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莊家凡人公子倒是真有膽,竟然讓一位歸仙境真人做馬車夫!”
“莊家的嫡系少爺,哪怕是個不折不扣無法修煉的凡人,身邊依舊有歸仙境真人護(hù)衛(wèi),呵……”
“我聽說劉提賢那家伙派人去請莊伽白三次,最后自己前去,提到了朝凰女帝八月秘境里的寶貝才將人請過來!”
“哈哈哈,那紫鹿宗劉提賢竟也有這樣丟臉的時候?”
“小點(diǎn)聲,別讓劉掌門聽到了!”
“放心,有歸仙境真人在這里,那劉提賢不敢外放神識的……”
“這幾天,南洲下九宗除了陰陽宗外都派人去請火這位伽白公子,這伽白公子倒是真傲氣,必須要一宗之掌、一族之主親自去見他,才肯受邀?!?p> “都說莊家如今遠(yuǎn)不如千年前神君所在之時,我看也并非如此嘛……
不然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分出一個歸仙境真人給一個廢物?”
坐在馬車上一直面無表情的同袍真人忽然揮了下衣袖,狂風(fēng)突起,將周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人全部卷到在地,帶起一陣塵土飛揚(yáng)。
而馬車的車簾卻連晃也沒晃一下。
說了“廢物”兩字的那名紫鹿宗修士只來得及慘叫一聲,緊接著便直接七竅出血、筋脈寸斷而亡。
離這名紫鹿宗修士最近、言語之間討論得最為歡騰的那些人也都不好受,全都口吐鮮血,瞬間重傷,無法從地上起身。
站在劉提賢側(cè)后方半步的林家二小姐林謹(jǐn)言被風(fēng)力余威波及,哪怕有劉提賢護(hù)她,但因修為不高,喉間也不可避免地泛起一陣腥甜。
林謹(jǐn)言悶哼一聲,從地上起身,心中驚愕萬分:
“……這便是歸仙境真人嗎?”
不過隨意一揮袖而已,便是如此勢不可當(dāng)。
劉提賢面色冷沉,剛剛那一陣風(fēng),險些將他也吹倒在地,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定住了自己的腳,還不知道會如何丟臉。
林謹(jǐn)言見劉提賢臉色不好,不敢多言,正準(zhǔn)備退后斥責(zé)那些之前在一旁竊竊私語的宗內(nèi)子弟,卻忽然瞥見高空之上有一朵紫色的云飄了過來。
林謹(jǐn)言面色一變,對劉提賢道:
“師父,紫霄宗的人來了?!?p> 劉提賢抬頭,看著那朵紫色的云緩緩落下來,最后停在了馬車的正前方。
剛剛同袍揮袖而起的那一陣風(fēng),將紫云上好幾個紫霄宗弟子吹得沒能站穩(wěn),此刻紫云散去,后面站著的幾名紫霄宗弟子面色不豫地理著自己的衣服和頭冠。
但是此刻沒有人會去在意這些弟子的心情,都將目光放在了站的離馬車最近的那穿著紫袍的男子身上。
這是一位萬物境八階尊者。
在南洲,一個宗門里如果有一位萬物境初期尊者,便能爭一爭下七宗的位置。
若是有數(shù)位萬物境中期尊者或者有一位萬物境后期尊者,那連中六十三宗的位置也必能占上一席。
《修仙常識》中記載:一、二、三階為初期,四、五、六階為中期,七、八、九階為后期。
眼前紫霄宗帶隊的便是一位萬物境后期尊者,雖然比起同袍真人不如,但在這里也僅僅是比起同袍真人不如。
紫霄宗紫平尊者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朝著同袍真人行了個示以友好的拱手禮。
“真人那一陣風(fēng),險些將紫平從云上吹下來……”
馬車邊站著的冷春生自從同袍真人突然揮袖后,就沒有再和馬車?yán)锏那f伽白說話。
事實(shí)上,他之前和莊伽白交流,也不過是他單方面開口,莊伽白并未應(yīng)答,只偶爾咳嗽兩聲,表明馬車?yán)锸钦娴挠腥恕?p> 同袍真人聽了紫平尊者的話,依舊面無表情。
但冷春生側(cè)頭看向同袍真人,卻總覺得同袍真人正在暗自腹誹紫平尊者這句過于夸大其辭的話。
正在這時,空中又有一艘花船飛近,花船最前端刻有一朵金色菊花。
一位容貌甚佳的女修自花船上飛下,落到紫平尊者身邊,先聲音嬌柔地朝同袍真人拱手行禮:
“我花宗月照見過同袍真人?!?p> 我花宗,南洲中六十三宗之首,宗名取自“我花開后百花殺”,以金色菊花為門派獨(dú)一無二的標(biāo)志。
月照說完,又轉(zhuǎn)身含羞帶怯地向紫平尊者行禮,低頭時鬢邊那朵開得正艷的金色菊花顫了顫:
“紫平尊者。”
紫平尊者臉上溫和的笑意不變:
“沒想到這次我花宗帶隊的,竟然是月照尊者?!?p> 月照尊者是萬物境六階修士,和我花宗現(xiàn)任掌門乃是一胎雙生,在我花宗地位非比他人。
至此,南洲上九宗第一宗紫霄、中六十三宗第一宗我花、下七宗第一宗紫鹿,此三宗,皆到陰陽宗。
紫平尊者和月照尊者上前幾步,將冷春生遮在身后,微微彎腰,語氣恭敬地對著馬車道:
“伽白公子……”
馬車?yán)飩鞒鲆宦暱人源驍嗔藘扇说脑挕?p> 同袍真人抖了抖手上的韁繩,拉著馬車的那匹凡馬便自顧自地抬起腳掌邁進(jìn)了陰陽宗的大門,將各大宗門的人全甩在了身后。
那位紫平尊者在南洲還是第一次被這樣忽視,臉上溫和的笑容險些掛不住。
他旁邊的月照尊者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下來。
不過一個無法修煉的凡人而已,真是好大的架子!
查子娜拽著申將毐過來,迎面看到馬車,忙將申將毐甩開,動作飛快地打開食盒,任飯菜的香氣漂浮在空氣中。
她小跑幾步上前,正要開口嬌滴滴地喊一聲“伽白公子”,猛然被一道靈力打中,整個人仰摔在地,但顯然出手的人有意控制力度,并沒有給她造成其他傷害。
同袍真人低頭望著查子娜,單手掩著鼻子,表情難得地有些嫌棄:
“這飯菜怎么做的,油味這么重?聞著都感覺膩的惡心……”
查子娜不敢置信地抬頭,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毫不客氣地說她菜做的不好。
“子娜,你怎么在這?”
冷春生的聲音響起,不滿地看著查子娜和申將毐。
同袍真人看向冷春生,語氣指責(zé)地道:
“公子這些天身體不適,聞不得過濃的油味——這事我早已告知過你,但冷掌門似乎并沒有聽進(jìn)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