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在凝脈期當(dāng)中,能有你這樣的身手的確很是難得。你兩次三番的躲過我的一擊,確實(shí)有些讓我出乎意外。
不過,也只能到此為止了,我希望你還是放棄抵抗吧,不要在做無謂的反抗,那樣一來,對我倆個人都好。我免去了麻煩,你也會少些痛苦。
不要妄想著,用你的步法逃出第二次,我想越是高深的功法限制就會越多。好運(yùn)氣有一次,已經(jīng)夠了,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何況以你現(xiàn)在的體力,恐怕也沒機(jī)會第二次施展那種步法了,真的是很遺憾?!?p> 食人魔娓娓的道來,就像是長輩在指導(dǎo)自家的侄子,完全沒有剛剛陰冷嗜殺的半點(diǎn)影子。
朱小郎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這食人魔文武間施,剛?cè)岵⒂?,還真是個滑不留手的老狐貍。
尤其是在這種生死攸關(guān)的當(dāng)口,對方竟然還能娓娓地勸說自己投降?還真是不知道是自己太傻呢,還是對方太天真,用這種狗血到無恥的劇情,就想讓自己上當(dāng)?
“我!啐!他大爺?shù)牡艿?,二大爺?shù)?。這蘑菇不僅僅是毒,而且還是不要臉的毒?!?p> 朱大郎都有點(diǎn)聽不下去了,開罵道。
不過聽毒蘑菇這樣一說,朱小郎反倒是心中有了些底,對方之所以會這么跟自己說,無非是因?yàn)閷Ψ揭矝]有一舉吃定自己的把握,心中有些忌憚自己。
或者說,根本就是毒蘑菇也在拖延時間,在醞釀著什么。
想到此處,朱小郎暗自斟酌,現(xiàn)在自己的體力消耗很大,說不得就要想些耗費(fèi)體力少的法子,來出奇制勝了。
“符箓,還得用符箓?!?p> 雖然自己對符箓的運(yùn)用還不成熟,而且每次施用時,還冒著傷到自己的風(fēng)險,但是符箓消耗靈力少,威力又巨大,最適合以弱勝強(qiáng)了,這種種的優(yōu)點(diǎn),實(shí)在都是朱小郎當(dāng)前最為需要的了。
右手隱藏在衣袖中,手指不斷的描畫著,這次朱小郎選擇的是一個古書中最簡單的字符,具體的,這字符畫成符箓后,有什么樣的威力,朱小郎也完全不清楚。
如今他已經(jīng)被逼到這個份上了,病急亂投醫(yī),朱小郎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
字符飛快的在朱小郎的衣袖中流轉(zhuǎn),逐漸的成形。這是一個筆畫相對簡單,字體卻曲曲扭扭的符文。
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紅芒,在符文即將形成的一瞬間,開始閃爍、跳耀、符文就像是突然間活過來了一般,開始了扭動拉伸,樣子十分的擬人,如同是魔法師揮起了魔法棒,給它附加了魔力一般。
“收起你的那些小動作吧!你這樣子,只會給你帶來更大的痛苦,不會有其他的任何用處。”
聲音從食人魔的牙根處發(fā)出,說道。
“好!既然你不聽我的勸告,執(zhí)意的抱著幻想,那我就叫你嘗嘗什么才是真正的筑基?!?p> “《魔域無界》!”
隨著食人魔的話一出口,滔天的靈氣波動,以擂臺中間的食人魔為核心,瘋狂的波動起來。
一丈、三丈、五丈、十丈、百丈、千丈、萬丈……。靈力波動的范圍無限增大,很快就覆蓋了整個擂臺,整個竟武大廳、整個竟武場。
朱小郎覺得正有一股席卷天地的靈氣波動,無限的向外延展開來,直至竟武場外的空間區(qū)域,仍然在延續(xù)。
“??!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覺的周圍空間中的靈氣,全都向著食人魔的身體,被鯨吸而去?!?p> “不是覺得!這是真的,這個食人魔隱藏了實(shí)力,這是筑基修者的氣息。”
“?。∵@回那個豬頭不是真真的完蛋了嗎?”
“現(xiàn)在還哪里有心思管他,筑基期和凝脈期的修為根本就是,水滴與大海,沙碩與高山。天與地一樣的差距,這兩者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論,同日而語?!?p> 食人魔眼睛赤紅,透出一種非人類的顏色。只見他原本的侏儒身形,在這四周的靈力瘋狂的涌入之后,竟然開始慢慢的長高起來。
沒一會的時間,就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身高約有十多尺的大個子,這還哪里是什么侏儒?
只不過食人魔的身體雖然高了,但是腦袋卻是依舊的如同原來一樣,還是那么大,沒什么變化,這就讓他的整個身體,看起來十分的怪異,十分的不協(xié)調(diào)。
“你!你竟然是筑基期?這里不是只允許凝脈期的參與比試嗎?”
“哈!哈!哈!哈!我就是凝脈期,這不會錯,不過即使是你口中的筑基期,在我施展出這《魔域無界》后,也不是我的對手。
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多年了,還是凝脈期嗎?你真的以為我像外面?zhèn)鞯哪菢?,無法筑基嗎?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周靈羽,七歲就被成為天才,怎么可能不能筑基呢?”
看著這個滿眼猙獰,說話還帶有點(diǎn)歇斯底里的大蘑菇,朱小郎有點(diǎn)搞不清楚狀況。
“不明白是吧?那我就告訴你,筑基有很多種,這你總是知道的吧?
