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搖搖頭,扯出一抹同樣蒼白的笑容,望向容桀,“多謝殿下贈言。不過臣女實是不喜那花,恐怕殿下是不會有機會見到臣女為殿下帶回來的?!?p> “是嗎?那將軍一路好走!”聞言,容桀冷笑一聲,目光冰冷地看著那二人。
容桀將她在衛(wèi)殊出現(xiàn)時眼底里的那一抹安心看得真切,晦暗陰沉的目光一直隨著戰(zhàn)車的方向飄向城外,直到戰(zhàn)車也不見影子,才動身回宮。
安寧坐在車里,眼神略帶悲痛。容桀說的花叫做斷腸鈴,邊疆長于尸體之上,以吸收腐氣為生,斷腸鈴,斷腸人,一斷,再不續(xù)前緣。
容桀......是希望她戰(zhàn)死沙場么?看來真是討厭她至極啊。不過,容桀就算你再怎樣厭煩我……安寧目光深邃。
“阿寧?”衛(wèi)殊叫她。
結(jié)果到頭來,還是衛(wèi)殊要和她一起去邊疆。
他說,她這么愛胡來,若是他不在她身邊,怕是整個邊疆都會被她鬧翻。
他說,她一旦做起事來,便不分晝夜,怕是蠻夷還未投降,她就早早倒下了。
他說若他不去,她是不是打算再也不見他了?
她笑著答,若你如此擔(dān)心,那便一起去好了。
他目光中的柔柔星光,就像是漂亮的星辰揉碎了裝在他的眼睛里,那樣溫柔,那樣明亮,最后,安寧聽見他低低伴著笑聲答道“好?。 ?p> “嗯?”安寧偏頭看他,衛(wèi)殊從她眼里望見自己的影子。
“要活著回去?!毙l(wèi)殊握緊她的手。
安寧怔了好一會兒,才笑了起來,尤其溫柔,眉眼溫順地答應(yīng),“好?!?p> 容安五十一年,安寧在外與其兄安奕征戰(zhàn)三年,戰(zhàn)功赫赫,封賞不斷。
先帝崩殂,太子容桀繼位,欲封前太子妃阮念為后,此時,三軍正與蠻夷元帥決一死戰(zhàn)!
安寧心事不寧,被敵軍一箭射穿左胸胛,只差一寸便沒入心臟,性命垂危。安寧驀然笑了,笑得無比凄涼,一把折斷利箭,箭頭留在身體里,另一半反手擲回,強撐著一口氣,斬獲敵方元帥頭顱。
容安五十一年,容安對蠻夷這場長達幾十年的惡戰(zhàn),終于在年僅十九歲的安家嫡女安寧手里終結(jié)。
“元帥頭顱已斬,所有蠻夷族兵,放下武器皆可饒一死!”血汩汩的從她的胸前噴涌而出,蠻夷族兵見元帥已死,紛紛投降,安寧大獲全勝!
“阿寧!”衛(wèi)殊見安寧臉色蒼白的倒下去,顧不得任何思考便焦急使了輕功奔去,只聽安寧昏迷前最后一句話,“即刻班師回朝,我要......回京……”
“好!我?guī)О幓鼐?,我們回家?!毙l(wèi)殊眉眼溫柔,一雙眼里皆是安寧此生都看不懂的寵溺,“阿寧,我?guī)慊丶??!?p> 帶你回京見容桀。
從邊疆到京城足足一月時間,安寧便昏迷了一月,衛(wèi)殊也前后不離身地照料了安寧一月。
“寧,今日如何,可有好轉(zhuǎn)?”安奕蹙緊眉頭,眼見著不日便要到京城,安寧卻遲遲不能醒來。
“箭頭傷及心脈,恐是無兩三個月不能醒。”衛(wèi)殊替安寧掖好被子,一個月足足讓他消瘦了許多。這一月,他讀盡醫(yī)書,饒是如此,也無一點法子可以讓安寧醒來。
“罷了!聽天由命罷。寧若是醒來,便不要由著她胡鬧,容桀......終不是她的好歸宿。衛(wèi)殊,你且?guī)е?,走吧?!?p> 衛(wèi)殊望著窗外,久久不言。容桀縱然不是她的好歸宿,可他呢?
錦藍依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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