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現(xiàn)在的日程安排的很滿,上午三個時辰的經(jīng)略課程,中午半個時辰休息,下午兩個時辰兵法,一個時辰的功夫訓練,晚間吃完晚飯還要和聞仲學習半個時辰的時局。睡前一個時辰修身養(yǎng)性。這樣的日子不但充實而且還能夠看得出大王對殷受的期待。
大概過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帝乙和老臣商容從三族議事廳回到了朝歌。
殷受聽聞,趕去給父王請安。
殷受來到議政廳,這本是父王處理政事的所在。但是近幾年帝乙因為與截闡二族的交往越來越多,政務越來越忙,議政廳也變成了帝乙的寢宮,帝乙在宮中的時間基本上是在議政廳度過的。
今天議政廳群臣聚首,殿中卻鴉雀無聲。殷受心說,怕是父王的這次行程遇到了問題。
“父王,兒,受給父王請安,父王安康,萬壽無疆?!币笫芄虬?。雖然殷受從上一世接受的就是現(xiàn)代教育,但是對父輩的跪拜相對于殷受是很接受的。殷受抬頭直面帝乙,短短一個月,帝乙的鬢角的頭發(fā)已經(jīng)從發(fā)根開始發(fā)白了,可見這一個月來父王與二族的交流并不順利。
“受兒,起來吧。聽你師父講,這幾年你成長飛速。那孤來問問你,天下間,孤為何稱孤,為何只有孤敢稱孤?”帝乙看了一眼眾人,聲音洪亮。
“父王,您位居人王,身坐高位,怕是無論是誰,都無法體會到您的壓力和重擔,我名為辛,您要我辛天下人之苦,可現(xiàn)在您卻是在辛人族之苦。在您的位置上,縱然我們眾臣立于您左右,但是在上面的還是您自己啊,您自稱為孤,不是因為您是孤家寡人,而是因為這天下能夠做決定的只有您啊?!?p> “受兒,這等的進步,怕是你的老師也教不出來吧,看來平時你也沒有少掉關于你自己的思考?!钡垡尹c點頭,“從今天起,你便跟隨我一同參朝議事吧?!?p> “兒臣謝父王恩典?!币笫芎茏匀痪徒邮芰说垡业倪@個決定,畢竟殷受很久以前就想過這件事情。
“諸位,剛才我所說的截闡二族的要求諸位都怎么看待?”很顯然,在殷受來之前,大家已經(jīng)商議了挺長時間了,而且應該是關于截闡二族的問題。
“喪權辱國!喪權辱國啊大王,今日截族敢于和我們所要人民,明日闡族就敢和我們所要土地,再過幾日,怕是國家都要被截闡二族索要了過去。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大王。”比干跪倒在地口中大喊,一旁群臣在旁復議。
“大王,我黃家世代為將,今日我黃雄代表黃家情愿,人民不能交,土地不能給,歲供不能增。他二族若要伐,我愿頭前沖鋒!”說話的這位是黃家的將軍,界牌關守將黃滾的弟弟黃雄,也就是后來黃飛虎的叔叔,也是為忠堅的老臣。
又是幾位重臣接連發(fā)表完意見之后殷受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在帝乙這次的談判中,截闡二族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執(zhí),雖然前線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暫停,但是兩族還是罵的熱火朝天,從頭到尾帝乙都沒有發(fā)表過任何意見,也沒有說過任何話。當然了,以人族現(xiàn)在的地位,他確實是沒有發(fā)言權。他在這次會議中的地位就相當于一位見證人,截族和闡族吵架的見證人。
然而在會議末尾,兩族話鋒一轉,同時開始對人族展開了攻擊,二族接連給人族提出了眾多條約,比如割地、給人、無償代加工兩族的一些需求之類。在帝乙還沒有同意他們的要求的時候,二族竟然開始爭奪人族的利益了。
