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夜傾城笑出聲來了,她也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塊布條,輕柔的為他綁上,難得那張早熟的臉露出了一些與自己年齡想符合的童真。
她輕輕的說:“我很感謝師兄,還有師父。”
許伐驚異的看著她,可夜傾城卻沒有在說下去,而是站了起來,她打量著周圍:“這里應(yīng)該是玥城原來居民的住所,因為戰(zhàn)亂所毀了,所以沒有人,變成了無人問津的地方。”
她看著許伐:“師兄,不如我們便找個地方休息一宿吧?”
“好?!痹S伐收斂了情緒,隨她站了起來。好在來時大師兄有為他們準(zhǔn)備了不少藥丸藥粉,不然他們兩個病號不知道會不會流血過多而死。
他們相互扶持著走,放心的把身后交給對方或許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成為朋友。
“寺廟?”夜傾城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破敗的寺廟,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寺廟建在城里,雖說現(xiàn)在破敗不堪,但看了看寺廟的造型也知道這是個修建工程挺大的寺廟。想來在戰(zhàn)亂之前,這里應(yīng)該十分氣派,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破敗得不成樣子了。
夜傾城與許伐對視一眼,雖說這荒廟里應(yīng)該沒有人,但出于禮數(shù),他們還是上前敲了敲門。
這應(yīng)該是玥城最偏僻的地方,周圍多是廢墟,顯得大而空曠。這一聲聲的敲門聲清晰無比,也詭異無比。
半響,見無人開門,夜傾城與許伐松了一口氣,在這里,沒人才是最好的,因為這里的人多是為了發(fā)財而來,見他們兩個年紀(jì)不大的孩子,指不定會有什么歪念頭。而此時的夜傾城與許伐都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早就沒有再打一架的力氣了。
門開了。
但不是他們打開的。
門慢慢的開了,夜傾城與許伐對視一眼,警惕的各退了一步。
一身破舊的袈裟入眼,夜傾城與許伐都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
居然是一個和尚。
和尚大概只有二十開頭,相貌儒雅,眼神里卻是看過了世態(tài)炎涼的蒼桑與慈悲,就算是一身破舊的袈裟,他依舊像天上的神佛一般。一張臉淡笑,卻不見喜悲。
和尚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兩人,或者說在他眼里這只是兩個孩子。
許伐先回過神來,雖對玥城的有了深刻的認(rèn)識,但不知為什么,他覺得眼前這一個和尚不會害自己。他對和尚行了一禮,夜傾城也連忙行禮。
許伐道:“我與家妹在回家途中遇見了土匪,僥幸活了下來,如今夜已深,想在大師這里借宿一宿,不知大師可否方便?”
和尚見他兩人滿身血跡,且年紀(jì)都不大,便信了許伐的話安慰道:“阿彌陀佛,小施主家事可憐,既只是借宿一宿,緣機自是義不容辭,還請兩位小施主請進?!?p> 兩人見緣機的確客客氣氣的,不見一絲別樣的情緒,心中的忌憚便減了一半。
“咦?師……兄長你看,那邊不是……怎么燒起來了?!币箖A城本想叫師兄,卻反應(yīng)過來方才與和尚所說的是兄妹,便迅速改口,就連客棧也省略了去。
在原來客棧的方向,熊熊大火燃燒著,燒紅了客棧那一片的天空,遠處隱隱傳來救火的聲音。
緣機看著遠處的火,合掌念了一聲佛號,無奈的搖了搖頭。
許伐見緣機的動作,探究的問:“大師為何搖頭?”
緣機嘆息:“那里原本是一個客棧,可惜掌柜是一貪心之人,多騙逃難路過玥城的人們?nèi)胱?,再威逼利誘讓其交上大額的飯菜錢,方才讓其離去。
如今怕是惹惱那為大人物……阿彌陀佛?!?p> 說著,他將夜傾城與許伐引進寺廟,緩緩關(guān)上了門。遠處的火光仿佛照在了他的臉上,金光四溢。
遠處,一襲紅衣在風(fēng)中飛揚,又消散在黑夜里。
“然后呢?”南故對煙蘭道。
煙蘭為難的開口:“這是主子以前無聊與我說的寥寥幾句閑話,但主子并沒有說過允許告訴別人?!?p> “朕要你說!”南故現(xiàn)在的表情十分難看,夜傾城已經(jīng)暈迷了兩日,御醫(yī)拿這毫無辦法,他甚至不知道夜傾城為什么突然暈迷。這期間夜戰(zhàn)來過幾次,也被告知他也不知道夜傾城為什么暈倒,因為夜傾城并沒有什么病史。
煙蘭當(dāng)然知道這根本沒用,但怕主子的秘密暴露,故而講了主子以前與吳雙的娘吳箋的淵源,希望拖延時間,讓趕路而來的紅夭將主子的藥及時送來。
若是再拖下去,主子便再也阻止不了謝秋將軍的腳步了,算算時間,謝秋將軍已經(jīng)到達湟源之地。而現(xiàn)在,湟源之地的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再加上南故現(xiàn)在是發(fā)了瘋的尋來全國的大夫,來為夜傾城診治。現(xiàn)在是沒被大夫查出什么端倪,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碰見了那位高人,查出了主子的病情。那等主子醒來還不把她給殺了!
不過這不是讓煙蘭真正崩潰的,真正讓她崩潰的是。在主子昏迷以后,南故居然把她安排在鳳棲宮修養(yǎng)!
她主子現(xiàn)在睡的那床,是一國之帝后才配擁有的位置!就算煙蘭不露喜形于色,但臉還是忍不住抽搐,心里更是驚濤駭浪,來回翻滾。
更不要說后宮的各位娘娘了!一大早的就個個來求見皇上,嘴里說是關(guān)心主子的身體,前來看看。但言語里明里暗里都是在打探皇上到底是不是有把主子封后的想法。
南故最是閑吵,一聲令下,全部都得退下,卻嚴(yán)明不可傳出宮外,如若不然,無論是誰都得死?
眾妃這才嚇怕了離開,縱然心中都有不憤,卻敢怒不敢言。
只有一直受寵的德妃客氣的給夜傾城送來了一碗燕窩,并未出現(xiàn)在鳳棲宮。
就在南故準(zhǔn)備繼續(xù)追問之時,太監(jiān)傳來消息,夜戰(zhàn)求見,帶了能讓夜傾城醒來的藥。
南故大喜,也顧不得追問煙蘭,連忙叫傳。
煙蘭聽此,松了一口氣。她知道,紅夭趕來了。
不過片刻,夜戰(zhàn)便領(lǐng)這一個穿著夜府婢女衣服的女子走來。女子一臉沉穩(wěn),相貌卻十分普通。
煙蘭忍不住道:“紅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