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沒有再發(fā)問,倒是粉黛覺得這個機會不錯,趁此機會跟自己三哥多聊了聊。
蘇棕勇其實也能跟粉羅談到一起,只不過他們談的都是些生意上的見解。
大人們在那里談事,果果沒有玩的,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發(fā)呆,然后睡眼惺忪地,忍不住瞇上了眼睛。
粉秋月早就注意到這個小胖妞了,從她一身光鮮亮麗地進來,自己的妒忌心就被喚醒了。
這么胖的人打扮的這么靚麗俗氣,簡直難看死了,還有那頭上的絨花還有金飾,如果配在她頭上,那絕對是眾人眼里最移不開眼的一個。
剛才母親跟她爹娘的話,她也都聽到了,只不過是人家家里的童養(yǎng)媳而已,還有資格在別人家里睡覺,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下。
粉秋月不是沒有聽說過別人家里的童養(yǎng)媳的下場,那只不過是窮人家養(yǎng)不起女兒,賣給別人而已。
說是童養(yǎng)媳,其實在人家家里,吃最下等的飯,做最累的事,還要忍受主人家的責罵,等夜里還要受主人家兒子的欺負。
只是她爹娘還在,人家不好苛刻她而已,遲早有一天,她也會變成那個下場的。
粉秋月冷笑著裝作從她旁邊走過去,然后伸出腳狠狠地從果果坐的凳子底下一勾。
原以為果果會被她絆倒,還能順勢跌倒在不遠處的火盆上,到時她身上的皮就會被火紅的碳燙成好大一塊傷疤。
可是具有著明銳的危機意識的果果在她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先她一步快速從凳子上坐了起來,睜著眼睛看著她。
萌兒也早就發(fā)現(xiàn)粉秋月的小動作,果果站起來她快速將其摟在自己懷里。
粉秋月可就悲劇了,她將果果的凳子勾了起來,沒有了阻礙點,她自己直愣愣地被絆趴在地上。
而她的左手直接伸到火盆里面,頓時“哇”的一聲慘叫,粉羅和徐氏嚇得立即跑了過去,就連粉黛和蘇棕勇也忙上去查看情況。
“哎呀,這手是燙出血來了,三哥,快帶著秋月坐上馬車去看大夫吧!”
粉秋月被燙的哇哇大叫,還不忘指責是果果絆的她,徐氏雖然不好說什么,可看待果果卻始終帶著一層戾氣。
“我沒有,是她要絆我,我剛好站起來的!”果果義正言辭地解釋著。
“這肯定是個誤會,秋月怎么可能絆人呢,當家的,女孩子家身上唯恐有疤,還不用說這么明顯的地方了,趕緊帶她去看大夫呀!”
徐氏也很緊張,這個時候都不忘維護粉秋月的名聲,如此說來,不是粉秋月絆的,那就是果果故意絆她的了?
蘇棕勇心有不快,連粉黛也對這個徐氏地印象更差了??杉幢氵@樣,她依舊貼心地指揮著粉羅將粉秋月抱上馬車。
粉羅是老實人,根本沒有心思聽這到底是誰的過錯,即便真的是果果,他也只當是孩子淘氣,與秋月鬧著玩而已。
粉秋月被抱上馬車,粉羅和徐氏自然是要看著秋月,一起跟著去看大夫的,可馬車的位置不夠。
萌兒自行做主,自己和影兒坐在馬車外面,可蘇棕勇一介男子,怕兩個姑娘再外面受不住,便提出要去換。
徐氏有些不滿,“秋月都這個樣子了,你們還有閑心換來換去!”受傷的不是你家閨女,就不這么著急了。
蘇棕勇自知不對,忙道:“對不住嫂子,馬車很快,一定不會耽誤秋月的病情!”
馬車其實已經(jīng)在飛奔了,蘇棕勇還是與影兒換了過來。
馬車里,因為粉秋月的哭聲吵的人心煩意亂,還時不時指罵著果果,痛到極致,還忍不住要踹果果,徐氏沒攔著,倒是粉羅攔著了。
粉黛緊緊地把果果抱在懷里,不再看那徐氏和粉秋月。
果果安靜地倒是乖巧,安靜地窩在粉黛懷里,心里可實在懷念自己的雪團。
不一會兒,馬車就來到一個就近的醫(yī)館,這醫(yī)館不大,里頭也沒有幾個人。
剛下車,徐氏就氣不打一處來,“這里的大夫怎么能比的上和仁堂的大夫資歷高,當家的,我們秋月身上可不能有一丁點疤痕?。 ?p> 蘇棕勇其實也是這樣覺得,只不過這里是最近的一家醫(yī)館,有大夫看看總能上點藥,止些痛吧。
粉羅跟蘇棕勇的想法差不多,可徐氏直接出口道,“當家的,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愣著,趕快去仁和堂??!”
仁和堂是路家開的一家百字號老店,平時看病抓藥的人本來就多,如果不是熟人和急診病人,誰也不會有這個權利把看病抓藥的機會讓給別人。
沒辦法,不等粉羅開口,蘇棕勇直接揮揮手讓馬車去了和仁堂。
徐氏一下車就看到這里的人果真比她想象的還要多,可和仁堂的大夫有限,前來的病人大多也是急診的,如若信不過別家,只能坐在里頭等著了。
可那徐氏可不是個能安分等下去的人,一下車,她立即跑進去,拉著一位大夫將其拽了出來。
“大夫,求求您好心看看我女兒,我女兒被火炭燙了,很是嚴重!”
其實被她拉扯的那個大夫正在為一個臉色蒼白,無力呻吟的婦人會診,這么不打一聲招呼就把他拽起來,已經(jīng)讓人家很不滿了,不過聽她那么一說,本著醫(yī)者父母心的態(tài)度就去看了。
結果看到馬車里面的姑娘只不過是被火炭燙到了一點,面積又不是很大,只說了一句,“是被火炭燒的,去那邊那個大夫看一下抓藥敷上就可以了!”
這里他們分工非常明確,有專門看外傷的大夫,而且能夠做到不就一丁點傷疤的地步。
徐氏和粉羅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有好些個燙傷的人坐在一處痛苦地叫著,只是不見大夫。
“可是,大夫呢?這位大夫,要不你給孩子看看吧,她還是個女孩,身上不能留一些疤痕的!”
徐氏沒有看到人,拉著大夫的袖子不放手。
“這位夫人,老夫還有好多病人要看吶,再說老夫是看內里毛病的,這外傷,老夫不擅長!”
那大夫擺擺手,急急忙忙往回趕,可是即便這樣,徐氏也不愿放手,“那你說,那個大夫哪里去了,要如何才能找到?”
那大夫有些生氣,在仁和堂大半輩子了,還沒見過這么無理的人,當下沒好氣道,“被人請去看病去了,腿長在人家身上,找我做什么,去去!”
蘇棕勇看著馬車里頭胡亂蹬踹的粉秋月,一陣心煩意亂,不過也不能放任不管,想著這會兒找不到大夫,那就去別處找個來頂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