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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行逍遙

第九十九章:不該說的

辭行逍遙 被遺忘的貓 2322 2019-10-09 23:00:00

  三人完美的避過了魔衛(wèi),來到了藥廬里。一進去,便一股濃重的藥草味,刺激人的嗅覺。

  云落皺了皺眉,在屋內(nèi)觀察了片刻,發(fā)現(xiàn)此處與尋常的藥廬并無區(qū)別,便放下心來了。四處走走瞧瞧,這里幾乎放的都是藥草,有罕見的奇珍異草,也有尋常藥鋪里就能買到的。

  斐師見云落隨處走走看看碰碰,自己也隨處看了看。

  林可郁頭疼的將這兩位心大的兩人拉回,硬帶著他們?nèi)チ艘患芩幑褡优裕蜷_下面的木地板,讓他們進去。

  木地板之下是個盤旋階梯,里面黑暗無邊。云落進去前,變換出一臺燃火的蠟燭,她進去后,斐師也彎腰跟著進去了。

  “你們先呆著,本殿先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绷挚捎舻?,說著,便要踏出去。

  “等一下。”云落舉著蠟燭,整個身子緊緊地趴在階梯上,似有些害怕,神情明滅不明,忽然急聲道。

  “有事?”林可郁輕搖桃花扇,道。

  “這地下是什么?不會是殺人放火之所吧?”云落似有些憂心的問。

  以扇掩面,林可郁將笑藏于桃花扇之后,笑道:“本殿也不知道,興許是呢?!?p>  說罷,便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離去了。

  “真是狡猾的家伙?!痹坡溆魫灥泥止玖艘痪?,算是抱怨。據(jù)妖菲兒說李詩祭接手這個府邸都有一萬多年的時間了,接手那么長的時間,修葺修葺,怎么說也會將此府邸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若是林可郁知道這府中的具體細節(jié)……這府邸原本想試探他與李詩祭的關(guān)系到底好在何處,卻不料一拳打在棉花上,白費了。

  同斐師下了樓梯,又道:“據(jù)說青丘民風淳樸,性子憨厚。怎么這位這般狡猾呢?跟著狐貍似的?!?p>  這般一言,斐師倒是笑了,道:“青丘住的本來便狐貍。怎會不狡猾?林可郁與東魔君的關(guān)系很好,東魔君曾將此院邸的鑰匙贈與他,讓他來魔界是住在這里?!?p>  是么?林可郁竟有這般能耐,交上東魔君那般驕傲的女子,關(guān)系竟還這般好。

  一時,云落心中有些冷意。

  這不是什么好事。于君澤而言。

  這樓梯足足有六米高,空間算是大的了。里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酒。

  酒香瞬間刺激了斐師的感官,感動地斐師險些流口水。斐師激動的飛快的跑到一個大酒壇子面前,打開了上面的塞子,喝了幾口。

  “嘭”的一聲,栽倒在地。

  云落正四處瞧著呢,忽聞一聲沉重的倒地聲,忙走過去瞧了瞧,發(fā)現(xiàn)斐師只是喝了酒醉倒了而已。

  于是,便放心了。

  不過,這酒倒是吸引了云落的注意,究竟是什么酒,能讓號稱千杯不醉的斐師逍遙客入喉便醉?

  在一旁的架子上拿了個小勺子,放在唇邊小心的抿了口。入口香醇厚重,唇齒留香,經(jīng)久不散。好酒,怎么說也要藏了一萬年。但是不過一小口,便感到一陣昏厥,酒精上頭,有些撐不住了。

  扶著酒壇,身體忍不住下沉,有些困倦。

  “此酒釀于一萬五千年前,用的是冰宮上的冰雪化成的水,材料選的是青裸,糯米,薺麥,每粒要求均勻飽滿、新鮮、無蟲蛀、無霉變、干燥適宜、無泥沙、無異雜味、無其它雜物。當然,又添了幾位藥草,都是加重此酒的酒勁的。經(jīng)過制曲,蒸餾,陳釀,種種工序,才釀就成今日這般誘人的酒味?!敝魅藳]精打采的說著此事,講這段話說的好似夫子講課般,令人昏昏欲睡。