其實(shí)在這么多種所謂的筑基當(dāng)中,唯有先天筑基,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筑基,至于什么亂七八糟的普通筑基,后天筑基,全都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但是你可知道,先天筑基要有多難,數(shù)百萬中無一??!這是什么概率,這就是數(shù)百萬人中,也難得會有一個是先天筑基的。
有史以來,這云天大陸上先天筑基的只有一人。而我周靈羽是什么人?我是天才!我不需要去爭什么所謂的先天筑基。
我所習(xí)練的《魔域無界》可以秒殺一切,除了那根本不存在的狗屁先天筑基。其余的所有一切筑基修者,在我的面前,都不是我的一合之將。魔功!魔功!偉大的魔功?!?p> “瘋子!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是誰把這樣得意條瘋狗弄到自己的擂臺上了,怎么就沒人站出來管管。”
朱小郎罵娘,還是要先穩(wěn)住他,再慢慢的想其他的辦法。
“你為了修煉這門功法,一定吃了不少的苦頭吧?”
朱小郎故意輕聲細(xì)語的說,生怕一個不對勁,立刻就激怒了這個瘋子。
因?yàn)橹煨±梢呀?jīng)看出來了,自從這食人魔施展出這個什么《魔域無界》之后,整個人就變得有些不正常了,這恐怕就是這門功法,被稱為魔功的原因之一。
“苦頭!苦頭!是啊!你怎么知道的?難道你也練過?”
“沒!沒!沒!我可是沒練過這么高端的功法?!?p> 朱小郎把一顆豬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我就說嘛!我這獨(dú)有的功法,你怎么可能練過呢!”
食人魔仿佛是怕人聽見似的,故意的把聲音方得很低。
“我告訴你吧!為了修煉這門功法我確實(shí)是吃了很多的苦頭,我犧牲了身高,情愿的一生都做一名你們眼中的侏儒,你們口中的矮子。
我為了它,情愿一輩子都停滯在凝脈期的巔峰,一生都在無法寸進(jìn)。我為了它這僅僅是片刻的修為提高,而忍受了那些,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
不過我認(rèn)為,我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即使這種功法,持續(xù)的僅僅是片刻時間。
但你知道嗎?這片刻的時間,就能讓我輕松的泯滅任何一個筑基期。
沒有筑基,卻成為了筑基期里的最強(qiáng),這種偉大的奇功,難道還不值得嗎?這種強(qiáng)大的力量還不值得人用一切去追求嗎?”
食人魔的聲音,越說越是陰冷,越說越是情緒激動。
“變態(tài)啊!”
第一次聽到這種讓人不可理解的道理,不禁讓朱小郎暗自啐了一口。
不過,他總算是從食人魔的話中聽出了一線生機(jī),那就是這種力量不會在他的身上持續(xù)太長的時間。
“你是不是從我的話中,聽出了我的弱點(diǎn)?。渴遣皇怯X得自己還有一線生機(jī)呀?”
“呵!呵!呵!放心,我不會給你的!以前也有好多人都這么想過,不過他們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的都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代價。小兄弟!小豬頭!你也不會例外的?!?p> “咳!咳!咳!咳!”
也許是說的過于興奮,也許是這功法的副作用,總之食人魔在說完這一番話后,接連不斷的發(fā)出了陣陣的咳嗽聲。
那聲音是從胸腔中發(fā)出來的,夾帶著喉結(jié)抖動的,嘶嘶喘氣聲,以及一大灘又細(xì)又粘的長長唾液。
“好啦!今天已經(jīng)和你說了不少了,我還從來都沒有和人說過這么多話呢!現(xiàn)在就送你上路吧?!?p> 食人魔隨意的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口涎,一擺那和身體比起來很不勻稱的蘑菇腦袋之后說道。
赤紅的雙眼猛地一縮,變得更小了,一股驚天的靈壓襲來,朱小郎的全身都變得無法動彈了,整個人就如同是被固化在一塊冰塊中,沒法動彈分毫。
食人魔說的不錯,現(xiàn)在他所釋放出來的靈壓,絕對不是一般的筑基期修者能夠釋放的。
朱小郎甚至猜測,如此強(qiáng)大的靈壓,恐怕真的會像食人魔所說,連筑基期也會被秒殺。
這太恐怖,太匪夷所思了,食人魔還沒有真正的動手,僅僅是釋放出的靈壓,就已經(jīng)讓朱小郎吃不消了。
雙方比斗,一方卻不能動彈,這無疑就注定了比斗的結(jié)果。
朱小郎心下大驚,他衣袖中的那個符文,雖然簡單,但是在倉促之下,依舊沒有完成,現(xiàn)在別說是繼續(xù)完成那未完的符文了,就是手指都無法動彈一丁點(diǎn)。
“怎么辦?難道自己就這樣站在這里等死嗎?”
食人魔緩緩的抬起雙手,原本就不大的侏儒手,這個時候,因?yàn)楸焕L變大,而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干枯細(xì)長狀,雙手的手指變得更細(xì),指上的關(guān)節(jié)也更加的突出,就如同是老樹的樹根。
“呵!呵!呵!就把你的魂力獻(xiàn)祭給我吧!好歹也算是讓我有點(diǎn)收獲,不枉我出手一次?!?p> 食人魔依舊站在原地,可詭異的雙手,卻突然的拉長,延展,就如同是伸縮著的螞蟥,枯萎的雙爪向著朱小郎抓來,左手直取朱小郎的脖子,右手卻是朱小郎那戴著面具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