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自己不是真容,祁子欣讓從心放出了貓尾技能。用長尾卷起謝傾,運起輕功,踏波而行。讓擁有神識的從心為向?qū)?,帶著謝傾隨心而行。
她帶著謝傾,與溪流并下,與魚蝦競速;于花間唬蝶,于平地逐鹿;任輕風(fēng)拂面,許清水沾衣;眼收反季之景,觀繁星之燦,耳聞叢林之聲,賞曠野之鳴。
最后,將謝傾放在一道粗壯橫枝之上,祁子欣在他身旁坐下:“你在那人間,可能這般隨心而行?”
“不能?!币宦返谋捡Y,讓謝傾也很是暢快:“不過,姑娘,你到底是狐妖?還是貓妖?”
“我是要住近你心里的小妖精。”祁子欣收了尾巴,看著眼前美景,學(xué)起沈萬海的腔調(diào),嘴上沒邊,惹得謝傾無語。
祁子欣道:“對了,叫我阿夢吧,不要叫姑娘了。走到街上,都不知道你叫誰呢。”
謝傾轉(zhuǎn)頭,看著祁子欣歡暢的側(cè)顏,嘴角含笑:“好,阿夢?!?p> 繁星燦爛,夜幕下,阿夢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心中是謝傾難以感受到的靜謐和安寧。
等二人回到茅草屋的時候,謝剡已經(jīng)抱著小狐貍果果睡下了。只余下主臥一間房一張床,若是沒有謝傾之前的話,祁子欣定會纏著謝傾一起睡。
但眼下,她指了指廚房:“我去燒點水,洗漱一下,你先休息?!?p> “那你一會睡哪?”謝傾有些不放心。
“我是這山間的精靈,你還怕我沒地方睡?”祁子欣貼心的替謝傾關(guān)上門,走了出去。
但事實證明,祁子欣不是山間精靈,她也沒什么好地方睡。躺在屋頂?shù)拿┎荻阎?,從心嫌棄的道:“你還說我是個慫慫,你不也一樣?”
望著滿天繁星,祁子欣重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內(nèi)心的滿足:“從心,你不懂。我可以強嫁給他,但,那我就不是祁子欣了。我也可以強行將他留下,但,那他就不是謝傾了。”
她是祁子欣,敢愛敢恨,一身傲骨;而她愛的謝傾,仁義無雙,心懷天下。
從心沉默了,也許它不懂愛,不過它能感受到祁子欣內(nèi)心的滿足,這就夠了。它唯一所愿的,是這二人的善終。畢竟,這是它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唯一使命。
第二天,謝剡醒來的時候,謝傾和祁子欣均是不在。
謝剡慌了,搖醒還在熟睡的果果,神色著急:“小狐貍,小狐貍,你昨晚不是說那兩人很快就回來的么?這都一夜了,那妖女是不是將我父皇害了?”
果果昨晚吸收了一夜的真龍之氣,正是饜足的時候,半瞇著眼:“應(yīng)該不會吧,阿夢就在外面,你可以去問問她?!?p> 說完,又閉上眼睛,繼續(xù)消化精氣去了。它心知祁子欣就一帶著法器的普通人,而且這附近的真龍之氣的源頭依然有三個,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謝剡就不知道了,昨日人耳變形的驚悚畫面,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昨晚整整一夜,他都在夢中捉妖。
拿起床邊的佩劍,一咬牙,就沖了出去:“父皇,等我,看我收了那妖精!”
果果半瞇著眼,看著沖出去的謝剡,很是無語:“這倒霉孩子,說誰妖精呢?我這叫靈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