味兒,定了定神道:“估計是在房間里養(yǎng)的太久,檀香味兒一直沒有散去吧?!?p>  喬無空略微驚奇的掃眼白岑清,不知怎么,總覺得女孩不像以前那般活潑了,如今看來,是長大了些么?

  恰好這兩天江項也回龍亭去了,畢竟他還有個小兒子江吟冬等著他回去管教呢,這一陣子白岑清養(yǎng)了多久,她大舅就罵了她多久,邊罵邊心疼,叫她耳朵都起繭了。

  她雖擱置了劍法,但這陣子在催眠與傀儡術(shù)上小有所成,看著練武場白欲恒和蘇尚正在切磋,嘴角不由得上揚。

  只是不遠處身著紫黑色衣衫的薛言,依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白欲恒的方向,好生奇怪。

  如此草草的過了一兩年,唯一的大事,就是當年入門第二名的薛言,將要被逐出師門,白岑清聽到白同樸與江嫻做出這樣的決定時,不由得大吃一驚。

  “誒聽說了沒,薛言已經(jīng)在大殿門口跪了兩天了!”

  “真有耐力,不過進了禁室,誰來求情都沒用,怕只是一個走字了?!?p>  “禁室?不是有弟子把守么?他怎么進去的?”

  “聽說啊,他爹他娘盜墓的,不知怎地,突然暴斃而亡,這才尋到彌月宗來當門生了!”

  “盜墓的?怕不是鬼神纏身,不干凈啊……”

  “彌月宗不得有閑言碎語,你們是太閑,不用練功么?”白岑清冷冷的看他們一眼,假意的咳嗽兩聲,直接把這幾個嘴刁的弟子嚇跑了。

  如今的白岑清已經(jīng)十一,小姑娘出落得更加干練秀氣了。朱紅的嘴唇盈盈動人,馬尾高束單簪別,高靴踩腳下,宗內(nèi)已有不少人傾慕這位大師姐了。

  “喲,小岑清長大咯,會訓人了啊,哎,半年不見,勿清重見天日了啊?!碧K尚指著白岑清腰間的勿清,假裝驚訝的捂著嘴。

  蘇尚拉著喬無空從遠處一溜煙跑過來,旁邊還帶著白欲恒,白岑清微怔,這倆人是從洛陽西部歷練回來了,微微一探知,功法都精進不少呢。

  “打趣我?”白岑清嘎吱著拳頭,此時她的左臂已經(jīng)養(yǎng)的差不多了,好歹經(jīng)脈修復上,只是運氣還有些堵塞。

  蘇尚已經(jīng)比白岑清高了半個頭了,此一去半年,大家都變了樣子,比以前懵懂無知的樣子更成熟了,這兩年間,蘇尚總是變著法兒的問白岑清佩劍的事情,這種旁敲側(cè)擊,白岑清一眼就識破了。

  就算他再怎么試探,白岑清也能滴水不漏的隱瞞真相,蘇尚也只好就此作罷。

  “不敢不敢,白師姐您忙著哈?!碧K尚后退一步,雙手舉過頭頂,頑劣的笑著。

  “這是怎么回事?”喬無空還算問了句正事,練武場離大殿還是有些遠,一路來各種風言風語,想聽不見都難,于是好奇的問道。

  “薛言偷進禁地,按照宗規(guī),理應被逐出師門?!卑子氵b望大殿的方向,冷靜的解釋到。

  “薛言?就是老排在你后面的內(nèi)個,萬年老二?”蘇尚指了指白欲恒,又做出了一個二的動作。

  其實不然,白岑清近兩年都沒有參加集體的任務,不然一起考試的話,薛言只能當個第三而已。

  白欲恒無奈的攤手,他不過才十五歲,薛言比他小兩歲,勝負心便這么強,起了另尋他法的念頭,也是唯恐不亂,在任他胡作非為,那才是為虎作倀。

  “闖了禁地,誰都保不住他,再跪多久也是徒勞無功?!卑揍鍑@口氣的搖搖頭,似乎是有些惋惜。

  白欲恒不忍,獨自走了過去,拿著一個水袋遞給他。薛言仍舊跪在那兒,看也不看他,他的眼中滿是戾氣,就差沖出來作怪了。

  “戾氣太重,總歸是不好,走了之后,好好練功吧?!卑子闩牧伺乃募绨颍员戆参?。

  薛言被觸碰之時猛地顫抖一下,連忙閃躲,似乎又是害怕又有仇恨,自己追了那么多年,還是比不過他,任誰多少都會有些崩潰。

  于是他一咬牙,也不在跪地,躲開白欲恒遞過去的水袋,直勾勾的看他一眼,隨后撤掉刻有彌月宗印記的外衫,轉(zhuǎn)身離去。

  只是袖子中隱著的手還握了個香囊,里面是些草藥,是白岑清趁人不注意時硬塞給他的。

  紫衫覆在地上,被人遺棄,也不得再用了,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燒掉。沒有人愿意撿剩下的,只會拼命向前。

  白欲恒看著薛言離去的方向發(fā)怔,這才發(fā)覺,自己對這個師弟的了解少之又少,安慰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如今冬雪飄飄,冰寒刺骨,那無父無母的人,天大地大,能去到哪里啊。

  白同樸和江嫻都是向善之人,但深知規(guī)矩、方圓兩詞,不可偏袒,使內(nèi)外異法。

  不知薛言此后去了哪里,大家只知道,自從那天之后,江湖上再無薛言的一丁點消息,此人如同憑空消失,是死是活,也無從知曉了。

  不久,白欲恒和白岑清的催眠術(shù)愈發(fā)精湛,已不是喬無空和蘇尚能夠追趕的境界了,大部分弟子和他們一樣,只能在原地踏步,修進傀儡術(shù)了。

  彌月宗的金童玉女,被江湖稱為“彌月陰陽”,響徹云霄。與此同時,天蕪門似乎又與望虛閣挑起事端,世人皆知望虛閣的雅正,這個地方可以滿足你的需求,只要你拿出相應的報酬。

  可天蕪門倒是偷個好懶,此處只需拿錢,就可滿足你的任何要求,且毫無下限,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只是一個韓家坐陣,一個陸家門主,還是有些許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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