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拿生命在訓練】
出了廣播電臺大樓,李忱的心情并沒有因為被錄用而多么開心。
給他的感覺這個單位真的很LOW。
首先說冷冷清清的氣氛,明顯這個單位在管理上松散的要命。
這種大家都不用好好上班的單位,肯定是上級部門舅舅不疼姑姑不愛的。
那在這樣的單位有什么想往。
再者,上午系統(tǒng)高知李忱,聘用指標已經(jīng)內(nèi)定,說明這個單位貓膩賊多啊。
李忱沒錢沒人,以后靠什么奔前程。
不過,李忱也在思考,既然單位不咋地,那為何還有人通過關系往里鉆呢?
估計是以電臺為跳板,走不尋常的路子,這種暗香操作倒是沒少聽說過。
慢悠悠回到翠園小區(qū)帶雙引號的家中,李忱把身體扔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想了一番過去的種種。
至于未來,既然已經(jīng)報到被電臺錄用,只能是工作一段時間再說了。
現(xiàn)在要做的是把明天正式上班要做的工作先進入系統(tǒng)認真練習一番。
應聘的崗位是交通頻道播音主持人,李忱進入系統(tǒng)后,直接進入播音主持訓練房間開始訓練。
【請選擇播音頻道】
李忱選了交通頻道。
【請選擇欄目】
李忱選擇了“晚高峰堵車不堵心”欄目。
馬上,李忱整個人氣定神凝,開始訓練,各種輕松向話題張嘴就來,每個話題反復訓練一百次,累計時間正好八個小時。
能連續(xù)說八小時,中間不休息,滴水不喝,那嗓子必須是鐵做的。
雖然是系統(tǒng)里面,也是把李忱累得接近虛脫。
從系統(tǒng)里出來,李忱整個人都不好了,腰斷了一樣,嗓子里有一根捅過火爐子的鐵棍子。
這時,李忱想到了銀質寶箱里的精力棒棒糖,他打開寶箱將棒棒糖拿在手里。
就憑窮慣了過日子比針眼還細的李忱,怎么可能會吃掉呢?
現(xiàn)在再累,還有晚上一夜的休息,要是明天到了崗位上,領導給一份急難險重的任務,可不能給累得趴了窩。
今天報到,楚伊人明確告訴李忱,試用期是半年。
如果不能勝任領導分配給的工作,那只能算是李忱違約,怎么來的就怎么走人。
試用期內(nèi)掙得工資不多,月薪四千出頭。
在房價均價已經(jīng)達到兩萬一平的靴城,這個數(shù)低到了只能糊口不能買房不能娶媳婦的地步。
但是,活了二十五年的李忱能拿錢放在第一位嗎,人活一回,臉面比錢更重要——嗯,看錢多少吧。
讓電臺因為工作能力差勁給開掉,李忱絕逼不會讓這種栽面的事情發(fā)生。
所以,李忱在系統(tǒng)里練得真是賣力氣啊。
那真是拿生命在訓練。
咕咚,咽了口水,把棒棒糖放回寶箱。
看了眼躺在寶箱里樣子非常乖的音質膠囊,李忱硬是擰了一下大腿,才忍住沒去動音質膠囊,嗓子真是給練得呼呼冒煙啊。
現(xiàn)在冒煙沒啥,去喝幾杯水便是。
這個寶物明天坐到電臺播音間,必要時候再用。
爬起來,李忱打算灌水,來到廚房,看到冰箱時,忽然想起來謝微音中午吃完飯說過把剩下的啤酒放冰箱了,都歸李忱了。
有啤酒,當然要喝啤酒了,有酒的時光總是好于喝白開水。
一罐涼涼的青啤下去,澆滅了嗓子眼的煙火。
再一罐下去,渾身酸爽。
恢復了一些精力后,李忱再次進入系統(tǒng)。
他抱著只要練不死就往死里練的決心,開始了交通頻道“半夜故事”欄目的練習。
鬼知道明天正式上班,領導會給李忱分配什么樣的欄目崗位。
今晚的練習,李忱只能是量力而為,練到接近吐血為止。
人學歷不硬,沒有背景,窮爹媽又沒得啃,對以前嘗試過的那些掙錢途徑覺得很無趣。
只能在這份事業(yè)單位的工作拼一拼了。
試用期一過,就是鐵飯碗呢。
李忱進入系統(tǒng)的播音訓練空間繼續(xù)練,在“半夜故事”欄目里練到嗓子眼有一根燒紅的鐵條,腰椎斷裂。
從系統(tǒng)出來后,李忱去冰箱拿了一罐冰鎮(zhèn)啤酒喝了,揉揉酸疼的腰,休息一會兒后,又進了系統(tǒng)。
直到晚上十一點,李忱才在臭死中睡去。
……
醒來,一定是要鈴聲吵醒的。
洗漱完畢,李忱翻出那身以前在破產(chǎn)公司做秘書時穿的職業(yè)裝。
半袖白襯衣搭配青色西褲,系好的領帶又抽下來,他覺得系領帶太商業(yè)化了,電臺畢竟是個事業(yè)單位,不是出席重要會議或者當年會主持,系哪門子領帶啊,所以把領帶又掛回簡易衣櫥。
皮鞋是要精心擦亮的,鞋子最顯人的好習慣。
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把頭發(fā)梳了側分,李忱胳肢窩下夾了一個黑色手包出門。
出了翠園小區(qū),李忱沒去田記包子鋪。
餡兒太咸了,能齁人齁出動脈硬化。
經(jīng)過老驢頭驢肉火燒店,他咽了咽口水,沒有進去,這家店上過央視名小吃,火燒太貴了,一個夾肉的,也要十八塊,李忱放開了吃,最少三個吧,五十四塊,能要了李忱老命。
往前走了一家店,李忱最后喝了一碗紫米粥,吃了一個雞蛋灌餅,花了十一塊。
騎著迪拜單車來到電臺大樓,李忱鎖了車子看了時間,是早晨七點半。
正式上班時間是八點,李忱認為這個時間比較合適。
等他進樓后,發(fā)現(xiàn)他來得太早了。
大廳一樓有一個值班室兼?zhèn)鬟_室,守夜的錢富貴見有一個大個子小伙子穿戴整齊地進來了,哐當把值班室抽拉窗拽開,劈頭就問,“干什么的?”
