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殺人投石
這個突然從假山里面竄出來的人叫做張大貴,是張氏的兒子,大麻子臉,左腳在前年賭博的時候,出老千被賭場的人打斷了,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
張大貴就是外面的一個地痞流氓,雖然張氏是平陽侯府內(nèi)的奶娘,但張大貴是沒有資格可以進來的。
如果沒有人帶領(lǐng),張大貴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穿過外院,跑到后院的假山里面藏起來。
在聯(lián)想言殊之前收到的紙條,張大貴會出現(xiàn)在這里,似乎也不是不能解釋。
言殊冷冷的看著蜷縮在地上,扭曲著臉,想要痛苦哀嚎,卻發(fā)不出聲音的張大貴,問:“誰帶你進來的?”
張大貴嘴巴張了張,依舊發(fā)不出聲音來,可從口型看并不是回答言殊的問題,而是在咒罵。
不到黃河心不死,有些人不吃點苦頭,就不知道什么叫老實。
言殊一腳踩在張大貴的下頷上,如同踩到了什么令人厭惡的東西,用力的碾了碾。
張大貴臉上的表情越發(fā)的可怖,嘴巴大大的張開,整張臉都皺在了一團,可是就是發(fā)不出一點聲音來。
言殊冷漠的再問:“我問你是什么人帶你進來的?!?p> 張大貴下頷奇痛無比,眼中帶著無限恐懼憤怒的看著居高臨下的言殊,可是當(dāng)他對上言殊眼中的漠然,仿佛他比螻蟻都還不如,額頭上的冷汗跟著就下來了。
這位三小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恐怖了?張大貴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不回答,就會死在言殊的腳下。
張大貴依舊發(fā)不出聲音,只能夠用著口型比劃:“我說,我說。”
言殊稍稍移開腳,手指再一彈,一點粉末同樣的落在張大貴的身上。
“是二小姐身邊的青芽帶我進來的?!睆埓筚F本以為自己依舊發(fā)不出聲音,結(jié)果一開口發(fā)現(xiàn)自己又能夠說話了。
來不及高興,張大貴現(xiàn)在也不敢渴望著想要當(dāng)平陽侯府的女婿了,只盼望著快點從這個鬼地方逃開。
發(fā)揮了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爬起來,飛奔一樣的往外面跑。
加上外面隔著不遠的地方,就是金魚暢游的池塘,這池塘里面的水挺深的,而且面積也很寬,盛夏的時候,池塘里面荷葉如茵,蓮花盛放,府里面的丫鬟往往喜歡乘著一個小船,到池塘里面去摘蓮蓬。
其實說是池塘,已經(jīng)比得上一個小小的湖。
言殊同樣慢慢的離開了假山,腳下不緊不慢,并沒有刻意的去追張大貴,只是手指間動了動,一顆小石子悄無聲息地送到了他的腳下。
心里面膽怯的張大貴看見朝著他這邊走過來的言殊,心中更是慌亂害怕,腳下一個沒注意,踩到了池塘邊出現(xiàn)的正合適的小石子,整個人直接的滑進了池塘里。
張大貴是個旱鴨子,根本不會游泳,落進池塘里,只能夠枉做掙扎。
這個地方得他們提前清場的緣故,在場的除了張大貴自己之外,就只有一個言殊。
張大貴是爬不上來了,言殊也沒有那份以德報怨的心思。
“救我,救命……三……小姐,救命?!睆埓筚F一邊在池塘里掙扎,忍受著水灌進耳朵嘴巴鼻子里的那種痛苦,一邊奮力的求救。
言殊就站在池塘邊,冷漠的看著,眼看著人快要沉下去的時候,撿起旁邊的一根棍子,將其中一頭扔進了池塘里,張大貴很快的就抓緊了這根救命稻草,小命暫時是保住了。
“顧昕珞叫你來這里做什么?”言殊再問。
張大貴滿臉的恐懼,這時候不敢不回答:“二小姐派身邊的婢女找到了我娘,說是……”說道這張大貴似乎更加害怕,有些不敢接著往下說。
“說!”言殊冷冷吐出一個字。
手上握著木棍的力道松了松,另一頭在池塘里的張大貴立馬又往水下面沉。
很快張大貴又掙扎著浮了起來,徹底嚇破了膽子,急忙的說道:“我說,我說,二小姐讓小的躲在這后花園的假山里,說等會兒三小姐您會來,若是小的與三小姐您成就了好事,以后就是這平陽侯府的女婿?!?p> 聞言,言殊頓時冷笑,果然是好打算。
顧昕珞這是想直接叫人毀掉她的清白,若言殊沒有猜錯的話,恐怕還不止,一旦她真的和這張大貴糾纏到一起,沒過多久就會有所謂的見證者,將她二人的事情宣揚的整個府邸都知道。
到那時候,堂堂侯府千金自甘下賤和一個麻子臉的殘廢勾搭在一起,能有什么結(jié)果?
