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過得很快。
轉(zhuǎn)眼就到了周六。
在這期間，伊誠又帶了3個不同的人回家。
最后一個被弓思楠投影的人，是隔壁班一個叫做馮馮的帶著眼鏡的平凡女孩。
相貌普通。成績普通。
放在人堆里面隨時都找不到的那種。
“今天是最后一個晚上了啊。”伊誠發(fā)出一聲感嘆，“恭喜你，明天就能獲得實(shí)體了?！?p> “哈哈哈?！瘪T馮雙手叉腰，“你這么早就認(rèn)輸真是令我失望呢?！?p> 伊誠沒有管她，自己坐回到書桌前面。
“你記得，獲得實(shí)體以后可千萬別把宇宙毀滅了，”伊誠囑咐著，“而且，要記得過來找我?！?p> “萬一我變成了一個走不動路的老太婆呢？”
“那也要來找我，在網(wǎng)上給我的企鵝留言，我會去接你的。”
“萬一我是個瞎子呢？”
“現(xiàn)在有盲人使用的手機(jī)?！?p> “如果我又瞎又聾又?jǐn)嗍謹(jǐn)嗄_呢？”
“用頭敲摩爾密碼?！?p> “好吧?！瘪T馮無可奈何地做出了妥協(xié)。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嘴角一直在笑。
伊誠沒有管她，繼續(xù)打開手機(jī)，接通了跟姿琦的視頻。
他們開始了晚上的數(shù)學(xué)學(xué)習(xí)。
“你后面是不是有個人？”顏?zhàn)绥苫蟮貑柕健?p> “哦，你不用管她，她明天就不在了?！?p> “……”
姿琦對這個回答不是特別滿意。
馮馮自己站起來，默默走出了房間。
“她是你的親戚嗎？”顏?zhàn)绥⌒囊硪淼貑査?p> “嗯，表妹?！币琳\隨口回到。
“哦，原來是表妹?！鳖?zhàn)绥c(diǎn)點(diǎn)頭，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姿琦，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嗯，什么？”
“如果你擲骰子，該怎么才能讓下一次一定擲到6呢？”
“做不到吧，除非作弊?！弊绥伎贾?，“如果有固定的軌道和放置順序的話，應(yīng)該能辦到吧。”
“其他的呢？”
“或者在底面灌水銀，讓對立面變重，這樣每次都會是6向上了?！?p> “還有嗎？”
“如果6個面都是6的話，擲骰子也一定是6了?！?p> “還有嗎？”
“一面是磁鐵的骰子呢？”
兩個人討論了大概20多種擲出6的方案。
“很好?！币琳\瞥了一眼房間，確定馮馮沒有在這里。
他壓低了聲音說到，“姿琦，你幫我一個忙。”
“嗯，好，好啊，只要我能做得到的話。”姿琦回答到。
……
晚上，伊誠跟馮馮躺在涼被里面。
他的手指跟她扣在一起。
兩個人都沒有睡著。
外面下起了淋淋漓漓的小雨。
“我改主意了?！?p> 伊誠開口說到。
“嗯？”馮馮疑惑地睜開眼睛。
“你明天不用來找我了?！?p> “哎？”馮馮翻身坐了起來。
“該死的仆從！你之前不是說讓我來找你的嗎？”
“所以我說我改主意了?！?p> “那我也不遵守約定了，”馮馮在他身邊躺下來，“哼哼，我要改變宇宙常量，重新定義世界?！?p> “別鬧了，你做不到的?！?p> “我做得到?！?p> “你做不到。”伊誠把她的手抓在手心，“因?yàn)槟隳睦镆踩ゲ涣恕！?p> “為什……”馮馮默默看著伊誠的眼睛，在黑暗中突然沉默下來。
“因?yàn)槟憔驮谶@里?！币琳\笑著說。
“那是現(xiàn)在?！瘪T馮看著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fā)光的眼睛，她無比熟悉的眼睛，“也許明天過后，我會變成一個走不動路的老太婆?！?p> “不，你不會?！?p> “也許我會變成一個什么也看不見的瞎子……”
“不，你不會。”
“也許我又瞎又聾又?jǐn)嗍謹(jǐn)嗄_……”
“不，你不會。”
“你憑什么說這種話？”馮馮不滿地皺起眉頭。
“我會贏得明天的勝利。”伊誠笑著說。
“不，你贏不了的。你即使壓中最大概率，也有可能不是這樣的。這是一個隨機(jī)過程。你和我都懂的，這是最淺顯的數(shù)學(xué)道理?！?p> 馮馮沉默了一下，繼續(xù)問到，“矩陣表現(xiàn)在是多少？”
“0.1、0.3、0.2……”伊誠背誦著矩陣中的數(shù)字。
“呵呵。”馮馮嘲諷般笑到，“看，最大概率才0.3，你怎么可能贏？”
“事在人為。”
伊誠淡淡說到。
他側(cè)身閉著眼睛。
右手緊緊攥著馮馮的手。
馮馮微微一愣，也跟著躺到他的身邊。
過了一會兒，馮馮從后面抱住伊誠的腰。
“就這一次，我想感受一下最后的溫暖?！?p> ……
第二天早上8點(diǎn)。
馮馮揉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是真正的馮馮。
在床邊坐著一個長得好看的男生。
“你醒了？”
“?。 ?p> 馮馮裹著被子一直退到墻角。
伊誠突然開口把她嚇了一跳。
“不用害怕。”
伊誠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牛奶遞給她。
“我們沒有發(fā)生什么。你昨天在教室睡著了，我走得晚，看見你們教室就你一個，又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就把你背回來了。”
“咦……我睡得這么死的嗎？”馮馮疑惑地推了推眼鏡。
可是眼鏡不在鼻梁上。
“有一點(diǎn)，怎么叫都沒醒。”
伊誠說著話把眼鏡遞給她。
“我昨天晚上在沙發(fā)上睡的，對天發(fā)誓?！?p> “好吧。”
馮馮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男生長得還不錯。
“我叫伊誠，是3班的。”伊誠笑到。
“哦，我叫馮馮，高三（2）班?！?p> 她掀開一條縫隙，衣服都完好地穿在身上。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還有一點(diǎn)小失落和小欣喜。
馮馮站到地上。
“謝謝你了，那么我就先回家了?！?p> “你可能暫時還回不了?！币琳\露出迷人的微笑，然后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為什么呢？”馮馮疑惑地推了推眼鏡。
“因?yàn)橥饷嫦麓笥炅?，大暴雨，紅色預(yù)警?！?p> 刷！
伊誠用力拉開窗簾。
窗外一片陰云。
雨水交織成線，籠罩住整個天空。
嘩啦啦……
外面響起了動聽的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