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捂住自己的嘴,但還是有點聲音發(fā)出來。于是,兩只手都用上了。白皙的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有種就是把自己捂死也絕不笑出聲的架勢。
昤昽沒有笑,反而一臉嫌棄的往后撤了幾步。順便用妖力把早就趴在地上睡覺的紅鸞舉在面前擋著月老。
“尊上,勞煩您放小的下來。您這個樣子很不符合您的身份?!鼻爸慌e起來的紅鸞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開口說出的聲音卻能把人的骨頭酥軟?!袄暇彩?。尊上還當(dāng)過您的弟子呢,您又何必拿出這個樣子來。說真的,小的也覺得您這個樣子有些礙眼。”
“!”猶如巨雷轟頂,連配了自己好幾萬年的坐騎都嫌棄自己了,月老負起般把手撂下。
從地面突然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紅繩陣線把他完全包裹住。萬千紅繩化作一件披肩落在月老的身上,一位年過半百的七尺男子儀表堂堂的出現(xiàn)在昤昽面前。
這位月老倒不像是傳說里右手握著掛著紅繩和喜字結(jié)的拐杖,左手時時刻刻握著姻緣冊的滿頭白發(fā)的老者模樣。這位啊,相貌和藹,氣度不凡。紅繩簡單地綁著黑發(fā),一只刻著喜字的玉簪插進發(fā)中,腰間別著用紅繩纏繞出來的喜字玉環(huán)綬。身上還是那件和唐制公服極為相似的一身大紅的衣服。美中不足的吧,就是那件披肩有些格格不入。
“女娃兒,收起你那糾結(jié)的眼光?!痹吕辖枳`昽的妖力掃凈這滿地的灰塵,“說過多少次了。這不是披肩!是姻緣簿!姻緣簿啊,明不明白???”
月老把衣襟上的褶子掃平了,才邁著四方步走向主座。坐好之后看向周圍,平時里不在乎的地方也開始嚴謹起來。左掌手心向下的展開,一個反手得空隙就聚集起很多妖力,雖然都是來自昤昽。用力砸下地面之后,妖力四散,有些破敗的小廟頓時變得大氣又不失樸素。一切都是整齊干凈的模樣,月老才滿意的點頭并且笑了出來。
“本仙不是不愿以真面目出現(xiàn),只是當(dāng)一切都是最好的樣子時,對周圍的一切也就有了嚴格的要求。又不是每時每刻都有你這丫頭在,哪里有這么多妖力替本仙掩蓋著?”笑容還在,多了份苦澀。“本仙哪,不用你這孩子就出去。等你清理了天界,我們這些老神仙就都位列仙位啦。如果,你真有這份心,不如就把紅鸞帶出去。它跟著我可沒少受罪啊~”
被借去多數(shù)妖力的昤昽早就不能控制紅鸞。此時的紅鸞就臥在月老的腳邊,毛茸茸的小腦袋枕著前肢又陷入一波深睡。
想起來待在白雙笙家里的那只貓,昤昽略帶歉意的對月老俯身。“剛才我即已向您許下承諾,就絕對會把您和紅鸞一起救出去。在這天界,唯有您月下老者和我那師父我昤昽必須護著,其他的神仙怎樣與我無關(guān)?!?p> 昤昽直起身體后走向門邊看著門外,“不過您說起貓兒來,我倒是很想知道人界那孩子遇到被安排的‘偶遇’時的樣子?!毙敝贿呑旖切ζ饋淼臅`昽,邪氣真是無人能擋?!安蝗?,就先請您配晚輩一起看一場戲。也算是我臨走前給您解解悶了?!?p> 月老看著轉(zhuǎn)過頭來的昤昽血紅的豎瞳,陪著揚起嘴角,一個抬手就給昤昽變出來一把榿木交椅。昤昽入座之后,左手從眼前劃過,又向空中揮動一下就出現(xiàn)了一道紅色的屏幕。里面就是白雙笙所在的位置。
白雙笙剛看向聲音的來源位置,就感覺有什么在向自己逼近。強烈的氣流迫使自己閉上眼睛。與此同時,耳邊又傳來聲音?!坝貌恢钡恼冶咀?。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把堆在地上的玉佩放回到原來的位置去。”
聲音消散,氣流也消失。那種壓迫的感覺也消失得一干二凈。
前去尋找杰的韓?;貋砹恕<奔泵γψ叩綄ふ矣衽宓陌纂p笙身邊?!敖芰粼卺t(yī)生那里等著要拿什么野生人參。我就先回來找你了。呃……你在干什么?”