  原本云落便想睡過去,如今更想睡了。

  有人慢慢的從黑夜里推著輪椅出來,亦或說他不過是從云落看不到的地方推到她面前罷了。不知這幅軀殼的緣故,還是他近日以來精神不好,氣息昏昏沉沉的,眼神無光。

  “好久不見了,溫卿。一別幾寬,再見時都有些認不出你了?!崩钤娂罒o生機的倚在輪椅上,仿佛喪失所有精神頭一般頹廢。他說到“溫卿”一時,眼睛里倒是有一絲亮光,似乎照耀了他整個人。

  云落聽了他的聲音更想睡了,眼皮子一直往下耷拉,卻不忘回他:“沒見過……”

  經(jīng)此一言,李詩祭才憶起他們最后一次是在玄境見的,那時云落為突破佛道最后一重,已經(jīng)準備入神跡了。入了神跡,記憶全失,重新開始。

  “應該不認識的。不過,初次見面,你似乎認得我?”李詩祭接著回憶道。

  這聲音,太催人犯困了。

  終于,云落忍不住了,與斐師別無二異,先是頭砸地,后是睡了過去。

  李詩祭聽到響動,見人倒在地上,無奈道:“你這般不好好聽我說話,怎么可以呢?”

  說著,一股靈火賦予指尖,指尖一顫,靈火便飛了出去,直達云落頭頂。

  火苗在云落頭上燃燒不過三秒,便有一少年赤手拂去那火苗。

  赤焰在手背停頓幾秒,纖細白如脂玉的手背便留下一道燒傷。疼痛從手上傳來,火辣辣的。

  可即便少年動作再快,云落的青絲還是燒到了,斷落了許多根,徐徐落下。這火像是劍刃一般,只是斬斷了她的發(fā),并未像普通的火般將她燎傷,發(fā)出難聞的氣味。但燎傷的疼痛卻還是有的,于是乎,躺在地下的某人便因這該死的疼痛給激的一骨碌爬起,捂著自個的頭,似乎不明白這疼痛因何而來。

  還未向李詩祭尋問這痛因而何來,云落便落入一個熟悉的溫意的飄著淡淡的玫瑰香的獨有擁抱。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將她環(huán)著,似要將一切危險隔絕在外,做她此生的避風港。

  “長生?“云落輕輕喚了聲,緊緊擁住了他,像是擁住了全世界。

  “嗯,是我?!伴L生似漫不經(jīng)心的回應道,手臂卻加緊了力道。

  是我,我來了。

  長生眸色漸暗,似有源源不斷的黑暗涌入那雙算不得明亮的眸子里,黑暗掩住寥落的星子。由年少所經(jīng)歷的白眼譏諷種種不屑唾罵,以及不該有的血腥,令他心中的殺伐越發(fā)重了。

  長生只是短短抱了云落一下,便松手了,只用另一只左手輕柔的將她扶起,另一只手攏在袖中。徐徐的轉(zhuǎn)過身,細心的護到云落身前,與李詩祭對峙,一派霸氣。散漫道:“閣下還是一如既往的狠毒?!?p>  “是啊。上蒼對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偏愛?;盍四敲淳?,還沒死?!袄钤娂雷谳喴紊?,正了正身子,一陣感慨。

  李詩祭說此話時,藏于少年的身后的云落臉色陰沉了下來,唇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慘淡笑意。她的氣息似乎被陰暗吞沒,融入永夜之中。不過一句話的功夫,一個好端端的陽光般的人似被什么刺激一般便從懸崖落入無盡深淵,且心甘情愿。

  落入了深淵,注定難見陽光。

  這是她的命運。

  此話,只是殺神的平常語。

  云落這般告訴自己??墒牵辉撜f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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