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皓一個箭步?jīng)_上來用手將果果吃進去的那塊蒜給摳出來。
“有這么餓嗎?”路皓本來是想關(guān)心地問一句,可是手指剛伸到果果嘴巴里,就被小家伙狠狠咬了一口。
果果知道咬了他之后沒有立即松口,而是像是在發(fā)泄某種情緒一樣,咬住不放。
路皓感受到食指鉆心的疼,可他卻沒有生氣,反而忍著痛,溫聲道,“果果,乖,松口!”
果果瞅了路皓一眼,鬼事神差地緩緩張開嘴。
小家伙牙尖,路皓能看到自己的食指有個很深的印記,還有一絲血跡,他小心擦拭掉,低下頭將果果嘴巴里的蒜粒一個個弄出來。
動作之溫柔,像是怕捧碎了某件名貴的珠寶。
“去拿點水來,將這里收拾一下。再給兩人準備一桌上好的飯食!”
眾人感嘆原來他們家路大少爺也有如此至情至性的一面啊。對待未過門的媳婦簡直恩威并寵啊。
果果聽到終于要吃飯了,眉眼彎彎像極了天上的月牙兒。
不知為何,路皓感覺心底某處莫名有些柔軟,他是反感父親將他和果果這個小丫頭綁在一起,可小丫頭憨萌可愛,又與別的女孩有著截然不同的一面,他反倒有些欣賞。
一桌美味佳肴很快上桌,果果一上午打架,早就又累又餓,所以很快就將近一桌的菜食全部下肚。
寶兒吃了幾口就叫喚吃不下了,可果果的食欲好像不是一般的好,尤其是面對素有渝寧城第一絕味的珍滿樓珍品,更是情有獨鐘。
有眼色的小二知道路皓體貼兩個小丫頭,這次對果果也是特別寬容,所以立即又端了一桌菜品供果果食用。
路皓并不知曉果果還能連續(xù)吃兩次,要知道他珍滿樓的菜品足足就有三百多道,連續(xù)上兩桌,就相當于果果吃了六百多道菜食。
他很是懷疑地看著果果的肚子,發(fā)現(xiàn)除了有些鼓囊之外,并不是出奇的漲!
其實雖然果果看著有點肥嘟嘟的,可并不是尋常人眼中胖到不能忍受的地步,路皓只是很奇怪,果果為什么能吃這么多?還能控制自己的身體無法肥漲起來。
這個疑團一直在路皓心中揮散不去,好不容易聽到果果打了個飽嗝,路皓立即回神,微笑地看著果果,“吃飽了?”
果果點點頭,小眼睛期盼地看著小二。
小二還有些莫名其妙,路皓就明白了,她到現(xiàn)在還惦記著她的糖葫蘆呢。
“去拿過來!”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路皓對果果總有那么一絲絲的愧疚,所以就想盡力彌補她。
果果年紀小,心地卻純凈地像一河不摻雜任何質(zhì)地的泉水,如果沒有人招惹她,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去教訓(xùn)別人。
不守規(guī)則那又怎樣,純真和暴力本來就是她的天性,更何況她有著無法言說的神力,若是加以引導(dǎo),說不定以后她比自己還強呢。
也就是從這時候起,路皓才決定不再干涉她了,他不想扭曲她的天性逼她成為一個循規(guī)蹈矩,只能依靠別人生存的尋常女子。
小二恍然大悟,立即就將之前藏好的糖葫蘆拿了出來。
距離離開路家也有好一段時間了,路皓不說送兩人回去,果果和寶兒也樂得不去上夫子的課。
不過眼看天就要黑了,在路皓的默許下,在珍滿樓玩了將近一下午藏貓貓的兩人終于被催促著回路家了。
玩上癮的兩個小家伙還可憐巴巴地祈求路皓她們倆個今晚就睡這里,可是被路皓一個威嚇的眼神瞪回去。
別以為他不知道兩人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怕挨訓(xùn)嗎?蘇伯父還一度想帶著果果離開路家。
不過他現(xiàn)在可發(fā)現(xiàn)了果果就是塊寶,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他已經(jīng)想好了,就回去告訴蘇伯父說自己已經(jīng)懲罰過果果了,讓他不要過多為難果果,相信蘇伯父也不好意思再提離開路家的事了。
只是父親那邊,估計有些不好交代啊。
果果和寶兒向來睡覺早一些,還沒等出了珍滿樓大門,兩個人就開始昏昏欲睡了。
沒辦法,路皓讓人套了馬車,親自將兩人抱回車里。
回到路家,路皓先抱著果果去了蘇棕勇那里,將之前想好的說辭跟蘇棕勇說了,果不其然,蘇棕勇沒有再說話。
路家是把果果當成自家人看待,所以才稍微管教了一下,若是蘇棕勇要離去,不就變相說明不滿路家的安排嗎?
最后看了一眼果果酣睡的稚嫩面頰,路皓不知為何心里覺得癢癢的,好想親她一下,不過最后他忍住了,他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是,他可不能壞了果果名譽。
回自己院子的時候,依路皓猜想,老爺子果然等著自己呢。
他知道了自己在珍滿樓罰了果果那么一下,當下胡子氣的翹的老高。
“給我跪祠堂里去!果果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就不能對她寬容一點?”
把崇沫打了又怎么樣,說說兩句走個過場也就得了,至于罰人家剝大蒜,還不給人家吃飯嘛。
路皓跟老爺子沒法溝通,干脆一言不發(fā)直接往祠堂走。
路老爺子本來還想聽兒子解釋,可他居然連一句話都不肯跟自己說,更是氣的喘不過來氣。
唉,當初若不是聽無塵大師那么一說,他也不會著急將他和果果綁在一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塊料!
若不是,以后皓兒和果果一定會成為一對怨偶,他也罪孽深重啊。
看著路皓挺直不屈服的背影,路何方嘆息一口氣。“老虞啊,果果那邊一天都沒吃東西了,你準備些吃的,給她送過去吃!”
作為管家的老虞也是實在想不通,下人都打聽過了,果果和寶兒小姐都被少爺給罰了,現(xiàn)在老爺卻只關(guān)心果果小姐,這是不是有些太顧此失彼了?
不過老虞也沒有出聲,他在路家待了十幾年了,也算是他最信賴的人,可路老爺子也不是什么心事都對自己講的,只有他想說的時候才會對自己說。
虞管家應(yīng)聲去了,路老爺子心里的愧疚才慢慢減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