看到白雙笙不顧形象的翻找石頭,韓睿覺得自己眼花了。
“找玉佩?!卑纂p笙想起來剛才那個無形的氣場給自己指的位置,就直接來到這片亂石堆說完旁邊翻找起來。
“就是這里了?!?p> 白雙笙才剛把五枚玉配找齊,并用自己的外套兜著。就聽見從正規(guī)的路口轉(zhuǎn)過來一個聲音。抬頭看過去,就和一男一女打個照面。而天上的昤昽就是從這個場景看起的。
女子一米五八的個頭,被一件黑色斗篷包裹住全身,手里拿著鷹頭木杖。男子大約一米八多,穿著道袍站在女子身后向引路人彎腰道謝。不過,那懷里抱的是個活物吧?
白雙笙低頭嘲諷一笑,接著就轉(zhuǎn)過身去準(zhǔn)備放玉佩。纖細手腕因為主人站在較遠處努力地去夠要高出來不少的石像而顯露。明媚的陽光圍著手腕就好像是一只手鐲。
韓睿站在一邊不放心的伸出手護著她,一邊詢問:“你怎么知道要把這些放在這上面???”
踮起腳的白雙笙還是夠不到,于是改變策略踮起一只腳,另一只腳向后伸去,身體前傾再把手臂努力伸直。好在她傳的是休閑裝,如果是緊身的衣服,呃……
費了很大力氣去放玉佩的白雙笙面部都有些變形,一只眼緊緊的閉著,另一只眼恨不得瞪裂,終于在即將撐不住的時候把玉佩放進了對應(yīng)的鷹嘴里的缺口里。
韓睿伸出兩只手在后面護著白雙笙從墊腳的石頭上下來,白雙笙的一個假動作差點嚇?biāo)浪?。韓睿滿臉汗珠的看著一個跟頭翻出去的白雙笙,氣憤地走過去使勁戳她的頭?!澳阌胁“赡悖∵@下面全是石塊、石子的,你就不怕一個崴腳給你毀了容?你就破了相了,懂不懂!”(想想那個小品的語氣吼~)
白雙笙打掉韓睿的手,“你才有??!姐姐我有武術(shù)護身!起開,還有四枚要放回去?!眰?cè)過身子就閃出了韓睿的視線。不過卻被剛才那對男女擋住了去向。
“雙笙?!迸臃畔旅弊?,一臉高興的看著白雙笙。
白雙笙會應(yīng)的是個冷笑?!斑@不是出了名的吳術(shù)師嗎?白某人還真是有幸,能在這里和您遇見?!?p> 吳心變得慌張起來,胡亂的擺動手向白雙笙解釋?!半p笙你聽我解釋,當(dāng)年的事——”
“白某人不記得和您有這么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白某也不記得您口中的當(dāng)年。在下還有事要做,勞煩您讓出一條路來。”白雙笙迅速開口打斷吳心的話。
趁吳心失神的時候白雙笙走了過去,面前又橫出來一條手臂。抬眼看過去,男子的目光也是陰冷的?!斑@位大人何事?”
葉宸還給白雙笙一聲冷笑?!鞍纂p笙,你何必在這里跟我倆裝不熟?”
白雙笙退后一步,冷漠的和葉宸對視。“夜宸大人,冥界使者。這回,您可滿意了?”
葉宸突然打向韓睿的位置,沒來得及反應(yīng)的韓睿被冥術(shù)震暈在地。一個反手之后,葉宸的手上多了一把泛著寒光的劍?!鞍褨|西放下,我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