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幫我留意四周?!睋Q上夜行衣后,祁子欣在倚花樓東南向的小巷中找了起來。示桃許是心軟留手,但祁子欣不想留下后患。
“好的?!彼m然幫祁子欣恢復(fù)了武功,為改善了體質(zhì)。但祁子欣沒有它所擁有的“神識(shí)”,找人探消息這一塊,祁子欣還是不如它的。
來回探了幾個(gè)回合,從心問道:“你確定示桃是將人帶往這邊了么?我探查了方圓五里,沒有那隨從的身影啊?!?p> 祁子欣在拐角處的點(diǎn)點(diǎn)血跡前停下,辨別了一下血跡濺落的方向,蹲下嗅了嗅氣味:“不用找了。那常隨應(yīng)該是被一輕功極好的人帶走了,這會(huì)兒,別說方圓五里,恐怕都已經(jīng)出城了?!?p> “你怎么知道?”附近都不見人,從心也猜到了那常隨是被人救走了。可為什么不是就近藏起來,而是帶出城了呢?
“示桃將那人的手筋腳筋都挑斷了,這血一時(shí)半會(huì)是止不住的。”
祁子欣語氣篤定,指著地上的血跡,道:“可以這樣的滴落速度,這地上血跡之間的間距都如此之大??梢妿ё吣浅kS的人輕功非凡,而且看方向,是著急往城外奔去的?!?p> 而如果祁子欣沒記錯(cuò),擁有這樣的輕功的人,當(dāng)世應(yīng)該只有兩人,不知她碰上的是誰?
“那怎么辦?我們就這么回去么?”從心問道。
“不然呢?你一本書,還想偷香竊玉不成?”
“也不是不可以啊?!卑蠢碚f從心沒有五官,可不知為何,祁子欣硬是從他的語氣,聯(lián)想到了一張猥瑣的臉。
“要去你自己去,別拉上我?!?p> “唉唉唉,講點(diǎn)道理好不好,我只是一本書......”
“噓,安靜?!睆男牡脑掃€沒有說完,就被祁子欣打斷了。祁子欣側(cè)身,將一身黑衣完全沒入夜色:“有人來了。”
來人氣息綿長,步履無聲。若不是祁子欣極熟悉那人身上的梨花香,她也不能及時(shí)將自己藏匿起來。
來人有著祁子欣熟悉的五官,輪廓柔和,雖為男子,卻有一張少有的漂亮鵝蛋臉。特別是祁子欣這個(gè)角度看過去的半張側(cè)面,輪廓利落飄逸,幾可入畫,真真是一張極好看的美人臉,也是祁子欣前世午夜夢(mèng)回,見過無數(shù)次的臉。
但這不是謝傾,哪怕他的五官眉眼與謝傾幾乎一般無二,祁子欣卻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謝傾。
謝傾的眼里總是有種輕愁和孤傲,有看向蒼生的憐憫,和獨(dú)在高處的寂寥。而這人的眼角眉梢均是暴戾與冷漠,仿佛蒼生不過螻蟻,世事不亂他心。
而且祁子欣很清楚,這人在她沒有看到的另一邊側(cè)臉,有拳頭大小的紅色胎記。覆蓋了整個(gè)右眼和太陽穴,將他如畫的臉,顯得有些可怖。
祁子欣盡力掩飾著呼吸,不讓心中涌起的怒火,擾亂了她的氣息。卻還是忍不住的咬緊了牙關(guān),無法掩飾眼中的恨意。
連腦海中的從心,都能感覺到祁子欣滿腔的怨氣。
若說謝傾是她前生的愛不得,宋媛媛是她前生的攔路虎,那這人就是她前世的怨憎會(huì)!
這人,便是那覺夢(mèng)樓里出聲的恩客,也是謝傾的胞弟,未來權(quán)傾朝野的都梁王,她祁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zhǔn)?,大周亡國的根本原因——謝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