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后。
陳宇和許文強(qiáng),就帶著準(zhǔn)備好的禮物,登車前往了紅府。
由于是登門拜訪的原因,隨行的人員,除了開車的司機(jī)外,就只剩下一個負(fù)責(zé)提著禮物的小弟,完全就是簡裝出行。
這樣一來,也不會給人一種氣勢洶洶的感覺。
陳宇坐在后排抽著煙,兩眼望著車外飛逝的街道,心中卻是在想生化世界的事。
大概就在這幾天,就能拿到張日山的血液樣本,然后動身前往生化世界,尋找那些流落在外的研究人員,或者私人實驗室,著手對血液進(jìn)行著分析和實驗,嘗試獲取里面能夠提供長壽的物質(zhì)。
但是在這之前,卻要先離開蜂巢,否者根本就沒辦法對血液進(jìn)行著研究,雖然蜂巢內(nèi)也是有著實驗室,但那里已經(jīng)成為了廢墟,即便是有著生化實驗室幸存,但沒有電力提供下,厚重的金屬門根本進(jìn)不去。
何況那里作為生化危機(jī)爆發(fā)的起點,危險性也是十分的高,再加上成為紫僵的任天堂,除了盡快離開,就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想著想著,手中的香煙也燃燒到了盡頭,只留下一截?zé)熎ü蛇€夾在指間。
陳宇回了回神,屈指將煙蒂彈出車外,問道:“還有多久到?”
許文強(qiáng)抬眼看了看前方,說道:“前面路口轉(zhuǎn)過去就是紅府?!?p> 陳宇微微點頭,只是平靜的望著前方,不多時,地方也就到了。
紅府的位置很好,雖然是在鬧市當(dāng)中,卻并不顯得嘈雜,反而十分清凈,那朱紅的大門和六步高的臺階,都在表明這里主人的身份。
陳宇下車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紅府的規(guī)模比想象中還要大,單單那五進(jìn)五出的大門,就足矣堪比古時一些達(dá)官貴人的府邸,這還不算那秀麗的庭院,和一些布置。
看到這里,鑒于九門的特性,他都有些懷疑這處宅子的來歷。
就在他打量宅子的時候,一旁的許文強(qiáng)也沒閑著,直接上前和門房交流了起來。
門房認(rèn)識許文強(qiáng),知道這是二爺好友,不敢怠慢,就是在看向陳宇的時候,臉上頻頻閃過詫異。
對此,陳宇只是輕輕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進(jìn)了紅府,許文強(qiáng)對陳宇低聲解釋道:“因為陳皮的原因,所以我給門房說你是從上海特地趕來的醫(yī)生,專程過來為他們夫人看病的?!?p> 陳宇微微頷首,沒有介意許文強(qiáng)胡亂給自己安排身份的事,反正這也只是口頭上的話,又不會掉塊肉。
接下來的一路,都是許文強(qiáng)和門房在交談,至于陳宇則是保持著沉默,同時也在打量著紅府內(nèi)部的環(huán)境,心中暗暗對二月紅的財力一陣咂舌。
只見整個前院,小橋流水,亭臺林立,花草相映,窗花石雕栩栩如生,端端一副蘇州園林的布局,沒有雄厚的財力,實在難以在長沙這座城市,打造出這樣的住宅。
而且他還記得二月紅的密室是修在池塘下面,還有著一塊巨大的水晶隔絕池水,在點亮下面的油燈時,還能見到成群的游魚,如果沒有雄厚的財力,別說用上那么大一塊水晶,就挖出那個密室,就不是一般富豪能夠辦到的。
一路走來,陳宇還看到了許多珍惜的物件,如果把它們搬回現(xiàn)代,至少能賣個數(shù)千萬的價錢,甚至上億。
“許先生,陳醫(yī)生,你們先稍等會兒,我這就去請二爺過來?!弊叩角皬d,門房在讓人奉上茶水后,就轉(zhuǎn)身匆匆離開了。
沒等上多久,一碗茶水還沒有喝完,就看到一名穿著白色長衫的俊秀男子,快步走了進(jìn)來,二話不說就對著陳宇和許文強(qiáng)深深鞠了一躬。
“二爺,你這是干什么?”許文強(qiáng)連忙起身,托著二月紅的手,將他扶了起來。
陳宇也是起身,對他搖著頭。
見狀,二月紅沉默了片刻,抬手揮退前廳中的下人后,就忽地撩起下擺,直挺挺跪在了陳宇的身前,誠懇的開口道:“二月紅在此懇求陳先生救內(nèi)子一命,此等大恩,二月紅愿以余生做牛做馬來報!”
“你……”
陳宇看著跪在身前的二月紅,嘆了口氣,道:“還是先看看病人吧,如果病癥還在控制范圍內(nèi),倒還有些希望,如果到了后面,可就沒什么辦法了。”
他實在沒想到,二月紅在剛一見面就直接下跪求醫(yī),直接打亂了前來時所做的準(zhǔn)備,現(xiàn)在只能在裝模作樣為丫頭把脈后,再告訴他沒有救治的辦法了。
雖然二月紅對丫頭的癡情確實很感人,但陳宇也不是個容易被感情左右的人,再說按照正常的手段,丫頭本來就沒有救治的希望了。
但是二月紅卻像是沒聽到話中的潛藏意思,臉上滿是希翼,在向陳宇詳說著丫頭病癥的同時,也帶著兩人向后院走去,原本萎靡的神態(tài),也重新煥發(fā)新生一般。
片刻后,后院就到了。
在二月紅的帶領(lǐng)下,陳宇和許文強(qiáng)穿過走廊,走向了那間房門緊閉的臥房,四周的空氣中,都彌漫著濃濃的中藥味。
“丫頭,你看,我給你說的陳先生來了,他醫(yī)書高超,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等你病好了,到時候我們又可以去看雪了?!?p> 二月紅走到床前坐下,雙手緊緊握住丫頭那只枯瘦的右手,眼中滿是溫柔,仿佛世界中只有她一人。
聽到這話,丫頭慢慢睜開眼睛,動了動嘴唇,卻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能勉強(qiáng)的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陳宇心中忽然有種酸酸的感覺,不過這情緒很快就被壓了下去,在向二月紅點點頭后,便接過許文強(qiáng)搬來的凳子,落坐在床前,將手指搭在丫頭的手腕處。
搭脈的手法,還是照學(xué)麻麻地,雖然不會看病,但糊弄人還是做得來的。
大概一分鐘過后,陳宇將手收了回來。
“陳先生,怎么樣了?”二月紅看到陳宇神情,心中猛的一沉,但還是不愿相信這個結(jié)果。
陳宇沒有回答,只是抬手示意了下門外,讓出去再說。
忽地,二月紅在轉(zhuǎn)身的剎那,眼淚就流了下來。
不過他卻沒有動手去擦,而是在丫頭的目光中,以往日挺拔的身形,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