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簾子打下,臉色略有些怪異的拉著他去了一邊。
街道上聚集的人越發(fā)的多,宋妗將頭瞥向一邊,環(huán)顧周圍模樣。
人群聚散有時,不過都指著這車子里的說。
“人已經死了?!彼捂”е终驹谌巳褐猓渤鞘匦l(wèi)很快就趕過來。
看到里邊的人已經沒了氣,立刻將人群趕走。宋妗也拉著他去旁邊待著了。
車里的人是眾多言官中的一個,不過也是以他作為開始。從四周圈起,便又不少言官出事。
這事她很少打聽,不過都是從那些說閑話的嬤嬤嘴里聽到的。而今真實的發(fā)生在自己的面前,到底還是有些不太真切的感覺。
“走吧?!彼龑⑿念^的不安漸漸壓下,準備帶著他去逛逛。
換一身合適的衣服,然后在接著走幾條路。
離開那個地方后,她深深的吸口氣,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只是眼底帶著點點幽深。
買好了東西,宋妗迅速回了去。
此刻還未到中午,她就回來了。宋淑人有些奇怪,卻也不好打聽,只能任由他們這樣去了。
躲在房間里,宋妗細想了下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言官之后,便是徹徹底底的爆發(fā)。
朝廷中死去的言官大多數都身家清白,且都正直不阿。
從前她都不去想這些結果,現在想來,若是能穩(wěn)定好他們,怕是對宋家有莫大的好處。
只是宋山對文官很是不屑,且文官對于宋山這樣的武夫也很是嫌棄。兩者根本不可能坐在同一條陣線上一致對外。
想了許久后,宋妗決定還是自己親自拜訪一下他們。
屋子里沒待多久,宋妗便換了男裝急匆匆出了大門。
想著即將死去的第二個文官的名字,宋妗也不敢多耽誤,急忙催著人帶自己過去了。
落轎后,她便急匆匆的遞了拜貼指名道姓要見那位大人。
門口小廝搖頭,“大人現在正在御史臺有要緊事?!?p> 御史臺那地方她不想去,一人一句唾沫都能將她淹死,且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很。
她也暫時不太想去找麻煩。
不去御史臺,宋妗差點轉頭就走,只是又突然停住了。
“那我想拜見一下夫人,我有重要事情要說。”
“……我進去試試。”小廝有些遲疑,畢竟是個男子。一男一女,單獨相處總是會叫人誤會的。
她在門口等著,但又閑不下來,便在這院子旁邊轉悠著,生怕自己會錯過什么東西。
院墻不高不低,卻也有一個半的成年人那般高。若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人,也容易進去。
只是就只不知道那些言官見識到這些事情,心里會不會警惕起來。
正想著,里邊的人已經出來了。小廝只一臉歉意道:“我們家夫人說了,不見外男。若是有事,可留下姓名等老爺回來。”
“不用了?!彼捂u頭,絲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既然這樣,你幫我?guī)€話過去?!?p> “什么?”
宋妗道:“多事之秋,小心身體。”
小廝有些茫然,卻還是答應下來。宋妗也只能離開這里。
待她回去后,那人急忙回去將宋妗這句話原封不動的傳給了那夫人。
正隔著紗簾刺繡的夫人卻不小心被針尖刺開了手指頭,綠豆大小的血珠子瞬間流了出來。
夫人將手上的指頭放嘴里含著,心里卻開始莫名緊張起來,像是覺得會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一樣。
一旁的丫鬟見她狀態(tài)有些不太正常,立刻緊張詢問著:“夫人,你沒事吧。”
“……那人呢?已經走了?”
小廝點頭,“剛走的。坐得馬車過來,不過見狀應該是宋將軍府上的?!?p> “那是宋山?”夫人有些不確定,畢竟剛才聽著是男子。
小廝搖頭,“人長得白凈,男生女相。應該不是。”
“那就是柯崢了?”夫人站起身來,呆呆的看著窗口,“他來找老爺,到底所為何事?”
答案很快就在第二天早上揭曉了。
鬧市之中又無緣無故沖出了一輛馬車來,好在路邊人躲得快,倒也沒出什么大事情。
只是巡狩過來查看時,發(fā)覺是某個大人,立刻驚慌失措的將這件事報了上去。
連著兩天時間,連續(xù)死了兩個言官。
御史臺里的氛圍有些不太愉快,剩下幾個還活著的,不由得有些緊張。
夫人知道自己丈夫去世,差點沒暈過去。等緩過來后,便哭鬧著要去宋家找個說法。
下人攔不住,只能備好車馬偷偷跟在身后,以防止她被欺負了。
到了宋家,也不顧自己的身份問題。
那夫人就直接闖了進去,一邊沖進去,一邊吼著:“柯崢,柯崢你給我出來?是是不是你害死我們家老爺的,你出來!”
一大早上就過來鬧事,宋山面色沉郁的走了出來,“大早上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tǒng)!”
“柯崢呢!”夫人一臉氣急敗壞,“他殺了我家老爺,我要找他算賬!”
“放屁!”宋山怒吼,他完全不會信這人說的話,“他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去殺了你家老爺!”
夫人紅著眼睛,哭哭唧唧的扯著宋山的袖子,一邊要他為自己做主,一邊同她說了昨天發(fā)生的事情。畢竟這些事情都是下人同她說的,是真是假,有幾分她就說幾分。
宋山聽完后,也跟著以為是柯崢。只是不遠處的宋淑人聽著他們兩人的談話內容,微微一笑。
她道:“昨天去找這位夫人的可能不是柯崢,有可能是宋妗。”
兩人懼是一愣,完全沒想過會這樣發(fā)展。
宋山道:“把那丫頭給我?guī)н^來?!?p> 夫人也止住了淚水,開始盼著宋妗過來好認出是不是她昨天將那個壞消息帶給她的。
宋妗很快就過來了,畢竟是出了大事。
見著面前這位夫人,她還有些詫異。直到宋淑人將前因后果說了一番后,她才頓悟。
宋山遲疑問著:“你昨天真去了?”
“去了?!彼捂『翢o疑問的點頭,“我昨天是想去找那位大人,同他說說最近發(fā)生的事情,順帶讓他小心一點。只是沒想到……”
她嘆口氣,人沒見著。以后都見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