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衣接話道:“道友嚴重了,不過是一個孩子,小孩子的話語不可信的!”
嘴上雖說,但北境青知道他們是生氣了,因為莫輕衣一行人并沒有站起來,這是極為不禮貌的。
“道友大量我就放心了。”北境青道:“咦,兩位是白鶴道觀長門的入室弟子莫子商,莫輕衣兩位吧!早就聽聞白鶴道長有兩位得意弟子,功夫修為皆是極高,今日一見,兩位氣度果然是不道啊!”
這時候莫子商接話:“道友不用抬舉我們,青云觀與白鶴觀萬年不和,大家都知道的事……”假惺惺做什么!
當然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為了面子。
北境青被噎的一時無語。
這時玄瑯道:“兩位兄臺,今日我們該回去了,夜深了怕有兇獸出沒就不好了。”
莫輕衣點頭,拉著身邊的玄憶心站起來:“我們吃飽喝足,也該走了?!?p> 北境青見他們要走,急道:“幾位不是來抓妖獸的嗎!妖獸兇殘,何不共同其力抓之,未免不必要的傷亡?!?p> 他實在忍不住說了來意,因為他們也遇見過兇獸犀渠,可敵不過它,還死了兩名弟子。
他實在不想讓青云觀弟子在死去,他不好向師傅交代。
莫子商起身清笑一聲:“早聞青云觀弟子皆是修為極高的,一個區(qū)區(qū)小獸,不可能抵不過吧!往道友還是早日捉住妖獸,趁現(xiàn)在還沒有襲擊百姓,別到時候傷了人,你們的罪孽就深重了!”
說完瀟灑離去,留下北境青獨自在原地嘆氣。
不幫忙,就不幫,他不相信,憑他們幾個的修為還斗不贏一頭牛。
回到客棧。
幾人在莫輕衣房間里談話。
莫輕衣抱著玄憶心,玄瑯在一邊瞪眼睛。
你這小崽子真行啊,才一天就讓娘親抱上了。
“玄兄,你這兒子我實在歡喜,要不給我當義子吧!”
玄瑯道:“莫兄能喜歡這孩子是這孩子的福氣,他從小沒娘,多個人疼他,他高興還來不及了!是吧!小子!”
玄憶心滿臉笑嘻嘻,道:“可以啊!不過我還是想叫你哥哥,叫義父太老了,可不可以!”
他更想親親的叫聲娘親,可現(xiàn)在不能!
莫輕衣點頭:“當然可以!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他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盡管他看不見,但是這個孩子在身邊,他就覺得特別親切。
玄瑯摸著下巴,看著莫輕衣與兒子的親密互動,忽然道:“莫兄,你認玄憶心為義子,以后到了成婚的年紀,出了觀,萬一女子見你有個兒子不喜歡你了怎么辦?”
“呵呵!”莫輕衣輕柔一笑:“玄兄多慮了,我天生眼疾,身體又不行,怎會有女子喜愛,我也不想耽擱人家姑娘,厚面皮向你要兒子當義子也是想著以后能有個孩子在身邊,也不至于孤獨終老?!?p> 看著能輕松說自己身世的莫輕衣,玄瑯心里很難受。
她本來應(yīng)該是九天上最尊貴的公主,因為他要受如此之苦,他覺得自己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他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每一世守著她,讓她遠離苦難。
玄瑯朝玄憶心使了一個眼色,他立刻會意。
一把抱住莫輕衣,道:“哥哥,你放心,我會給你養(yǎng)老的!”
“呵呵,憶心太乖了?!蹦p衣抱著玄憶心的手使了使勁,他忽然感覺自己心里被填滿了,以前可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這時候,莫子商從外面回來,關(guān)上門,見到玄瑯父子一愣,隨后嘆氣。
輕衣還是沒有一絲心機,不會防著人。
莫輕衣道:“兄長,與師傅通靈穿話了?”
“嗯!”
“他怎么說?”
莫子商看著玄瑯父子,道:“玄兄,夜深了,兩位也該休息了吧!”
玄瑯笑了笑,他擺明了是在趕他們走,算了,今天收獲滿滿,也該離去了,便道:“當然,不打擾兩位了。兒子我們回房休息?!?p> 玄憶心還想與娘親多待會,但是看見爹爹的樣子,便不多說,和莫輕衣告別:“哥哥,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我還要和你一起吃早膳哦!”
莫輕衣摸著他的腦袋笑了笑:“好!快去休息明天見?!?p> 玄瑯父子走后,莫子商道:“輕衣,你什么時候和那小子關(guān)系這么好了……”
“……”莫輕衣笑笑不說話。
……
回到房間,玄瑯一把抓住玄憶心的后領(lǐng)子:“你這小狼崽子真行啊,才一天就收獲了莫輕衣的心。”
玄憶心不說話,拿大眼睛白了他爹一眼,瞬間幻化成一條尾巴一點黑,全身白毛的小狼崽子。
“是你太蠢而已?!?p> 說完掙扎一下,跳下玄瑯的手掌,跑到床鋪上面,身體轉(zhuǎn)幾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睡下了。
昨夜一整晚沒睡,今天晚上必須要睡好,明天精神百倍見娘親。
玄瑯看著手中的一根晶瑩的白毛,無奈的搖搖頭。
這孩子就是從小沒娘管教才變成今天這副目無尊長的樣子。
不過,經(jīng)過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輪到他睡不著了。
于是他坐在窗戶下面,看著窗外的月亮,不禁想起他與長公主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他當時還是太子,下一任妖狼族王位繼承人。
景元帝君設(shè)宴招待六界之王,本意是讓景雪公主選夫婿,也有震懾六界的意思,他是不愿來天界。
到了南天門,就與他的父親告辭游玩天界去了。
也許是冥冥之中有天意,他無意中走到長公主的花園之中。
那時他并不知道她是長公主,只當是天界長得比較好看的種花仙侍,上前和她搭話,卻被她當成登徒子封了嘴巴,不能說話。
所以第一次,他與長公主會面的情景并不好,但是也在兩人之間留下了深刻的影響。
現(xiàn)在想來,如果沒有當時的會面,也許不會有后來發(fā)生的那么事情。
讓他失去了一家人,也讓玄憶心失去了母親。
“爹爹,你在想什么呢?”玄憶心不知何時變回人樣,在他身后拍了一巴掌,把玄瑯嚇的夠嗆。
他捂著胸口道:“我不是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后面拍我的肩膀,你老爹要被你嚇成瘋狼了?!?p> “哎喲,老爹你太水了,這點驚嚇就要瘋,那還得了?!?p> 玄瑯瞪了一眼兒子:“怎么起來了,不睡會兒!”
玄瑯驚嚇的摸了摸玄瑯的腦門,又在他眼前晃了晃:“爹,你眼睛是不是瞎了,外面天已經(jīng)亮了,還睡,昨夜你是不是沒睡啊,頭腦沒清醒?!?p> 玄瑯往外面一瞧,果然天已經(jīng)快亮了,街上已經(jīng)有小販挑著擔子來賣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