好一點的恐怕不是嫁給張大貴,就是被關(guān)進家廟,懷一點的,為了保全平陽侯府的名聲,不管是那位平陽侯還是顧老夫人,恐怕都會選擇讓她這位三小姐病逝。
一個顧昕珞,一個魏氏,看來顧昕珞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不僅盡得魏氏的真?zhèn)?,簡直是比魏氏還要蠢,還要毒。
言殊手上一松,任由忐忑不安的張大貴再次沉進池塘里。
以德報怨那是圣人才做的事情,言殊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子,不是有句話說唯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她非常的記仇,睚眥必報。
“救……命……三小姐……你……說了要……救我的。”張大貴在池塘里沉沉浮浮,開口極為艱難,邊看著整個人都要快被徹底淹沒了。
救他,若平陽侯府的三小姐還是以前的顧昕瑜,誰又來救她?
不是任何一個閨閣中的千金小姐都有言殊的手段。
如此歹毒心思,毀人清白,逼人去死,哪怕這個張大貴只是被推出來的一顆小棋子,也不值得被原諒。
既然活著浪費空氣,不如死了干凈。
人眼看著就快要掙扎不動了,那時候也不知道是張大貴幸運還是不幸,居然慢慢的掙扎到了岸邊,下一秒就要爬上岸的時候,岸邊一顆巨大的垂柳樹上,一顆石子扔了下來,雞蛋大小的鵝卵石直接砸在張大貴的腦袋上。
張大貴的腦袋頓時破開一條口子,鮮血淋漓,流出來的血液很快遮攔了他的視線,讓他腦袋發(fā)暈,砰的一聲重新的倒回了池塘,手在水面上拍了幾下,很快慢慢的沉入了水底,只留幾顆水泡,然后再也沒了動靜。
緊接著,一個身穿錦衣白袍,黑發(fā)如墨,溫潤如玉,俊雅出塵的年輕男子從垂柳樹上跳了下來。
言殊抬頭看了過去,這一看,眼中跟著帶出了一絲驚訝,但很快被她遮掩了過去。
言殊垂在身旁的手略微握緊,暗忖:這美仙兒居然還沒有死。
美人醉,七天的時間,大羅神仙也難救。
現(xiàn)在別是七天,半個月的時間都過去了,眼前的這個除非是那美仙兒的魂魄,不然就是他的雙胞胎兄弟。
言殊朝著地面看了一眼,現(xiàn)在是黃昏,天邊還有余光,打在地面,在這只美仙兒的身邊留下一道影子。
難道不是鬼魂,真的是雙胞胎兄弟?
什么時候這種大美仙兒也成雙結(jié)對的出現(xiàn)了。
言殊想不透,轉(zhuǎn)念在一想,反正現(xiàn)在她頂著的是另外一張臉,這美仙兒應(yīng)該認不出她來。
“這顆鵝卵石出現(xiàn)的可是真及時?!毖允舛自诔靥吝吀袊@了一聲,里面的人已經(jīng)沉下去,水面上的血液也慢慢的散去。
“你是顧昕瑜?”榮胤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問。
言殊慢慢的站起身,回頭平靜的看他:“這里是平陽侯府,我自然是平陽侯府的三小姐,不知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又是誰?”
“路過?!睒s胤淡淡吐出兩個字。
“那還真是巧?。∈⒕┏沁@么大,剛好就路過了平陽侯府,平陽侯府不大不小,又剛好路過了這后花園?!毖允庖荒樀恼媲?。
榮胤沒說話,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著言殊。
言殊抬頭望了望天,這太陽快徹底沉下去了,黃昏過去,夜色變黑了,若是不抓緊一點,只怕這場安排上映的好戲就沒法成功的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