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竊賊少年莫邪
雖然陳桉具備看透別人的能力，但是他并不喜歡無時無刻使用這種能力。
一來太無聊。
二來他不想沒事找事讓自己陷入道德的漩渦中。
比如一不小心看到了殺人犯報警還是不報警……
比如看到一頭上戴著數(shù)頂綠帽子老哥的話是提醒好還是不提醒好……
比如看到某人下一秒會被車撞死是救還是不救……
等等諸如此類的麻煩，你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只要不過度冷血，都會糾結(jié)那么一兩下的。
陳桉不喜歡糾結(jié)。
偏偏在某些事上他又是糾結(jié)到極點的性子。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倒在糾結(jié)的大小漩渦里無法自拔，他一直避免用超能力聽，看，感知。
除非有必要。
眼下這個能把門變沒的竊賊少年陳桉就覺得很有必要看下過去他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喪心病狂的事。
可看歸看，他還是給了竊賊少年自我坦白的機會。
如此這般，兩下里一校對，就知道這竊賊少年大致人品了。
“你能使喚鬼魂，那你一定也身負異能吧？”這是少年的開場白。
陳桉不置可否。
少年有些尷尬但還是繼續(xù)道：“也許你是隱藏在民間的遠古異世高人的傳人，也許你是因為別的什么機緣才具備使喚鬼魂的能力……但我現(xiàn)在要告訴你我的機緣?！?p> “我叫莫邪，曾是一名高考生，可我沒有考上大學，因為我所有的學科交的都是白卷?！?p> “白卷？”
胖子肉嘴張得賊大，少年高考故意交白卷的行為在他看來絲毫不比陳桉會使喚鬼給他的沖擊小。
“你瘋了嗎？你這樣對得起你的老師，對得起把你養(yǎng)大供你讀書希望你能出人頭地的父母嗎？”胖子率先抨擊竊賊少年此等行為。
竊賊少年卻不以為然，“我是挑戰(zhàn)腐朽不堪的應試教育的先行者，先行者絕大多數(shù)是孤獨的，所以我不需要對得起他們，畢竟一開始的變革總得有所犧牲。”
“瘋了真是……書讀歪了，腦子也讀傻了……”胖子氣得嘴唇直打哆嗦。
當年他因為七分之差與二本失之交臂只考上了三本，本來三本也是可以上的，可他家里窮。
父親告訴他，家里的錢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他回校復讀。
而且，因為他母親身體不好需要做手術(shù)的緣故，他們也不打算再拿錢供他上一點出息都沒有的所謂三本。
很想上大學的他不甘心……
他哭。
他鬧。
他絕食。
那段和父母僵持的歲月里，二百斤的體重硬是被消磨掉了一百八十多斤。
他想著，如果不能上學還不如死掉。
所以他打翻了母親給他做的所有的飯菜。
最后，他父親用滿是老繭的手給了他一巴掌。
那巴掌打醒了他。
父親說其實三年前他母親的病就該做手術(shù)了，可因為怕耽誤他上學，愣是扛到了現(xiàn)在。
他愣住了。
他母親身體不好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沒想到已經(jīng)不好到了需要做手術(shù)的地步。
他張張嘴想說算了，大學不上了，他去打工。
哪怕高中生打工這條路很難走，他也不打算再靠吸母親的血上學了。
在那之后他離開了家。
離開家的同時，也埋葬了坐在高等學府接受教育的大學夢。
……
因為曾求而不得，所以他實在無法理解竊賊少年莫邪的瘋狂行為。
“你真是太自私太以自我為中心了，你簡直是……”
“你這個吃得腦滿腸肥的吃貨怎么能悟到我的境界！”竊賊少年莫邪不無譏誚的打斷了胖子。
胖子聞言當場就怒了，“我胖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你們胖子就會說這句，一點都不懂創(chuàng)新，所以我才說你境界不夠……”
“境界境界！你當你是王重陽啊……”
分分鐘這倆貨又掐了起來。
