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下課的聲音后,底下的學生就開始有序的收拾起來,為下一節(jié)課做準備。
作為天之驕子的他們每天的學習任務相當繁重。每天除了必要的理論和實踐課外還需要研習各家經(jīng)典,同時還需要準備像白璋這樣的前輩不定時的指導課程。
另外如果是理論課需要寫策論,而實踐課則根據(jù)課程的內(nèi)容和老師有著不一樣的要求。
比如他們的后勤課的老師就比較注重實際,因此對他們的理論要求不高,但是要求在畢業(yè)前必須在五境以下的兵界后勤科中排名一萬名以上。
這就相當要命了,要知道人間界五境界以下的修士人數(shù)是最多的,他們可能限于資質無法入五境,但是要問行兵打仗的經(jīng)驗那他們可比他們這群學生娃娃多多了。
不過好消息是經(jīng)歷深淵之災的那批老兵因為修為不足,大部分都逝去了。
但是壞消息就是作為曾經(jīng)的天下第一強軍的冥府軍現(xiàn)存的老兵大多還在。因為最初的那一批冥府軍都是鬼修,雖然他們修為不到五境但是他們的壽命天然就比其他修士更長,因此在戰(zhàn)后大多都還活著。
這就導致他們現(xiàn)在沒事就要進入兵界模擬中反復“刷怪”鍛煉實操。
白澤在收拾的差不多后,就看到白璋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有事說。于是他和身邊的同學說了一聲以后就走過去了,其他同學見狀也識趣的紛紛加緊步伐離開教室。
白璋見學生都離開后對白澤道:“你母親和秦川托我給帶了幾樣東西。”,說著就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了一本寫著“清河顧氏符箓法詳解”的書以及一個三層薄螺鈿漆器頂層放置醬、醋以及辣椒油等調(diào)料,第二層放置蜜浮酥柰花、軟酪等甜品,第三層則放置云鯉魚片、紅燒飛龍等補品。
當然其實還有一小瓶的四品云露,不過他給昧了。
畢竟云露雖然對他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但是當零嘴還是不錯的。
白璋看了一眼符箓詳解,索性當做沒看到,自顧自說道:“這些都是你媽媽親自做的,味道相當不錯?!?p> 白澤古怪的看了老爹一眼,倒是沒說什么,默默把書和食盒收起來。
“另外最近你少和秦川那小子接觸。”,說著似乎怕白澤誤會白璋接著簡單解釋道:“秦家最近不太安生,你和他接觸恐怕會有些危險,這也是他拜托我把書給你送過來的原因?!?p> 白澤頓時心里有些好奇秦家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即使以他的身份去和秦川接觸都會被牽連。不過看白璋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后,他也就沒有多嘴去問。
“最近你沒事也不要隨意出門了,長安城內(nèi)有大事要發(fā)生?!?,說到這里的時候白璋神情有些諱莫如深似乎不愿意多說什么。
白澤就只是點頭,他現(xiàn)在的眼界和修為還淺,對于天下的局勢看得很模糊,也并沒有自保的實力,因此對于父親的勸告他只能牢牢記在心里并選擇聽從。
白璋看兒子一臉認真的樣子也不免稍微放松了一些,不過以防萬一一些的準備還是必要的。
事實上作為長安國防大學校長,大秦聯(lián)邦的國防部長他日常是相當繁忙的,因此在最開始給白澤他們講課的只是他的一個分身,不過剛剛突發(fā)的意外讓他意識到情況越發(fā)惡劣了,因此他立刻接管了這個分身讓白澤下課后留下來他有話對他說。
畢竟如果用分身的話有些話就說不出口了。這次長安城隱藏的危機牽扯太大涉及的存在也太高了,如果只是分身的話或許話還沒出口分身就碎了。
至于為什么不是放學后在家里說而是選擇下課說,則是因為現(xiàn)在局勢已經(jīng)逐漸失控了,他必須得先讓白澤限制在家里以防出去后遇到意外,至于之后的事情在他解決完手頭上的事情再和他詳細說是一樣的。
白璋似乎還打算再說些什么,不過在看到剛剛收到的消息后,他皺了皺眉只是反復要求他放學后就和媽媽待在家里不要出門,具體情況他晚上回來的時候會對他說的。
說完后在看到白澤鄭重點頭再三保證后他本體的意識瞬間返回本體。
大秦聯(lián)邦國委會國防部長的辦公室內(nèi),白璋看著眼前的文件陷入了沉思。
就在剛剛他得到了一個消息,道門劍仙胡為不見了。
作為道門在長安的最高負責人以及北帝門下行走,以胡為九境道門劍道宗師的實力在荀夫子閉關不出的當下,他就是長安當之無愧的最強者。
