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快不行了,還擦什么擦,快送醫(yī)院?!睘榱瞬蛔審垨|倫認出秦天,夏曉雨催促著。
“堅持住,秦天。馬上送你去醫(yī)院”夏曉雨對秦天說著。
原本張東倫已經(jīng)沒有懷疑夏曉雨了,可是夏曉雨卻提及了秦天的名字。
張東倫依稀記得,自己在美國被送進警局。那兩名警察交接時,提過秦天這個名字。雖然自己的英語不怎么好,可秦天這個名字卻聽到的真真切切。
張東倫看向滿臉血漬的秦天,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張東倫這次親自去衛(wèi)生間拿出一塊濕毛巾,他想看看這個秦天到底是誰。
當秦天的血漬被擦干凈后,張東倫看清了秦天的輪廓。頓時,張東倫的臉色就陰沉下來。
“果然是你”張東倫面部變得猙獰。
“完了”夏曉雨心想,她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fā)生了。
“你不解釋一下嗎?”張東倫看向夏曉雨,話語中的寒意讓夏曉雨心底發(fā)顫。
“這些都是誤會,我?guī)滋烨坝喓脵C票,然后要去美國接你的,恰巧遇見了秦天。我也認出了他,當時就去找他的麻煩,可他被人跟蹤了,他就挾持了我?!毕臅杂杲忉?p> “誤會?巧合?你自己說的這些話,你自己信嗎”張東倫這番話完全沒有了質(zhì)疑,而是帶有深深的譏諷。
夏曉雨也明白,這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東倫”
“夠了,夏曉雨。你和誰在一起我都可以原諒你,就算你給我戴綠帽,我也可以原諒你。可他是誰。他是把我送進監(jiān)獄的人”還沒等夏曉雨解釋,張東倫沖著夏曉雨咆哮。
“呵呵。他在美國把我送進監(jiān)獄。一年后,恰巧他剛剛回國,恰巧和你同一個城市,恰巧撞見了你,恰巧有人跟蹤,恰巧你找他麻煩,恰巧他挾持了你,恰巧撞見龍哥,恰巧賣的車被龍哥買了,恰巧你的手機又放在了他的車上。這特么是什么幾率,這幾率比中大樂透還要低。”張東倫接著說道。
夏曉雨現(xiàn)在是一肚子苦水沒有地方傾訴,張東倫說的沒錯。發(fā)生這種事情的幾率這么小。自己站在他的立場上,也絕對不會相信。
看到夏曉雨沉默不語,張東倫多么希望夏曉雨能為自己辯解一下,夏曉雨不說話被張東倫理解成為默認了。
張東倫感覺胸口很悶,一種從未有過的心酸涌上心頭。他愛夏曉雨,愛到骨子里了??上臅杂陞s和一個自己的仇人背叛了自己,他無法接受。
“我今天不會動你,也不會動他。我愛你,這是我給你最后的溫柔。曉雨,以后的路,你自己好自為之”
張東倫說這話時,嗓子是哽咽的。從這里可以看出,張東倫說這句話是承受了很大的痛苦的。
“東倫”看著張東倫離去的背影,夏曉雨哭著癱軟坐在地上。
秦天躺在地上,看到了這一幕,心里非常的震撼。在張東倫認定夏曉雨背叛自己時,沒有任何怨恨。而是選擇瀟灑離開,這并不是他不愛夏曉雨。反之,他非常愛夏曉雨。從他那句“最后的溫柔”就能聽出一切。
本來秦天對于自己頭上的傷,還是有很大的怨氣的。可經(jīng)過后面這些事,心里的怨氣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
相比自己,張東倫的愛是偉大的。自己也是被背叛過的人。可心胸比起張東倫來,是多么的可笑。
“你還不去追”秦天對坐在地上的夏曉雨說道。
“追,我拿什么理由去挽留他。這種事情,發(fā)生在你身上。你會選擇相信嗎?”夏曉雨慘笑
張東倫和恐龍已經(jīng)回到了車里。
“就這么算了,東子。這可不像你”恐龍氣氛的說
“這筆賬,我以后會慢慢和秦天算。至于曉雨,以后我都不想在聽到這個名字。走吧,帶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
聽到張東倫這么說,恐龍也沒有在說什么,開車離開了小區(qū)。
屋里的夏曉雨抹去臉上的眼淚,站起來說道:“我都忘了,這里還有一個傷者,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別去醫(yī)院了,額頭已經(jīng)結(jié)咖了。沒有什么大礙了。我想回家”秦天這一刻,突然想家了。
但他說的這個家,不是海州市的家。而是自己的老家,秦家鎮(zhèn)。
秦家鎮(zhèn)是在距離通州市的三百公里外的一個小鎮(zhèn)。在那里承載著秦天和一家人的美好回憶。
一個小時后,夏曉雨把秦天帶來了車站。
“你別太難過了,張東倫現(xiàn)在在氣頭上。什么都聽不進去,等我養(yǎng)好傷回來我去跟他解釋”秦天安慰道
夏曉雨點了點頭,隨后秦天轉(zhuǎn)身上車。
離開了車站的夏曉雨,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左思右想?yún)s怎么也想不起來。
直到秦天的班車離開后,夏曉雨一敲腦袋突然說道:“我的錢,秦天你這個該死的東西,蹭我心情不好,擾亂了我的思緒。十萬塊還沒給我”
秦天帶著手機一起離開了,夏曉雨大可以打電話給秦天??上臅杂瓴]有這么做,反正等開學后秦天要來金馬大學。這筆賬,可以慢慢算。
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長途跋涉,班車終于到達了秦家鎮(zhèn)。雖說這里是一個小鎮(zhèn),但是秦家鎮(zhèn)非常出名,曾經(jīng)還被國家譽為天下第一鎮(zhèn)。
這里的天下第一并不是說有錢,而是指民風淳樸。而且秦家鎮(zhèn)大部分房子都是那種青磚烏瓦的老房子。有一些古老建筑就算有錢也買不到。
秦天扶著輪椅進入秦家鎮(zhèn)后,那種古樸悠遠的氣息就撲面而來。迎來的不止這些,還有秦天兒時的記憶。
看到滿大街的小孩呼來喊去,有的手里拿著泥巴在玩泥巴窩,還有小孩用洋蔥做成的洋蔥車。
時隔十一年,秦天再次回到這里??粗煜さ囊磺?,眼睛開始濕潤。曾幾何時自己也在這里玩泥巴窩,洋蔥車。
在模糊的記憶中,母親那時還沒去世。自己去偷人家地里的洋蔥做洋蔥車,人家跑去告狀。自己被母親拿著雞毛撣子追了幾條街。
這種美好的記憶暫停在了十歲那年,那一年父親被爆出還有一個私生子,而且比自己還要大幾歲,那個私生子就是秦朗。
那一年,母親終日抑郁寡歡,最后患上重疾醫(yī)療無效而亡。從那以后,秦天恨楊柳青,恨秦朗,恨自己的父親秦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