陳桉眼見話題跑偏，正準備說話。
誰知煤渣先一步跳出來分別沖胖子和竊賊少年莫邪發(fā)出一聲警告的咆哮。
“……”
“……”
這種雙方各打三十大板的直接后果是這倆貨直接慫了。
我嘞個乖乖……
本來以為這年輕小老板的能力是馭鬼，未曾想那么兇的黑貓竟然會主動出來幫他維持局面。
馭鬼又馭獸嗎？
惹不起啊惹不起。
知道惹不起的竊賊少年在煤渣的威壓下繼續(xù)坦白，“我所有學科交白卷后我家里人就開始做我的思想工作讓我復讀一年好好考別任性了，可我交白卷的行為就是為了反抗萬惡的應試教育制度，怎么可能還會繼續(xù)復讀？”
“然后呢？”
“我拒絕了，再然后……”竊賊少年莫邪把臉扭到一邊，憋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態(tài)道：“再然后我就和我父母斷絕關(guān)系自己出來了……”
“出來后就做了賊？”
一直站在一旁的冊獸許川突然開了口。
“……”
竊賊少年莫邪本來想懟回去的，可見說話的是一個滿臉稚氣的小男孩，考慮到這小男孩有可能是這交易所老板的兒子后生生忍住了。
恰好陳桉正動用系統(tǒng)能力悄悄驗證竊賊少年莫邪說的話的真實度，陰差陽錯的，竟然察覺到了竊賊少年莫邪的擔憂，當即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TMD，老子有那么老嗎？
早知道就不把冊獸安在小娃娃許川身體里了。
“該！”
見竊賊少年莫邪吃癟，胖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可笑到一半見陳桉臉色不對，趕緊一縮脖子道：“然后呢？繼續(xù)交代問題！”
竊賊少年莫邪當時就不爽了。
這里有你胖子說話的份嗎？
可這句話他并沒有說出口，畢竟一旁還有一只黑貓在虎視眈眈。
于是他壓下心頭不忿繼續(xù)坦白道：“我要說的重點，就是我參與劫富濟貧工作后的事，我知道你們大半夜的都很困，所以我直接說重點吧……我，得到了一個系統(tǒng)，一個可以強化我盜竊能力的系統(tǒng)?！?p> 系統(tǒng)？
胖子愣住了……
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也是系統(tǒng)持有者嗎？
遇到同類的感覺使他一陣狂喜。
可是，一想到這同類和自己八字不合屬相不擱三觀不同后，他那狂喜的小火苗顫了幾下后又滅掉了！
哼！
他胖哥發(fā)誓，這輩子，哪怕是下輩子，也絕對不和莫邪這種自以為是的小毛賊稱兄道弟。
就算這貨有系統(tǒng)也不行！
下定決心后，胖子仰頭鼻孔朝天。
對于他來說，錯過莫邪這個可以交流溝通的宿主同類并不是什么遺憾的事，畢竟還有老板陳桉呢！
可以馭鬼可以馭獸，不出意外的話，這陳老板背后應該也有個系統(tǒng)在撐腰吧？
意識到這一點的他決定完事后找陳桉聊聊。
……
……
系統(tǒng)？與此同時，一直在糾結(jié)別人為什么總把冊獸許川當自己兒子的陳桉也愣住了。
他剛才啟用能力看了竊賊少年莫邪的過往，并沒有看到系統(tǒng)出現(xiàn)的痕跡??！
可看竊賊少年莫邪的表情，他也不像是說謊……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系統(tǒng)？”
同時愣住的，還有陳桉的系統(tǒng)。
“你不是很厲害嗎？為什么這家伙身上有系統(tǒng)你上次看不出來？”
見自家系統(tǒng)掉鏈子，陳桉當即開啟責問模式。
“系統(tǒng)……竊賊……”
識海里，陳桉的系統(tǒng)喃喃自語，“莫非屬于隱匿氣息的那一批？”
陳桉：“合著你們系統(tǒng)還分批次?。 ?p> “當然?！?p> “那你是第幾批？”
“我是最早的系統(tǒng)研發(fā)者之一?！?p> 雖然這次系統(tǒng)聲音極低調(diào)淡漠，但陳桉總覺得他在裝逼。
陳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