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帝妃清嫵

第7章 服藥

帝妃清嫵 女兆小姐 3009 2019-06-21 18:00:00

  沈清嫵轉念一想,這倒也是,總歸還燃著一支。只是,龍鳳呈祥本是一對,如今滅了一支,似乎還是有些不太吉利?

  見趙成熠那樣目光如炬地望著自己,她覺得此刻再多說什么,倒顯得矯情了。

  其實,她本就不是迷信之人,心知這些婚俗只是討個彩頭而已,無需如此斤斤計較。

  方才,她心下一急,直直從塌上奔下,這會兒腳上并沒有穿鞋,赤足站了好一會兒,寒意自腳下直逼全身,不由打了個冷顫。

  趙成熠猛地將她抱起,她大“啊”一聲,手足無措,磕磕巴巴問:“你……你干什么?”

  他壓低了聲音,笑著打趣:“今晚是本王與王妃的洞房花燭夜,難道本王不應該做些什么嗎?”

  到底未經人事,他如此直白的調侃下,沈清嫵已經羞得滿面通紅,身子縮成一團,緊緊掛在他身上,頭都不敢抬一下。

  其實,趙成熠只是見她赤足站在地上,擔心她受涼,才將她抱起,穩(wěn)穩(wěn)放到塌上。原本,他是一點邪念都沒有的,可是此刻溫香軟玉在懷,再一低頭,看到懷中人含羞帶怯的嬌媚模樣,他自然把持不住。

  沈清嫵被他放在身下時,并沒有反抗。他娶了她,并不是擺在家中觀賞的,她是他的王妃,不能拒絕他的求歡。是以,她乖順地依偎在他身下,軟成了一灘水,任他為所欲為。

  這一夜似乎無邊漫長,她仿佛在火里水里走了一遭,到他停下,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點力氣。

  她側身躺著,背對著他,趙成熠看不到她的神情,將她翻轉過來,抱在身上,輕聲問:“還疼嗎?”

  沈清嫵搖搖頭,一大滴眼淚卻從眼眶滑落,滴在了他的心上。

  趙成熠莫名心慌,擁著她,一下一下輕輕撫著她的背,語氣之中滿是愧疚:“阿嫵,我知道,嫁給我是委屈了你,但是我發(fā)誓,今后都會對你好的,從此以后,你安心待在我身邊,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沈清嫵笑得愴然:“京中人人都說我是不知檢點的破鞋,殿下娶了我,才是委屈吧?”

  他吻去她頰間的眼淚,溫柔地哄:“你是我的王妃,是我要相伴一生之人,我何必在意旁人如何說,如何做?我們有細水長流的一生要攜手度過,你只需相信我,相信你的夫君,相信我們會有長長久久的平常日子,好么?”

  她目光清明,像一彎清澈的湖水,直直望著他,仿佛要望到他的心里去:“你說的,是真心的嗎?”

  但凡男子,無不在意妻子的名節(jié)貞操,凜然出眾如她的父親,當今相國,都不能免俗,她的夫君,堂堂楚王殿下,真的可以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嗎?

  趙成熠執(zhí)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何曾騙你?”

  沈清嫵哭得淚眼朦朧,一字一句問:“你永遠不會騙我嗎?”

  他似有片刻躑躅,但終究鄭重地點頭,向她許諾:“我永不負你?!?p>  連日來,所有的委屈仿佛都在此刻釋放,她撲倒在他的懷里,哭得不能自已。

  他任她在自己懷中發(fā)泄,什么話都不說,只溫柔細致地哄她:“阿嫵乖,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他低低地唱起來,一遍又一遍。

  “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遨游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耳邊只余下他低醇渾厚的嗓音,她沉沉睡去。

  早間醒來,桐歡正在房內收拾,見那滿地狼藉均是他們昨晚留下的大作,沈清嫵微微紅了臉,語帶嬌怯地對桐歡說:“你下去吧,我自己收拾?!?p>  桐歡正要打趣自家小姐,趙成熠走了進來,一掀帷簾,見沈清嫵尚未起身,在她鼻間輕輕刮一下,語帶親昵地道:“已經是楚王妃了,還這么容易臉紅啊?”

  沈清嫵羞得低下頭去,將他的手握在掌間,翻來覆去把玩,不發(fā)一言。

  桐歡在旁“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惹來沈清嫵微惱的一瞪。

  不怪桐歡好笑,實在是她侍奉沈清嫵十年來,從未見過一向伶牙利嘴的小姐如此小女兒姿態(tài),難免有些新奇。

  見沈清嫵盯著自己的掌紋垂眸不語,趙成熠扶額輕嘆,笑道:“王妃呀,本王還真是有所不知,原來你還會看相呢?”

