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心軟了?!彪x開阿九的房間后,從心道。
“不是我心軟?!逼钭有赖溃骸岸菑念^到尾,我都沒真想讓他死?!狈駝t,四個多月的時間,多的是法子,讓他消失。
“可你不是說他是頂頂危險的人物么?為何還要留著他?”從心不解。
天氣陰沉,有點點銀白從空中飄落。祁子欣看向閣樓外,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已經初雪了呀,我來此世時日也不短了??赡阌X得,有什么改變么?”
“嗯...”從心思量了片刻,道:“你武功恢復了,莊夢蝶的名聲也算是天下皆知了?!?p> “那又有什么用?!?p> 祁子欣抬眼,略過重重街道宅院,望向東邊皇城所在之處,有些落寞:“我還是沒能回宮。李永修還是迎娶了那注定短命的表妹。而半月后那場冬獵,也要如期舉行?!?p> “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嘛,有些事急不得?!?p> “可到現(xiàn)在為止,我連前世這原身身死的緣由都沒查到。要是真如前世,我可是只有一年半的壽命了。”祁子欣嘆了一口氣,有些傷感。
“想多了,你這種禍害哪有那么容易死?”從心雖是調侃,可總覺得傷感氣質與祁子欣不符。
祁子欣這人,總是自信滿滿的,總是不認輸?shù)?。任何打擊和挫折,只會讓她更理性、更有沖勁。
祁子欣總愛臭美自比牡丹,天姿國色。
可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從心卻覺得,她倒像沼澤地里野蠻生長的荊棘。渾身帶刺不好惹,彎彎繞繞算計多,最重要的是,身上有股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勁!
從心道:“我觀你行事,步步為營,想來是自有算計。”
“那是。”
祁子欣沒讓落寞和傷感,在臉上停留太久。很快,就找回了她慣有的自信和風采。
“我已經托沈萬海去打聽冬獵的地點了,想來也快有結果了。我倒要看看,這一次有我在,誰敢動謝傾!”
祁子欣說的擲地有聲,前世謝傾的病根,就是在這次冬獵留下的。是她不能釋懷的心結之一,這一次,她定不讓謝傾重蹈覆轍。
“別嘚瑟,別嘚瑟。您還是悠著點,別出師未捷身先死?!碑吘?,這個本該困在霧清寺的長公主,出現(xiàn)在獵場,可是名不正言不順。
“哎呦呦,從心你這是擔心我呀?”祁子欣試探著道:“要真不放心,要不再給我開個外掛?”
“你想得美!”從心可不傻,囔囔著道:“這四個月的時間,攻略父皇的任務進度,不贈反降,只有5個進度。你還想要外掛?我沒收回前一個愿望,就不錯了?。 ?p> “當初說好做外掛,你是騙我的么?算了算了,拿你加餐吧?!逼钭有烙X得,最近太久沒在從心面前秀廚藝了,從心對她越來越敷衍了。
“騙到沒有騙你。”從心囂張不過兩秒,又慫了:“但至少,等進度有50了,我才有資格,滿足你的第二個愿望?。 ?p> “成吧?!逼钭有绹K嘖嘴,她也就嚇唬嚇唬從心,畢竟《百花集》就算紅燒,也不好吃。
“話說,你到底為什么一直留著阿九啊。”從心鍥而不舍的追問道。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遠方的皇城,已看不太真切。祁子欣關了窗,從心聽得她慢慢開口,道:“我想看看,他能不能成為一個變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