老臣商容老淚縱橫“諸位,我們?nèi)俗宥褚讶蛔兂闪私刈搴完U族的附屬地,我們現(xiàn)在還是人,不知道再過幾十年,我們會不會是他二族的牲口啊?!?p> 眾人紛紛嘆息。
“受兒,你怎么看?”大王皺眉,問向一旁不語的殷受。
殷受嘆了口氣“父王,弱族無外交啊,而今我們確實應該為人族保存香火暫且部分答應他二族的要求,并且養(yǎng)兵養(yǎng)戰(zhàn),在商討反抗之事。”
“小王子,我看你胎毛未褪,乳臭未干便不與你爭辯,若是將來人族在你手中,怕是早晚滅族!今日你的言語,我勸你莫要再議?!边€沒等殷受說完,兩旁的眾臣破口大罵,一個個怒目圓睜睚眥欲裂,恨不得吃了殷受。
殷受眼睛直視帝乙,不與群臣爭論,帝乙沖殷受點點頭,示意殷受繼續(xù)說下去。
“諸位,諸位靜一下。”殷受大聲喝道“諸位大臣,在下想給大家講一個前幾天發(fā)生的事。前幾天,我同侍衛(wèi)駕車出游,半路我想下車活動一下感受一下天光大好,在我下車后卻發(fā)現(xiàn)車前有一螳螂舉著前臂側對著我的馬車。我大笑,呼喊侍衛(wèi)前來觀賞這情景,侍衛(wèi)不解,問我說,小王子,不知道這只螳螂有什么好笑的?我說他沒看懂。這只小螳螂對著我的馬車舉起前臂是想用他的前臂擋住我前行的馬車啊,你說可笑不可笑。這時,侍衛(wèi)才反應過來,一同與我笑這只螳螂。”
善后,各位大臣面面相覷,似是沒有聽懂殷受所講的笑話,漸漸地開始有大臣的臉色變得凝重。
“諸位,我想對于截闡二族的實力,各位比我更加了解,以我們現(xiàn)在的武力,我們憑什么去和截闡二族去斗,憑什么和他們?nèi)ゴ??你是讓我們的子民去送死嗎??p> “小王子,你......”
“行了,都別吵了,商容,安排一下,按照受兒說的去做,制作獻策,然后給我呈來?!钡垡覕[擺手,表示不再想聽下去了“都退了吧,回去都好好想想關于與截闡二族的交往政策吧。受兒,你留下。”
“是,大王”眾人有序退走。
“受兒,繼續(xù)說下去。”眾人都散了,帝乙把殷受叫到近前,示意殷受說下去。
“父王,您知道,現(xiàn)在的妥協(xié)只是暫時的,但是我們不努力發(fā)展的話接下來迎接我們的還會有更多的羞辱,甚至滅族。我父王,我這邊在您不在的時間書寫的強國六策,待會兒回去給您呈上?!?p> “受兒,你的策略孤都明白。但是今日諸臣的態(tài)度你還沒有看明白,這其中有四成是主戰(zhàn)派,孤最心疼的是還有五成的投降派,還有一成的人就是一群墻頭草,哪邊人多站哪邊。這樣的群臣,能夠為我們做什么支援啊?!?p> “父王,這些且不談,兒臣有一事還想詢問,我們大商的貨幣發(fā)行量這幾年有什么變化嗎?”殷受突然問了一個看似驢唇不對馬嘴的問題。
“近幾年的貨幣每年都要發(fā)行新幣啊?!?p> “問題就在這里,父王,每天都要發(fā)行新幣,但是我們的人民生活卻越來越困難了,這些事情難道沒給您帶來什么想法嗎?”殷受在心里暗戳戳的鄙視,經(jīng)濟啊經(jīng)濟,只知道發(fā)行貨幣卻不去管理貨幣,時間短點的王朝還行,商王朝五百多年的歷史,到現(xiàn)在沒因為經(jīng)濟問題發(fā)生問題還真是民智未開啊?!案竿?,您認為這些錢究竟去哪里了?”
“受兒,孤對這個問題確實是沒有考慮過,還請受兒指導為父?!?p> “稟告大王,宮外比干大夫有急事求見大王。”使者在門外跪倒。
“受兒,來,你去我身后簾子里,同我一聽你王叔有何事稟報?!钡垡腋笫苷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