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才說著,江潯就聞到了一股燒烤的味道,頓時肚子里饞蟲都被勾了起來。
下一秒,她就牽起了霍靳年的手,順著食物的香氣和人聲,來到了一條夜市街前。
光是站在街口就能充分感覺到夜市里的那種鬧騰的氛圍。街道兩旁被各式燒烤攤占滿,賣水果的、小吃的、甚至還有一些小姑娘擺了地攤兒,賣一些衣服和小物件兒。
看著身旁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充滿好奇的江潯,霍靳年只是牢牢地抓住她的手,不讓人流沖撞到她,就含笑跟在她的后面這兒看看,那兒瞧瞧。
其實這還是江潯第一次來逛夜市,因為從前無論是江家還是學(xué)校,對她的管教都很嚴格,像這樣晚上出來逛夜市,也就只是聽別人說起過。
不消一會兒,江潯左右手就拿了滿滿當當?shù)男〕?,什么烤肉串、燒豆腐、鹵雞腳……但凡是江潯在攤前多站了幾秒,霍靳年都會買下來,更別提是江潯想吃的。
所以當兩人一直逛到街尾的時候,江潯已經(jīng)吃了一大堆的東西,就連小腹都鼓起了一個不小的幅度。
當江潯吃飽喝足,看到路邊有一個賣首飾的小攤,就走了過去。
“小姐姐看看吧,都是當季的新款,喜歡的話還可以試試哦!”
攤主很熱情,一個勁兒的跟江潯推薦項鏈啊,手鏈啊之類的。原本她看中一對耳釘,正想讓霍靳年幫著參謀參謀,但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哪兒還有他人。
她焦急的看了一下四周,卻沒有發(fā)現(xiàn)霍靳年的身影,而她的身旁都是嬉鬧的人群,每個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掛著笑容。
突然,她覺得此時此刻的情景似曾相識,好像在那兒見過一樣,而當她想一探究竟的時候,腦袋卻劇烈的疼了起來,她手里的東西也掉在了地上,她只有用手使勁兒的敲太陽穴的位置,頭疼才似乎減輕了些。
而這邊朝她跑過來的霍靳年,遠遠看到蹲在地上的江潯時,便皺起眉頭加快腳步來到了她的身邊。
“小潯,你沒事吧?怎么樣?哪兒不舒服嗎?”
當她抬起頭來,霍靳年才發(fā)現(xiàn)她哭了,淚水在她的臉上肆意縱橫,望著他時的眼睛濕漉漉的,帶著濃濃的悲傷和……痛。
一看到霍靳年時,她突然伸手保住了霍靳年的脖子,如果不是他及時穩(wěn)住身形,可能現(xiàn)在他就會因為慣性被她撲倒,兩人就會躺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你去哪兒了?”
江潯帶著哭腔,雖是質(zhì)問,卻帶著小女人獨有的嬌腔,讓霍靳年的心中不禁一顫。
“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p> 在他看來,這沒有什么好辯解的,因為他丟下江潯是事實,江潯因為他而她哭也是事實,所以那些無用的辯解之詞,不過是在為自己的行為掩飾而已。
但既然從他決定要保護她開始,那么錯就是錯,他便不會去為了已經(jīng)犯下錯,而去辯解、掩飾些什么。
“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邊不停的道著歉,一邊輕輕拍著江潯的背,并沒有為自己剛才的突然消失解釋分毫。
其實江潯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當她發(fā)現(xiàn)霍靳年不見了的時候,雖然她知道這只是因為人太多走失了,但那種心底涌上來的被拋棄、遺落的難過,就像是一只冷冰冰的手,鉗制住她的咽喉,讓她控制不住的流眼淚。
哪怕后來霍靳年找到了她,更加重了牽著她手的力道,可那種感覺還是揮之不去,就好像……由來已久,根深蒂固。
而那時候腦海中涌現(xiàn)出的一些零碎的片段,卻讓她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在車上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倒是回到住處之后,江潯剛剛洗完澡,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fā)的時候,目光落在了沙發(fā)的一個袋子上。
她走過去打開袋子,從里面拿出了兩件衣服,居然是情侶裝。
難道霍靳年離開,就是為了去買這個?
看著手里一黑一白兩件情侶衛(wèi)衣,江潯竟是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起來。
等到霍靳年洗好澡,換了一身干凈舒適的衣服,剛從浴室走出來,就看到換上其中一件黑色情侶衛(wèi)衣的江潯。
他看著面前巧笑倩兮的江潯,不由擦頭發(fā)的手一頓,然后又見她轉(zhuǎn)了一個圈,笑著問道:“怎么樣,好看嗎?”