  新婚第一天,便被貼身丫鬟與夫君輪番調侃,沈清嫵原本便是臉皮薄的人,此時更是羞得說不出一句話,將他的手甩開去,氣得繃緊了臉,映得頰邊凸出來的兩個小小梨渦格外嬌媚動人。

  桐歡為她梳妝,依稀想起他昨晚唱的歌謠,沈清嫵有些好奇,問:“殿下昨夜唱的那首歌煞是好聽,不知是在什么地方學來的?”

  趙成熠的身子微不可察地一怔,極快掩飾過去,笑著回答:“是我少年時,母妃教我的?!?p>  見他面上在笑,語氣之中卻有察覺不出的失落,沈清嫵捉了他的手,輕聲道:“是我不好,提起你的傷心事了?!?p>  趙成熠滿不在意地笑笑:“無妨,左右世上有些傷心事,已經結成了痂,即便你不去揭,它也依然存在。”

  沈清嫵覷著他的面色,小心翼翼征求他的意見:“如今我已是你的妻子,我想同你一起去祭拜蕓慧皇貴妃,可以嗎?”

  那是她的婆婆,作為新媳,于情于理,她都應當前去祭拜。

  趙成熠回握住她的手,點點頭:“思蕓陵離楚王府不遠,待用過早膳,我們一起前往?!?p>  她依偎在他的懷里:“好?!?p>  夫妻二人正濃情蜜意,鶼鰈情深,趙巖叩門進來。

  見他手上端著一個瓷碗,里面是烏漆嘛黑的藥汁,沈清嫵不解:“這是什么?”

  “這……”趙巖覷一眼趙成熠,垂首不語。

  趙成熠撫弄她一頭如絲烏發(fā):“是調養(yǎng)身體的藥,我特意吩咐他們備下的,今后每日都需要服用?!?p>  那藥極為膻腥,沈清嫵被熏得轉過頭去,一臉抗拒:“我沒病沒痛,不喝!快拿下去!”

  趙巖一臉為難,看著自家王爺。

  趙成熠正要勸她,桐歡眼明手快,已經親自端了那碗藥,上前一步,笑嘻嘻說:“小姐,這事關楚王府的子嗣傳承大事,你可不能任性!”

  沈清嫵吃了一驚,指著那藥:“這……這是……那種藥嗎?”

  趙巖躲開她的目光,仰頭望天,趙成熠笑而不語,似是默認。

  沈清嫵無奈,接過桐歡手中那苦澀至極的藥汁,一飲而盡。

  趙巖端著空蕩蕩的藥碗,跟在趙成熠身后,一臉的魂不守舍。

  趙成熠一步一步走得極為緩慢,趙巖一個不察,與自家主子撞個前胸貼后背。

  趙成熠回過身來,負手看他:“怎么,見本王連自己的孩子都要毒害,你良心不安、愧疚難當了?”

  他在笑,趙巖卻覺得那笑中透著一股詭異的陰寒,忙跪下說:“屬下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

  趙巖不怕死地說下去:“只是屬下覺得,王妃這樣不知情,實在有些可憐?!?p>  趙成熠目光如炬,望著遠處:“可憐?阿巖,你可知道,我的母妃死去時,被人扒光衣服,吊在宮門曝尸三日,任無數人指指點點,品頭論足。我去時,那尸身已經完全腐爛,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味……母妃生前是那樣愛干凈的一個人,蒙受不白之冤死去,連尸身都不能得到一絲一毫的尊重與保護……我哀求父皇,準母妃入土為安……父皇冷冷回答:‘如此不貞不潔之人,怎配入我皇家園陵?’我連母妃的尸身都護不下,任幾個宮人丟在亂葬崗……阿巖,你說,我的母妃,難道不可憐嗎?我曾經在夢中見過她無數次,每一次,她都厲聲質問我,為什么這樣無能,為什么這樣無用,已經這么多年過去,竟然還不能手刃仇人……”

  他的聲音低低的,極輕極慢,仿佛在訴說一件與己與關的事情,可是,那聲音又這么悲涼,連帶說話人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股隱約可見的悲傷氣息。

  趙巖一時無語,只能暗暗嘆一口氣。

  自家殿下的無奈與艱辛,他又如何不知?只是,一想到王妃那天真爛漫的模樣,他又不免惋惜。如果有一天,王妃知曉真相,屆時,她與殿下之間,要如何收場?

  實在是冤孽。

  趙成熠命他起身:“本王要帶王妃前往思蕓陵,你下去準備一下?!?p>  趙巖起身,神情古怪地望了自家殿下一眼。

  思蕓陵,那是蕓慧皇貴妃的衣冠冢。這么多年來,除了朗小姐之外,他從未見殿下帶任何女子前去祭拜。如此看來,在殿下心中,王妃她,至少還是有些特殊的吧?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