冷不丁地來這么一家伙,李忱被嚇一跳后,趕緊解釋說,“大叔,我昨天來過了?!?p> 說完這句話,李忱意識到這句相當于白說,因為昨天他來這里,是一個白發(fā)大娘,跟大叔說沒用,馬上改口道,“我叫李忱,新來上班的,大叔貴姓?”
初來乍到,能多認識一個人就多一份脈,別看這個看門的,權力可是不小,曾經(jīng)送過一段時間快遞的李忱,騎著電動三輪跑過很多單位,跟門口的師傅混不熟,他們不會讓你有好心情。
錢富貴把腦袋從小推拉窗伸出來打量兩眼,“哦,好像有你這么個人要來,韓主任昨天說過,我貴姓啊,我姓錢,叫錢富貴。”
沒等錢富貴腦袋縮回去,李忱的紫云遞了過去,沒等錢富貴張嘴說句客氣話,李忱的打火機精準地點著了錢富貴被李忱手里的熊熊火焰逼著叼在嘴上的煙。
“大忱啊,被分配到哪個部了?”錢富貴坐下來抬著眼皮才能看到李忱的臉,可能覺得李忱個子大,所以叫李忱大忱。
“錢叔,我播音部。”李忱給自己點著煙,不疾不徐地答道。
倆人一根煙,就消滅了陌生人之間的距離。
“播音主持啊,不簡單?!币膊恢朗清X富貴故意夸李忱,還是在很多人眼里,因為播音主持直接面對聽眾,所以認為播音主持在臺里最厲害。
實際情況并非如此,是很多有才華的人成就了播音主持在人前顯圣。
錢富貴讓李忱進值班室里待會兒,他說各部上班早著呢,來的早的也在八點半,播音部在二樓,現(xiàn)在上去也是鎖著門呢,根本進不去。
李忱沒有進去,他說讓錢富貴忙吧,他在大廳站會兒等著就行。
這時,李忱看到一個頭發(fā)梳得油光的人匆匆進來。
這不是昨天評審席中間的蘇主任嗎?
李忱趕緊上前笑著跟蘇主任打招呼。
哪知蘇主任滿臉黑線地鼻子眼兒里哼了一聲,擦著李忱的前胸飄了過去。
等蘇主任上樓沒影兒了,錢富貴說李忱,“別搭理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德性?!比缓笱a了一句,“蘇昌啟可不是東西了,記著啊,得罪君子別得罪小人,小心給你穿小鞋。”
能跟新來的李忱說這話,這個蘇昌啟主任把錢富貴要得罪到何等程度,可想而知。
李忱笑笑沒有應和錢富貴,他對蘇主任僅限昨天應聘面試時候的了解,不徹底了解一個人,不能隨便評價TA。
剛吧嗒了一口煙,又有兩人奔進來。
范書海臺長和戴鴻副臺長,神色匆匆。
范書??吹嚼畛?,站下來,笑著問候一聲,“早啊?!?p> 看得出那笑真是用足了勁兒擠出來的,沒等李忱回禮,范書海大步向前奔樓梯。
不過,步子真的大不到哪兒去,一米七的身高,將近二百斤的體重限制了步伐。
戴鴻副臺長面皮白凈,長相斯文,問李忱在這里等誰呢,然后,馬上猜到了播音部沒開門的情況,告訴李忱別急,所有部門的人員馬上都會來的。
馬上?
剛才錢富貴不是說最早八點半嗎?
“有可能是今天上邊來檢查的,而且很突然,或者是臺里出了大事兒了?!卞X富貴很有經(jīng)驗地掐算道。
李忱看幾位領導急急的樣子,認為錢富貴說得在理。
麻蛋啊,老子第一天上班,就趕上這緊張氣氛。
“大忱,王海周部長來了,你們播音部的,跟他去吧?!卞X富貴笑著,揚起爬滿褶子的黑臉,示意李忱看門口。
一個高個子中年男子推開大廳玻璃門邁步進來,挺拔威武,目光如炬,流星步邁開,一步能頂范臺長五步。
李忱一瞧,嗬,我的這位領導,挺有派頭,帶著軍人氣質哈。
真讓李忱蒙對了,王海周軍轉來的靴城廣播電臺。
駱賓王詠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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