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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清嫵

第4章 壽宴

帝妃清嫵 女兆小姐 3021 2019-06-18 18:00:00

  桐歡正罵得如癡如醉,興致高漲,沈清嫵忍不住插言:“打斷一下,那個什么,你家小姐,也就是我,已經(jīng)被踢出太子未婚妻候選人的名單了?!?p>  桐歡忿忿不平,氣餒地坐下,托著腮發(fā)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沈清嫵摸一下她的頭,哄道:“好桐歡,不生氣了,好不好?”

  自家小姐被人如此造謠中傷,桐歡本就氣憤難當,如今見小姐不急不緩,反而姿態(tài)從容地安慰自己,桐歡更加有苦說不出,氣得要嘔出血來。

  她家小姐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容貌無雙,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無一不通,簡直是十全十美的大大大好人,偏偏生來就有一大缺陷——心大,心太大!

  一個月前,眾目睽睽之下,被太子當場拒婚,她跟沒事人一樣;如今京中流言蜚語滿天飛,全是造謠中傷她,看她笑話的,她竟然還如斯冷靜,自己實在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沈清嫵見桐歡已經(jīng)略微平復一些,笑呵呵問:“不氣了吧?”

  桐歡瞪她一眼,氣鼓鼓扭著身子走了。

  對自家小姐,她只能用一句話概括: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待桐歡退下,房內(nèi)只剩下沈清嫵一人。

  她望著桌上那被捏成一團渣滓的糕點,心頭有些鈍鈍的,胃口全無。翻了幾頁畫冊子,正翻到才子佳人被棒打鴛鴦那一段,是老生常談的橋段,瞬間沒了再看下去的興趣。

  愣愣地坐在那里,發(fā)覺自己無所事事,轉(zhuǎn)身回塌上躺下,閉起眼睛就要睡覺。

  青天白日,日頭正高高掛起,哪那么容易睡得著呢?

  她不愛與人較勁,但偏愛與自己較勁。拿了帕子蓋在臉上,非強迫自己閉眼不可。

  一閉上眼,帕子上就氤氳出濕意,一團一團地化開來,轉(zhuǎn)瞬又消散不見。

  趙成熠正在饒有興致地作著一幅畫,府里的侍衛(wèi)趙巖急急跑來,在他耳邊稟告:“沈家小姐昨晚投水了?!?p>  趙成熠正在上色的筆一頓,問:“人救過來沒?”

  趙巖回:“丫鬟發(fā)現(xiàn)得及時,當場就救上來了?!?p>  趙成熠瞥趙巖一眼?;貍€話而已,需要這么大喘氣嗎?就不能一口氣說完?

  “怎么回事?”

  “聽說是因近日京中流言之事,與相國爭執(zhí)了幾句,一氣之下投了水?!?p>  沒了畫畫的興致,趙成熠擱下筆,神色有些復雜。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如此直接將情緒顯露于人前,實在是少之又少。趙巖摸不準自家殿下此刻的心思,立在那里,不言不語。

  片刻,趙成熠抬起頭來,覷趙巖一眼,冷冷道:“本王自有打算,你下去領(lǐng)罰?!?p>  趙巖得令,預備退下,突然一拍腦門,不對??!沈家小姐投了水,怎么他無緣無故地要領(lǐng)罰呢?

  想問清楚自家殿下,一看他那陰森森的表情,什么話都問不出口了,乖乖下去領(lǐng)了二十板子。

  趙成熠繼續(xù)給那幅未完成的畫上色,依稀想起沈清嫵那日穿的是一身妃色襖裙,便另取了筆,重新調(diào)色。

  書房外,趙巖正在挨板子,大概覺得自己冤枉,叫得鬼哭狼嚎。

  趙成熠冷笑。

  冤枉嗎?

  回個話那么大喘氣,嚇得他魂都飛了,挨幾下板子,有什么可冤枉的?

  趙巖領(lǐng)完罰,扶著腰,顫顫巍巍進來,哀怨地回話:“殿下,二十個板子已經(jīng)領(lǐng)完了?!?p>  言下之意其實是,殿下呀,你罰都罰了,現(xiàn)在該告訴我,到底為什么動怒了吧?

  趙成熠知道他的意思,偏不告訴他原因,就是要他百思不得其解,一直難受下去。

  趙巖畢竟在趙成熠身邊待了這么些年,一見那畫上的女子與沈家小姐的容貌分毫不差,腦袋瓜一下子開了竅,小心翼翼開口:“殿下,沈家小姐那邊,是不是繼續(xù)盯著?”

  那幅畫已經(jīng)完工,趙成熠笑得心滿意足,眼睛瞇成一條縫。將那畫拿在手中,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許久,仿佛才想起身邊還有趙巖這么個人,收了笑,又是那副慣見的清冷模樣:“再出一點差池,你提頭來見?!?p>  趙巖嚇得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急忙答了是。轉(zhuǎn)身欲出,想起一事,要自家殿下拿主意:“明日是高后的千秋之喜,陛下在宮內(nèi)設宴,楚王府需要著人赴宴嗎?”