他之于長安,就如同北帝如人間界一樣,在他們在的時候一切陰謀詭計和計劃都只能暗自進行,大規(guī)模的沖突和戰(zhàn)斗在這兩位的壓制下都是不切實際的。
可是現(xiàn)在這位卻消失了。
“這位劍仙到底是因為意外離開長安,還是說……是有意為之呢?”,白璋出于對胡為身份的考量他不得不往深處想。
因為胡為不僅僅是道門的長安最高負責人,更重要的在于北帝門下行走這個身份。
他是北帝的鐵桿擁躉。他本身是道門神宵派的傳人,天資相當出眾。其修道不到一千年就入八境觸及九境的門檻,但是他卻在這道門檻前停留了兩千多年,直到在七百多年前在大云山聽道,得到當時還不是北帝的青莫的點撥,才入九境成為劍道宗師。
在青莫接任北帝后,他也順理成章的入了北帝門下,專研北帝妙法。
如今長安的這個漩渦越來越大,就連白家也難以保全。而北帝人不在人間界,但是以北帝的實力祂必然早有預料。
以白璋從自家叔父那里了解到的關于那位北帝的性子,祂必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站在旁邊看戲,一定會在離開前做一些布置。
而以胡為的地位和實力,要說北帝沒有對他有什么吩咐和安排,白璋自然不可能相信。
只是不知道北帝想要的是什么,祂的安排又會不會對白家產(chǎn)生什么影響。
白璋想了想不由有些疲憊的嘆氣的想道:“不管那位北帝爺有什么打算,胡為離京都要做最壞的打算了?!?p> ……
在白璋發(fā)現(xiàn)胡為消失的幾個小時之前,胡為長住的長春觀內(nèi)。
身著樸素道袍,花白胡子的胡為瞇著眼睛盯著對面坐著的兩個身影。
其中一個眨著純真眼神身著青色道袍的童子,好奇的飲了飲面前的茶然后有些嫌棄的往旁邊推開。
看著推到面前的茶胡姬言笑晏晏道:“道長家里如此貧窮嗎?堂堂九境劍仙連好茶都沒有。”
胡為一點都不慣著對方,直接道:“有屁快放,羅里吧嗦的。”
一個九境狐妖,一個太平道的余孽,他沒有直接選擇拔劍而是心平氣和的和他們兩個談話,已經(jīng)是他顧忌這是長安城內(nèi),不好直接動手再三克制的情況下了。
胡姬依然維持著端莊從容的姿態(tài),一點也沒有為胡為的話著惱,只是笑著道:“我們想要請劍仙離開長安一段時間,事后我們定有厚報?!?p> 胡為沒有看她而是轉身看著在旁邊蕩著腳無所事事的童子,事實上在一見到眼前這兩人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出眼前童子的危險和熟悉。
從他們坐下后,他就一直在默默推算眼前兩人的根底。
直到剛剛他明白過來童子的熟悉感從哪來。
胡為看著童子“微笑”道:“你是這一任的青童君吧?我還記得和上一任青童君相見已是四百多年前了?!?p> 童子天真無邪的笑容緩緩收斂,神情逐漸開始危險。
太平道以太平金闕帝晨后圣帝君為尊,這位帝君也稱為大太平君。在大太平君下設一師四輔,分別為太師彭君,上相方諸宮青童君,上保太丹宮南極元君,上傅白山宮太素真君和上宰西城宮總真王君。
在四百多年前自青莫入至境接任北帝后,還活躍的道賊都被清剿,其中就包括太平道。
至于為什么說太平道是道賊,那就說來話長了,用一句話總結就是:道主瘋了。
而所謂的太平道,其就是由道主的一道分身所創(chuàng)造,那具分身甚至就是大太平君,因此不論太平道之前是什么樣的,在道主瘋了后太平道就徹底墮落了也淪為道賊。
而在四百多年前的那場對太平道的清剿不僅僅上任青童君隕落,包括彭君和南極元君,甚至大太平君在內(nèi)的一大批太平道修士隕落。
當時胡為就在現(xiàn)場,他可以作證上任青童君確實死了,死得老慘了。
而事實上對于九境修士來說,常規(guī)意義上的死亡并不適用他們。在他們死亡后根據(jù)道途聚合特性在經(jīng)過漫長的歲月后他們的道途重新聚集會重新蘇醒,只是在蘇醒后他們的性格會發(fā)生改變。
畢竟漫長的歲月下道途聚合的過程中難保不會出現(xiàn)偏差,因此在他們蘇醒的過程中道途反過來影響本體,本體的性格實力等方面都會出現(xiàn)偏差,實際上會形成兩個人。
這也是胡為稱上任青童君的原因,當然他沒也憋什么好屁。像是青童君這種沒過幾百年就蘇醒的情況,與其說是兩個人不如說是同一個人。
所以他其實就是當著青童君的面嘲諷道:你跟我這裝尼瑪呢?
青童君“微笑”道:“小輩,你要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p> 胡為昂著下巴都不帶看他一眼的。
青童君破防了。當年他沖上去被北帝一巴掌拍得道心破碎趴在地上的時候,這個小鬼就是在北帝后面狐假虎威的這樣看著他。
他頓時也不想走什么程序了,直接祭出一道符篆,胡姬見狀也沒打算阻止,頓時場上三人消失在道觀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