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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太古九鼎

第四十四章 張大老爺

三國之太古九鼎 蕁麻疹 2033 2019-07-27 23:58:45

  “小人替大人執(zhí)韁?!标惲急臼俏涔?,平日常帶腰刀傍身,一手扯住馬兒韁繩,一手握緊腰刀刀柄,不敢有絲毫馬虎。

  張大戶本名張行,表字益玉(古代男子一般二十歲冠禮后才可擁有表字,女子是嫁人后才會(huì)考慮取表字,應(yīng)該也是待字閨中的含義),本生得虎背熊腰,只是這些年在練武上有所懈怠,因此身子發(fā)福了不少,肚腩幾乎與其有喜六月的小妾一般無二。

  這一日,張行又依照以往的習(xí)慣,斜倚于樹前,在其身旁,酒菜擺了一地,而他似乎連手指也懶得動(dòng),只是等待著一旁伺候的侍婢將酒菜送入嘴中。

  他的眼神直直地盯著遠(yuǎn)處的水井,水井前已排起了長隊(duì),放眼望去,只怕得有上百人。

  微風(fēng)吹來,張行不由自主瞇上雙眼,一旁的侍婢也乖巧地將在冰涼井水中走過數(shù)遍的酒壺傾斜,晶瑩如玉的美酒順壺口準(zhǔn)確地流入他口中,末了,盤中珍饈同樣移至其口中。

  “老爺,是否發(fā)放今日井水?我等已有一日半未曾發(fā)放了?!币幌氯苏~笑著靠近張行身旁,替張行捏背捶腿,但目光卻與行動(dòng)截然相反,好像除卻厭惡,便再?zèng)]了其余情緒。

  張行虬髯撫撫黑須,笑道:“何必如此著急,不過一日半,他們還不至于渴死,莫要再來煩老子。”

  “可是老爺……”那下人將眼睛猛然一瞪,終究是受不了張行這敷衍態(tài)度,暴喝道:“張行,當(dāng)初你是如何與鄉(xiāng)親們保證的。”

  見那下人動(dòng)怒,張行不怒反笑,他身子依舊十分放松,甚至還躺在樹前,只是抬起一根手指一點(diǎn)那下人,道:“勇氣可嘉,想不到老子府中還臥虎藏龍,竟藏著這等少年英雄,來人,賜酒?!?p>  那下人抬起頭,狐疑地望著張行,不知其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張行總算站直了身子,伸個(gè)懶腰,親自將酒斟至杯中,先自飲一杯,又斟第二杯,隨后抬手將第二杯酒遞予面前下人。

  下人怒喝道:“張行老賊,你又有何詭計(jì)?”

  張行厚實(shí)手掌撫上下人肩膀,柔聲道:“放松,放松,這酒沒毒,況且不就是放水么,好說。喝酒。”

  他吐出最末兩字時(shí)指上力道陡然加大,那下人的肩膀登時(shí)發(fā)出了“咯咯”的響聲,下人吃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這股巨力一擠,似是綿中之水,陡然排出了大半,余在身子中的“水”已無法打敗恐懼,整個(gè)人好似也由張行任意擺布了。

  下人不敢稍有猶豫,仰頭將那杯酒灌入口中。

  在酒入喉之時(shí),他還尚自在暗喜,上次喝這等美酒是多少年前?兩年還是三年?只是可惜,這酒只可入他一人之腹,也只此一杯,若能無窮無盡,與他人盡享那又該是怎樣光景?

  只是,那酒走過喉嚨后,卻并未繼續(xù)向下流——他已感受不到那酒的存在了。

  他駭然低頭,卻是不禁苦笑,在他飲酒瞬間,張行已是并指刺入了他的喉口中。

  那美酒與鮮血一同沿著張行手指涌出,而在其掌心中,一小小玉杯安然而立,“血酒”老老實(shí)實(shí)地流入到了玉杯之中。

  倒霉的下人一時(shí)間還未死透,只是恍惚間,他還可以清楚地望見張行嘴角的譏誚,那居高臨下的笑容仿佛在說著:你只是一條狗,如何有資格飲酒?

  而岳封三人恰好望見了這一幕。

  陳良倒是見慣不怪,而岳封面色稍顯蒼白,微皺的眉心已足以彰顯其內(nèi)心中的滔天怒意,而趙霆更是銀牙緊咬,柳眉倒豎。

  岳封在注視著張行,張行也同樣在打量著岳封。

  兩人目光一觸,皆是皮笑肉不笑,張行先行迎上前來,也不施禮,只是大刺刺地問道:“小子,你又是從何而來?”

  陳良見張行輕描淡寫地殺了府中一下人,冷汗已自額旁流下,聞言一張嘴,又緩緩閉合,如此反復(fù)幾次,終究是沒膽子將“大膽”二字說出。

  岳封習(xí)慣先禮后兵,因此并未失了禮數(shù),抱拳道:“張大戶久居府內(nèi),難免不識(shí)本官,我便是這平原縣新到任的縣令,岳封?!?p>  他與張行年紀(jì)相差不少,為防后者以此做文章,因此出口便自報(bào)官職,將兩人放在同一水平之上,甚至說,岳封比之張行身份還要重些。

  “咦,那個(gè)誰,對(duì),就是你,小翠。”張行四下張望一陣,忽向一侍婢招招手,將其喚至身前后,問道:“小翠啊,我怎不知這平原多了個(gè)縣令呢?”

  小翠撓撓頭,憨笑道:“老爺,小翠也不知曉。”

  陳良?jí)褖涯?,終于啞著嗓子道:“張老爺,大人今日才剛到任,你不知也情有可原?!?p>  岳封一瞪陳良,抱臂于前,冷笑道:“張大老爺,如今你可知曉了?”

  張行抬起右臂,將右手小指伸入耳中,搔弄幾下,“鄭重”地說道:“知道,自然是知道了……”說剛及一半,他那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忽似虎目般圓瞪了起來,嘴巴亦是如此。

  果然,但凡是大戶,大多都好色。岳封本就怒火中燒,如今又見張行色瞇瞇地盯著趙霆,當(dāng)下將身子一擋,大袖一背,將趙霆遮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張行回過神來,厭惡地瞥岳封一眼,無奈道:“我張行面子當(dāng)真大,大人剛走馬上任,便來我這張府觀摩,莫非我這府中有何寶貝不成?”

  也罷,既是你如此,我便順你的話向下手……岳封眼睛一瞇,笑道:“還真叫張老爺說對(duì)了,我岳封確是瞧上了一物,只是能否得到那寶貝,便不知張老爺是否舍得忍痛割愛了。”

  “好說好說,不知道岳大人瞧上的是哪件寶貝?”張行哈哈一笑,側(cè)過步子,一邊與岳封攀談,又一邊想越過岳封去看趙霆。

  “便是張老爺院中水井?!痹婪馍黼S眼動(dòng),也跟隨張行側(cè)移一步,依舊擋住趙霆。

  “此事簡單,只要大人開口,我張行自然是不敢說半個(gè)‘不’字,只是……”張行故作憂愁,手中那玉杯中的血酒已全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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