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就在余長嘯昏迷的時候,他老余太沖動了,一拳就把當(dāng)時主治余長嘯的醫(yī)生打得肋骨斷了三根,直接住進了骨科ICU病房去了。
“婆婆,爸爸這么厲害,一拳就把那醫(yī)生打了?”
余長嘯聽了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反而是眼里直冒小星星,對他那絕情的老爹多了幾分崇拜之情。
因為在那個時候,小男孩對于武力還是抱有崇拜的心態(tài)的。
婆婆聽了這話,不停地搖頭。
感嘆自己家是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了余長嘯這么個傻子。
婆婆也不再解釋什么,不理會余長嘯,讓他在家好好呆著。
傻子就是這樣,本來余長嘯是個挺聽話的傻子的。
可誰叫他婆婆偏偏放心他一個人在家,余長嘯本來就無所事事。
已經(jīng)給老師請了假,這幾天都不用去上課。老師對于余長嘯這種傻子不來上課,是沒有多大意見的。
相反,老師會覺得少了很多麻煩。
倒不是老師歧視他,而是余長嘯的同學(xué)會歧視他??傆X得他是個傻子,就會經(jīng)常欺負他,而總會有其它同學(xué)會去向老師報告。
可等到老師趕到的時候,打了他的學(xué)生又早都跑了。
以至于,各個年級的“小霸主”們,見到余長嘯就會“禮節(jié)性”地打他一頓。以證明,他們在這里的“權(quán)威”。
另一邊,余長嘯——又回到了XX縣一類為民診所的門口。
早上才出院,下午又來診所了,估計余長嘯也是第一為民診所,建院以來的頭一人吧,說不上第一,也至少是從來沒聽說過吧。
憑借著這幾天在診所里亂轉(zhuǎn)的經(jīng)驗,對于第一為民診所的熟悉程度,這里是僅次于他家和讀書的地方的。
三轉(zhuǎn)兩轉(zhuǎn),遇見一個容貌清麗的護士姐姐迎面走來,余長嘯還未開口問,就對著這位護士傻笑。
笑得這位小護士全身發(fā)毛,起了雞皮疙瘩,抬起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個半大小子正傻傻地望著她。
估計是這小護士小人書看多了,或是看過幾次日本動作電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就要準(zhǔn)備叫,嘴里說道,
“你是誰,你要干嘛?”
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驚恐,害怕余長嘯會做些什么。也不怪這護士多心,只怪余長嘯笑得太猥瑣了。其實這哪里是猥瑣,而是余氏傻笑。
“姐姐,請問骨科I什么U在哪里啊?”
余長嘯雖然傻,可自小禮貌用語,余長嘯的媽媽還是教得挺多的。
“呵呵,是ICU啦。傻傻的。”
不過她又轉(zhuǎn)念一想,對著一個傻子,自己干嘛和他說這么多啊,語氣一變說道。
“七樓,出了電梯之后右拐”。
知道了路在哪,忘記與這護士打招呼,轉(zhuǎn)身就走。沒想到卻是讓這小護士一皺眉,在背后說道,
“骨科ICU是不能隨意進去的,你是有家屬在里面?”
“家屬?是什么鼠?在哪?”
余長嘯心里這樣想的,也就這樣說了出來。頓時把這個小護士問得稀里糊涂的。
看到對方糊涂了,余長嘯接著說,
“我是來看望被我爸打的醫(yī)生的,順便來給他道歉,求他不要怪罪我爸爸了?!?p> 說完余長嘯就直奔骨科ICU病房而去。
要說這里的電梯是真慢,而需要使用電梯的人又很多。
導(dǎo)致余長嘯等了很久,在幾次向上的電梯打開之后是滿的之后。
他才意識到,需要坐向下的電梯下去,再上樓,才有可能有位置。
就算是這樣,也是在一個中年婦女的指導(dǎo)之下才搞明白的。
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余長嘯終于來到了骨科ICU的病房。
沒有開口之前,又是一陣傻笑,傻笑之后才向前臺的護士姐姐詢問道。
“呵呵呵,被我爸打到的醫(yī)生,在哪個病房?”