  高后一向自詡勤儉治宮,多年以來,每逢生辰,從不許人大肆操辦,多以家宴取而代之。

  這一點,頗得文景帝圣心,他常常在文武百官跟前,拿此事作為高后德行無雙的佐證,稱贊高后擔得起朝臣與黎民的瞻仰。

  以往,家宴由高后主持,只有與高后極為親密的皇親國戚才被允許參加,其余人等極少出席。而他們楚王府,一向與中宮勢成水火,因此從來不曾出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今年,高后一反常態(tài),先是親自主持百花宴,如今更在宮中大肆操辦千秋宴,背后目的,只怕并不單純。

  此次千秋宴,文武百官皆需出席,按理說,即便楚王府沒有收到請柬,也需要差人前去赴宴,以示對高后的尊崇與恭敬。

  趙成熠將畫收好,臉上已經(jīng)收了笑意,正色道:“她始終是本王名義上的母后,如今還不到與她撕破臉的地步,本王會親自前去赴宴。”

  宴席已經(jīng)開始,眾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方才,沈清嫵已經(jīng)親自恭恭敬敬呈上相府備下的壽禮,是一尊碧玉觀音。高后喜吃齋念佛,送這樣的擺件恭賀其芳辰,應該是挑不出毛病的。

  這樣規(guī)格隆重的宴席,文武百官一一到場,幾位品級不高的文官親熱地走上前來,同沈居正套近乎。

  他們口中不停說著一些漂亮話。

  一人說:“沈小姐病愈之后真是容貌出眾,舉世無雙,可堪太子妃之選?!?p>  另一人說:“上回百花宴上,太子冒犯了相國與令千金,陛下立刻下旨責罰,可見陛下對相國的依賴與器重?!?p>  再一人說:“今晚名為皇后娘娘的千秋之宴,實際是要正式公布太子妃人選,下官認為這太子妃之位,非沈小姐莫屬。”

  ……

  沈清嫵聽得昏昏欲睡,見沈相也是頗為不耐,一副敷衍至極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

  過得片刻,又是一波平素沒有來往的官員上前恭維,見沈相分身乏術(shù),無暇顧及自己,沈清嫵四下張望,覺得殿內(nèi)東側(cè)的一角落處極為順眼,索性溜過去,也不問座上是否有人,兀自坐下。

  有宮人上前,面露難色:“沈小姐,這兒是楚王殿下……”

  話未說完,已經(jīng)被打斷了。

  清冷的聲音在沈清嫵背后響起:“無妨,本王在別處落座?!?p>  沈清嫵回頭去看,趙成熠向那宮人擺了擺手,轉(zhuǎn)而朝她微微一笑。待她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在她對面坐下了。

  她這才知道,自己占了他的座位。

  也真是奇了,這里這么多座位,她怎么偏偏搶了他的?

  沈清嫵不是扭扭捏捏之人,但一想到不久之前,對方才從山賊手里救下自己,此刻自己如此心安理得占了人家的座位,要說沒有一點不好意思,那臉皮實在是厚。

  微覺赧意,她端起酒杯,向趙成熠的方向遙遙一敬,以示歉意。趙成熠舉杯還禮,兩人各自飲盡,相視一笑,默默無語。

  兩人都知道,今晚的主角,并不是自己。

  接下來,便是輪番的走過場。

  文景帝舉杯,恭賀高后千秋之喜。

  太子舉杯,恭賀高后千秋之喜。

  沈相舉杯,恭賀高后千秋之喜。

  眾人齊齊舉杯,恭賀高后千秋之喜。

  ……

  待重場戲登臺的那一刻,沈清嫵已經(jīng)明顯有了醉意。

  今晚,她一直在自斟自酌,不發(fā)一言。

  期間,幾位面生的千金小姐上前寒暄,話里話外,都在想方設法打探近日京中流言之事,已經(jīng)不止一個人問到,她當日是否真的為山賊所虜?

  雖然言語都相當含蓄,但沈清嫵還是聽了個清楚明白。這些穿金戴銀的小姐們,個個都在好奇,自己是否已經(jīng)失身于那些山賊?

  她笑而不語,一一用酒擋了回去。

  那些小姐們自知無趣,只好趾高氣昂地扭著身子坐回席上。

  其中有一位,是尚書朗世杰的小女兒朗月芝,性情一向嬌縱,對沈清嫵這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相當不滿,扭著身子回到席上之前,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咕噥道:“相府千金了不起嗎?如今不過是一只破鞋,還擺什么架子!”

  雖然是壓低了嗓子說的,但依舊引起了席間一些人的注意,紛紛拿探究的目光在沈清嫵身上掃來掃去。

  沈清嫵泰然自若,饒有興致地品味殿上的歌舞宴樂。

  趙成熠抬眼望她,她的視線剛好自殿上收回,見他在看自己,粲然一笑,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他知道,她聽見了那句話,卻不與她們計較。

  高后干干咳了一聲,殿內(nèi)霎時安靜下來。

  沈居正冷冷的目光覷著高后,看得高后后背發(fā)涼,再看一眼太子那滿心期待的眼神,高后不由十分為難。

女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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