雖然他面兒上不動聲色,也沒有說什么稱贊的話,可實際上他卻在心里說了一句:好看。
見他木愣愣的站在那兒,江潯就佯裝生氣的模樣從他身旁經(jīng)過,打算不理他。
但即便他嘴上不會那一套虛情假意的漂亮話,可他手上的動作卻是誠實又霸道。
當江潯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他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桎梏在自己的懷抱里,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江潯的眉心。
然后江潯就聽到他輕聲說:
“很好看。”
其實經(jīng)過這么久的相處,霍靳年這個人到底是什么樣性格,她又怎么會不知道。
說得好聽點兒,叫不善表達,不會花言巧語,但說得難聽點兒,那就是悶騷!霍靳年這個人吧,有啥想法,有啥心思,從來都不外露,統(tǒng)統(tǒng)藏在心里,如果真是遇到一個不敏感,不理解他的人,恐怕就會變成妥妥的一枚直男癌吧。
但其實他對她的好,對她默默的關(guān)心和付出,江潯一直都知道,只是他不愿說,而有些事也無需挑明,所以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霍靳年就把江潯抓到了浴室里給她吹頭發(fā)。
當他纖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fā)絲,從鏡中看過去時,只見一臉認真的霍靳年,在專心的給江潯吹頭發(fā)。而鏡子上因為洗澡時的霧氣附在上面,還有一種霧蒙蒙的畫面感。
于是江潯心念一動,就用手指在鏡子上面給霍靳年加了一對兔子的長耳朵,又在旁邊拉了一個箭頭,寫上“霍大大”這三個字,然后就偷偷的瞟了一眼霍靳年,暗自傻傻的笑著。
站在她身后的霍靳年又怎會不知江潯的這些小動作,只是他看到后暗自笑了笑,就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任由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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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三天的假期就過去了三分之二,而今天下午之前,江潯也得出發(fā)前往橫店。
頭一天晚上和文森通了電話,聊了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然后文森就說機票定的是二點的,讓她提前出發(fā)。
于是當她睡到十點的時候,就被霍靳年從床上拉了起來,洗漱之后,收拾好行李,霍靳年就帶她去了機場旁邊的一家粥鋪。
自從那次讓蘇若推薦了餐廳給他,事后蘇若為了逃過下次再做報告的厄運,就安利了一個可以定位找美食的APP給霍靳年,這樣下次他就可以自己在APP上找店,不僅快,還很方便。
雖然霍靳年并不覺得江潯胖,但據(jù)他所知,女明星一類,似乎都還挺在意自己的體重的,畢竟作為藝人,上鏡為了好看,節(jié)食減肥的大有人在。
當然,他肯定是不允許江潯絕食的,所以他特地找了一家味道好、有營養(yǎng),品種也多的粥鋪,正好這家店還在機場附近,他就直接帶江潯去了那兒。
等吃完之后,他就送江潯去了機場,因為事先和景然還有白齊說過,大家在機場大廳匯合,所以江潯就只讓霍靳年送到了門口。
兩人擁抱了一會兒,方才依依不舍的松開。
江潯雖然很戀舊,但她自認為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可是不知不覺中,甚至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霍靳年在她心中已經(jīng)占據(jù)了很重的份量。
就像現(xiàn)在,她居然生出了那種不舍的情緒。而當這種情緒一點一點蠶食她的心時,她只能強迫自己不要回頭,才能一步一步的走進機場。
不僅是因為霍靳年說,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和他強強聯(lián)合的人,而不是一個躲在男人背后的花瓶,也是為了她自己,為了她的夢想,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努力強大起來,讓自己站在高處,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
再說了,人生本來就是一個一個離別組成的,既然在所難免,又為什么不坦然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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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因為有一場夜景的戲,所以江潯一去到橫店那邊的酒店,就睡得個昏天黑地,一直到提前設(shè)好的鬧鐘把她鬧醒,她才起來簡單洗漱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和景然一起去了片場。
劇組的工作人員總是最早到片場布置的,所以即便江潯已經(jīng)比約定的十點鐘提前了兩個小時,但不僅片場的景已經(jīng)布好,那些工作人員還是進進出出的忙碌著。
她一路上都和認識的人打了招呼,然后問了楊落英的位置,等找到她的時候,她旁邊還站了一個很年輕的姑娘。
“哦對了,江潯你來的正好,我旁邊這位呢,就是《千年之戀》的原著作者扶辟,本名紀靈?!?p> “你好!”
江潯先是伸出手來,紀靈回握之后,也笑著回了一句:“你好!”
其實在看了劇本之后,江潯也有去看過原著,所以多多少少也有了解一點作者。只是她沒有想到,她看上去才二十出頭的模樣,就已經(jīng)寫了十多部小說,而且除了《千年之戀》,其他作品的口碑在讀者反饋過來也都很好,甚至各個類型都有涉獵,諸如仙俠、權(quán)謀宮斗、霸道總裁等等。
而《千年之戀》這部作品的定位,則是仙俠。
不過因為她也看過原著的小說,怎么也算是半個原著粉吧,所以她其實很奇怪的一點,就是在原著中,女二涂夏一角,其實多多少少,愛得有些卑微,甚至最后還因為男主而喪了命,可是在劇版中,涂夏無論是性格,還是在對男主玄祈燁的付出上,都要比書里面的她灑脫理智得多。
當然,雖然改過后的劇版更得她的心,否則當初看過之后,她也不會絕定出演這個角色。
但她就是很好奇,紀靈作為原作者,為什么會在改編的時候,做出這么大的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