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公子明白就行?!憋L(fēng)景低著頭說道。
“好了,你把臉上的東西拿掉吧,看著一模一樣的臉,有些別扭?!绷趾悻r知道風(fēng)景的易容術(shù)高超,但是任誰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都會覺得萬分不習(xí)慣。
聽罷林恒瑀的話,風(fēng)景抬起手在耳后摸了摸,把涂在臉上的東西撕了下來。
“明日進(jìn)宮之后,你就把那人悄悄的放到昌平郡王的別院里,然后去通知穆陽侯府的人前去?!绷趾悻r像是突然想起了似的,提起被他們困了半月有余的那個人,這么好的棋子,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是,屬下一定好好去辦。”風(fēng)景說著勾唇一笑。
那個家伙白吃白住了半個多月,一開始還心驚膽戰(zhàn),時間一久他卻絲毫不擔(dān)心自己會失去性命,最近這幾日更是變本加厲,甚至對風(fēng)月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公子覺得他有用要留著他,可是他們這幾個人看他不爽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回不好好的伺候他一回,他就不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隨意招惹的。
“你一會兒讓珺娘給穆陽侯府的六小姐送身衣服過去?!绷趾悻r看著風(fēng)景的樣子就知道他想些什么,不由又多說了一句。
“送衣服?”風(fēng)景有些搞不懂自家公子的想法,這么明目張膽的去送,不怕穆陽侯府的人為難陸六小姐?
“對,你讓珺娘去,就說天寶閣少東家多謝陸六小姐搭救之恩。”他們不就是覺得陸遙期沒有靠山么?那他就送她一個靠山,此后看誰還敢隨意欺辱她。
“是,屬下這就過去告訴珺娘?!憋L(fēng)景說著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慢著?!绷趾悻r開口喊住他。
“公子還有何事?”風(fēng)景無奈停住腳步說道。
“告訴珺娘,送去那件黑底紅邊繡著紅色喜鵲登枝的那件千金裘,順便把同顏色的那件男裝送過來。”林恒瑀一臉正色的說道。
“公子,黑紅兩色乃是咱們北漢娶親是才用的,明日宮宴上陸六小姐和您,二公子一眼就能看出端倪的?!憋L(fēng)景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
二公子向來心思縝密,公子這般大膽的昭示他對陸六小姐的喜愛,恐怕二公子會從中作梗。
“他能看得出最好,那樣就可以借他的口,向慕容晰說明心意了,也好打消他的癡心妄想?!绷趾悻r冷聲說道。
這一次,他就好好讓他的二哥表演,也好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北漢皇室之人都對他一個注定活不過而立之年的人不再抱有期望,倒是他這個二哥,一直鍥而不舍的認(rèn)為他就是皇權(quán)路上的絆腳石,拼了命的想把他除掉。
“就算真是如此,那陸六小姐就能心甘情愿的配合公子就穿珺娘送去的那件衣服去么?陸六小姐如此博聞強(qiáng)記,不會不知道黑紅兩色在咱們北漢是何用途的?!憋L(fēng)景皺著眉頭,認(rèn)真的說道。
“她看到以后一定會知道我的用意,她如果不配合,那等待她的就會是越國的寂寂深宮,是她不愿去走的一條路?!绷趾悻r頗有信心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屬下就去轉(zhuǎn)告珺娘,別回頭誤了公子的事兒。”風(fēng)景拱手說道。
“嗯?!?p> 風(fēng)景轉(zhuǎn)身離開了那間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了自己平時的衣裳。
果然就像風(fēng)景說的那般,差點(diǎn)就誤了時機(jī),陸遙期回府剛剛到松鶴聽坐下不到半刻,外頭就有人通稟說是天寶閣的大掌柜謝珺娘親自登門拜訪。
只說是奉了少東家的命令前來,答謝六小姐,其他一概不說。
“小姐,小姐,天寶閣的謝掌柜來了,說是要來拜見你。”青衿從外頭說著就進(jìn)來了。
“真是好沒規(guī)矩,那天寶閣的掌柜的前來,不先來拜見咱們老夫人,怎的卻指名道姓的要見六妹妹呢?”陸遙柔瞥了一眼青鸞說道。
“閉嘴,六丫頭可是在天寶閣定下了什么東西?”老夫人瞪了一眼陸遙柔,大聲說道。
“祖母,就她那點(diǎn)月份銀子,能買的起天寶閣的什么?還需人家謝大掌柜親自登門?”陸瑤悅鄙夷的說道。
一個沒了母親的小丫頭片子,這些年她母親不在了,當(dāng)年她母親成親時的十里紅妝,早被朱月英和陸老夫人貪墨的差不多了,到如今哪還有什么值錢的東西留給她。
“祖母,我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何謝掌柜的突然到訪?!标戇b期假裝一副很委屈的說道。
“母親,你也別太過嚴(yán)厲了,你看把六丫頭給委屈的,她在玄策觀就沒下來過,哪能知道這些,咱們還是把謝大掌柜叫進(jìn)來問問不就知道了?!标懚蛉诵χf道。
“二弟妹說的有道理,咱們叫她進(jìn)來問問又不妨事,是吧遙期?”朱月英坐在凳子上小心護(hù)住肚子說道。
“但憑祖母安排?!标戇b期柔聲說道。
“那就把人叫進(jìn)來吧。”陸老夫人喝了一口茶,停頓了一會兒說道。
門口守門的丫頭前去傳話,過了一會兒謝珺娘領(lǐng)著一個丫頭遠(yuǎn)遠(yuǎn)的就過來了。
那丫頭手里托著一個長盤,里頭放著林恒瑀嘴里說的那件衣服。
“珺娘見過陸老夫人,陸夫人,陸二夫人,各位小姐。”謝珺娘微微屈膝權(quán)當(dāng)是行了禮。
“謝掌柜的辛苦,勞你又跑一趟,可是我這六丫頭在你那天寶閣惹了禍了?”陸老夫人沉聲說道。
“陸老夫人莫要誤會,妾身此次前來是為了感謝咱們家六小姐的搭救之恩?!敝x珺娘笑意盈盈的說道。
“此話怎講?”陸老夫人一頭霧水的問道。
“老夫人有所不知,我們天寶閣的少東家向來體弱,平日里很少住在咱們長安城里,這一次他去玄策觀靜養(yǎng),若不是陸六小姐既然發(fā)現(xiàn)請了大夫,恐怕我們少東家就性命不保了?!敝x珺娘一一把林恒瑀交代的話說了一遍。
“竟有這事?”陸老夫人看著陸遙期有些疑惑的問道。
畢竟整個長安城里大多數(shù)人對于天寶閣的東家是何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都不甚了解。
陸遙期怎么會那么好的運(yùn)氣,去玄策觀都能陰差陽錯的救了人家一命。
“回祖母,孫女在玄策觀確實(shí)替一位香客請了大夫,可是孫女并不知他是不是天寶閣的少東家?!标戇b期聽罷謝珺娘的話,心領(lǐng)神會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也算六丫頭和你天寶閣有緣,舉手之勞,謝掌柜的心意我們穆陽侯府心領(lǐng)了?!标懤戏蛉丝纯粗x珺娘,又看看陸遙期,再看看桌上價值不菲的千金裘,沉聲說道。
“還請老夫人不要客氣,來時我們少東家吩咐了,說是陸六小姐冬日里辛苦了,特意送了這身千金裘,還望六小姐千萬不要推遲才好?!敝x珺娘不疾不徐的說道,半點(diǎn)也沒有因?yàn)殛懤戏蛉藳]給她好臉色而面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