前臺的護士姐姐只有一位,在看著手里的資料,聽見余長嘯的話,頭也沒有抬,回答道,
“要探訪病人,請出示相關(guān)證件,并在探訪手冊上登記,方可入內(nèi)。”
“哦,我以前是這里的病人,治我的醫(yī)生被我爸打了,我是來看他的?!?p> 聽見是病人來探望醫(yī)生,這事還挺新鮮的。
惹得這位護士姐姐抬起了頭。抬起頭來一看,余長嘯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位護士姐姐想必是熬夜太多了,臉上長滿了一個個凸起并泛著油光的痘痘。
看見是一個陌生的面孔,她換了個語調(diào)問道,
“不是直系家屬關(guān)系,不能探訪病人。”
護士對于余長嘯要看望的醫(yī)生,是知道的。這里的醫(yī)護人員,在得知了那天的事情之后,都是義憤填膺的。
都對于那個打醫(yī)生的人,是狠得牙癢癢的。好在對方被即時趕到的保安給帶走了。
這不,一聽說余長嘯是那個肇事者的兒子,頓時不給他好臉色了。
沒有立刻把他趕出去,已經(jīng)是這位護士素質(zhì)高的表現(xiàn)了。
“求你行行好,護士姐姐,我就是想探訪一下,看一眼,我就出來?!?p> 說著話,余長嘯就擺出了個自以為挺可愛的笑臉。
沒想到,對方?jīng)]有感到開心,反倒是一臉怒容,聲音冷冷地回答道,
“你才是護士姐姐,人家還未滿十八呢?!闭f著話,這個護士還用手比了個“八”的樣式。
余長嘯再看向她的胸口的字牌,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小字,
“實習(xí)醫(yī)生”。
實習(xí)醫(yī)生,是干嘛,與正常的醫(yī)生有什么區(qū)別,余長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閑雜人等,沒事就趕快離開。別在這造成擁堵哈。”
說完,這位滿臉青春痘的護士姐姐就開始趕人了。
“別介啊,就算我不進去。在這里為那個醫(yī)生祈禱祈禱也是可以的啊。”
說完話,余長嘯也不顧這位護士同意不同意,直接就朝病房的方向磕頭了。
瞧那模樣,真有過年過節(jié),給家里人掃墓上香的神態(tài)。
青春痘護士見了,被氣得哭笑不得,順口就說道,
“張醫(yī)生可是我院的十佳醫(yī)生,哪有你這樣的,這不是在詛咒他嗎?你再不走,我可就叫人了哈!也不知道是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說話的時候,這位護士的聲音很小,仿佛害怕別人聽到了一樣。畢竟當(dāng)面說病人的壞話,這是不被允許的。
頭也磕了,加上旁邊的護士一直在驅(qū)趕自己,余長嘯本想離開了。
可碰巧的事情就這樣發(fā)生了,當(dāng)余長嘯走到電梯廳的時候,迎面就走來了一個人。
這人身著白色護士服,樣貌說不出的清麗脫俗,更關(guān)鍵的是,這臉怎么這么熟悉。
原來是她,剛才在樓下碰到的那個小護士。
那小護士,看見是余長嘯,也愣了愣。然后臉瞥到一邊,自顧自地走到了骨科ICU的前臺。
余長嘯呢,本來還想對她笑一笑,見到對方不理自己,那余長嘯也只好自己走了。
余長嘯抱手在胸,等著電梯的到來。說來也可氣,這小護士出了電梯,也不幫余長嘯按住一下,害余長嘯要重新等下一個電梯。
在余長嘯等電梯的功夫,不遠處就傳來了,“嘟嘟”之聲。
余長嘯回頭一看,到處尋找那聲音的源頭在哪里,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聲音來自于護士前臺。
“18號床,張醫(yī)生出事了?!?p> “爸!”
一個聲音,從剛剛的青春痘護士嘴里發(fā)出,而另一個聲音不知道是誰的。
等余長嘯回轉(zhuǎn)過頭的時候,護士前臺已經(jīng)沒有一個人影了。
余長嘯雖然已經(jīng)身處電梯廳了,但他反正也是沒事的。
更何況他聽見了,里面的某個病房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好奇心驅(qū)使著余長嘯,就這么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1-3號病床”
……
“10-12號病床”
……
“16-18號病床”
對了,就是眼前的這個病房。
余長嘯再往里面一看,此時的病房里面擠進去了幾個醫(yī)生和護士。
站在外邊的儼然就有那個青春痘護士和漂亮的小護士。
所不同的是,那個漂亮小護士在外圍一直不停地哭泣,青春痘護士攙扶著嚎啕大哭的她往病房外面走。
青春痘護士看見余長嘯站在門口,瞪直了雙眼,仿佛要把他吃了。
但又沒有功夫搭理他,但一直在朝余長嘯使眼色。
余長嘯現(xiàn)在哪有控理她,自己就朝著里面走去,想要看個究竟,是不是哪個醫(yī)生出事了,出啥事了?
在余長嘯要進去的時候,那個青春痘護士還用她碩大的身軀,擋住了余長嘯的去路。
余長嘯哪里懂憐香惜玉,直接用身體撞開了青春痘護士。
雖然青春痘護士挺健碩的,但耐不住余長嘯一股子蠻力,所以一下就闖進去了。
弄得那個青春痘護士發(fā)出悶“哼”一聲,撞到了墻上。
“哎喲喂,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啊,都把我弄疼了!”
青春痘護士尖叫著。不過這時走道上是沒有其他的醫(yī)護人員,不可能有人來幫她的,除了已經(jīng)哭軟在地的那個漂亮小護士以外。
走到病房之內(nèi),余長嘯看見里面人很多。大多都穿著白色大褂,看樣子都是醫(yī)生和護士。
不過,在這種急切的場景當(dāng)中,現(xiàn)場所有的人沒想到房間里面,還有一個人與余長嘯一樣的悠閑。
伸著個腦袋往病床上望。不過,那人也是身著一件白大褂,看樣子是個醫(yī)生。
余長嘯再看看他的容貌,樣子還挺不年輕的。
不知為啥,這么資歷老的醫(yī)生在外圍圍觀,不去親自搶救病人呢,真是有點搞不懂了。
周圍的醫(yī)生和護士也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當(dāng)然,余長嘯也不好意思去問他,畢竟由于長期的被同學(xué)和玩伴欺負,造成了余長嘯比較內(nèi)向的性格。
平日里,他與陌生人不怎么交流的,更不可能主動去問話了。只好瞅準(zhǔn)一個間隙,他也往里面看。
這一看,可就嚇了余長嘯一跳,因為余長嘯發(fā)現(xiàn),一個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