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和沈茂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慕老夫人了,可是慕老夫人臉上依舊掛著和煦的笑。
慕老太太年紀雖大了,可精神矍鑠,容光煥發(fā),一雙眼睛被歲月打磨的越加明亮。
慕老夫人一進來,眾人就感受到了威嚴,更何況后面還跟著個當朝一品威武大將軍。
眾人向慕老夫人行禮。
慕老夫人是陛下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地位尊崇。
慕老夫人笑著讓眾位免禮,倒是沒有絲毫架子。
徑直走向床邊,看了看慕氏無礙,才放下心來。
沈慕攙扶著慕老夫人和沈萬三坐在上首,
慕淵和慕折風坐在下首,沈慕和沈茂坐在二人對面。
原本寬闊的玉茗院此刻也滿滿當當擠滿了人,
慕氏趕緊吩咐人去上茶。
慕老夫人此刻卻看了看已軟成爛泥的翠蓮,笑容和藹:
“翠蓮!你可還記得我?”
翠蓮抖著身子不敢直視慕老夫人,聲音發(fā)顫:
“自...自然記得,老....老夫人!”
“當初夫人嫁過來,我對你們幾個陪嫁丫鬟說了什么,你可還記得?”慕老夫人喝了口茶,繼續(xù)問道。
“要....要好好服侍夫人,不可.....可生出非....非分之想!”翠蓮面對慕老夫人的強大威壓似是快要哭出來,
抖著身子磕著頭不停求饒,“老夫人,我錯了,我不該妄想不屬于我的東西,老夫人求求你,饒我一命吧??!”
慕老夫人卻是再不看她,對著旁邊站著的翠屏,香蘭道:
“你倆可還記得?”
翠屏,香蘭趕緊跪下,恭敬道:
“奴婢二人一刻都不敢忘!”
慕老夫人點點頭,滿意道:
“很好,“
“當初我給沅娘精心挑選了四個貼身丫鬟,除了嫁出去的香草,我以為沒有人比你們四個更忠心了,但是現(xiàn)在居然有人背叛沅娘!”
慕老夫人轉了轉手里的佛珠,淡淡道:
“原本沅娘已經(jīng)嫁到沈家,我本不該插手沈家的事,但沅娘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能坐視不理,萬三,你說是吧!”
沈萬三趕緊起身,恭敬道:
“母親自然該管,小婿聽從您的吩咐!”
慕老夫人淡淡的看了看地上人事不省的柳姨娘和臉色蒼白的柳夫人,
對著沈萬三說:“既如此,那就當著眾人的面,將翠蓮杖斃了吧!”
眾人皆震驚于沈老夫人的雷霆手段,可誰也不敢反駁。
翠蓮更是鬼哭狼嚎了起來,抱著慕老夫人的腿求饒,聲淚泣下。
沈慕震驚于外祖母的手段,內(nèi)心暗暗佩服。
沈萬三則是立即吩咐人下去搬來東西,慕氏,沈茂皆不發(fā)一言。
慕淵和慕折風則是悠閑的品著茶,一邊點評這玉茗院的陳設。
其余人的臉色都看不分明,卻是都有自己內(nèi)心的算計。
柳夫人緊緊握著柳心如和沈若的手,臉色發(fā)白。
管家的動作很快,將東西都搬到了院子里,沈萬三命人將翠蓮拖下去,
翠蓮見慕老夫人無動于衷,便死死的扒著椅子,嗓子都哭啞了對著慕老夫人求饒。
魅鬼便直接將翠蓮的手指甲一根一根掰斷,拖到了凳子上。
地板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跡,翠蓮也被鉆心的疼痛刺激的昏過去了。
玉茗院里鴉雀無聲。
沈萬三的貼身護衛(wèi)用一根手指般粗的荊條,一條一條抽在翠蓮身上,
翠蓮被打醒又痛暈過去,循環(huán)往復,院子里一直重復著翠蓮的慘叫聲,
直到最后再也沒有了聲息。
慕老夫人的臉色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只是手里的佛珠轉得越加快了,對著侍衛(wèi)淡淡道:
“拖下去,拉倒亂葬場喂狗吧!”
除了慕家的人和沈萬三,其余的人臉上都有些發(fā)白,
翠屏和香蘭此刻心里更是發(fā)怵,下定決心要好好伺候慕氏,生怕落得跟翠蓮一樣的下場。
沈慕臉有些發(fā)白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她想到了上一世沈家滿門血流成河的慘像!
沈茂雖然是作為沈家的繼承人培養(yǎng)的,但也沒見過這樣的場景,此刻臉也有些蒼白。
柳姨娘本來已經(jīng)悠悠轉醒,但看到翠蓮被鞭打的慘狀,她一驚呼又暈了過去!
柳夫人此刻卻有些想落荒而逃。
她想著自己不能再呆在這兒了,柳姨娘的命能不能保住,她現(xiàn)在也不在乎,
她現(xiàn)在只想回到柳府,逃離這個噩夢般的地方。
可是看到慕老夫人洞察一切的眼神,她連動都不敢動。
此時,慕老夫人的眼神才終于落到柳姨娘和柳夫人的身上,露出了那個慈祥的笑容,溫和的說道:
“該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