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弟,聽說了沒有?”一位鼠頭鼠腦的家伙,看了一眼旁邊的人,低聲說。
“廖師兄,怎么了?”國字臉,姓陳的一位修仙弟子回答。
“昨晚道城宗金石堂被搶了!”這位廖師兄,鼠眉鼠眼地看了看左右,才說。他瞪著眼等待看對方的驚訝表情,可最后他還是失望了。
“這個啊,我早知道了?!标悗煹芸戳丝戳螏熜?,不無得意。眼前的這個廖師兄,外號“順風(fēng)耳”,消息最是靈通。沒想到,也有他消息不靈的時候。
廖師兄疑惑地看了看眼前平時木訥到不行的師弟,心想,他怎么開竅了,開始關(guān)心八卦了?
他這個消息靈通的人士,也是早上起床才得到了這個天大的消息。
“嗨,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廖師兄。”陳師弟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說了。
原來這修仙界的人都有個習(xí)慣,或者說大多數(shù)門派都有個修行的慣例——早課。
早課的內(nèi)容和形式可能有差別,但無一例外,都是每天早上,本門弟子找個鐘靈毓秀的地方聚集在一起,交流心得體會的日子。
當(dāng)然這種早課,大多只會是本門的低階修士會參加的例會。
對于那些修行高深的修士來說,他們就不會分什么早晚,他們時刻都在修行。當(dāng)然就不會跟一大群人聚集到一起了。
而這位廖師兄自認(rèn)為已經(jīng)不是低階的修士,所以也很久不參加早課了。
對于在早課上交流的事情當(dāng)然不知道。
而在帝血峰這里,能夠?qū)ν馊顺ㄩ_的靈氣充足之地,自然是大家都看中的地方。
所以這里又成為了各派弟子聚集之地。在修行吐納之余,大家之間的信息交流就更多了。
今天的早課,大家沒交流其他的心得,全在八卦昨晚發(fā)生的事了。
“你們知道嗎?昨天我通過了預(yù)賽,累得不行。本想回到營地打坐休息。沒想到,半夜我靈臺清明,一道紫光襲來,就隱隱覺得有事發(fā)生。出了營地,我抬頭一看,你們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發(fā)現(xiàn)了什么?。俊迸赃呌腥私釉?。
“帝血峰上鬧開了,漫山遍野的燈光火燭。”
“那不是很正常嘛,作為這等仙家之地,夜晚也不會如同凡間一樣陷入黑暗。”又有人接話。
“我起初也跟你想得一樣,不過接下來就看見從山上涌下來許多道城宗的弟子,個個雙眼通紅,宛若要?dú)⑷艘话恪!?p> 聽者,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那接下來呢?”有人問。
“其他人我不知道,只看見很多門派的弟子都跑回了自己門派的駐地,我就仗著膽子,留了下來?!?p> “真英雄也!”有人贊嘆。
聽見有人露出了仰慕的目光,這位尖嘴猴腮的陳師兄繼續(xù)說,“我攔住了其中一人,講明白我白滔門的身份,他也不敢怠慢,就把實情相告了?!?p> “什么實情?!彪x得遠(yuǎn)的人湊近了身子,離得近的人伸長了脖子。
“金石堂被偷了,不是一般的偷,而是洗劫一空!”
“嘖嘖!那得是多少的靈石啊?!迸赃叺娜硕嗌俣加行┱痼@了。都沒想到,如今還有人敢在道城宗的山門內(nèi)鬧事。
嘴里面可惜,但心里面都是幸災(zāi)樂禍的??磥矶紱]少在金石堂的手下吃虧。
“那鬧事的人抓住了嗎?”還有人繼續(xù)關(guān)心。
“我看,比較玄,因為搜山的道城宗弟子,一直忙碌到今天早上,才悻悻然地回去了?!标悗熜只卮?。
“安心,靜氣,凝神。修行之人,怎能分心外事?!?p> 坐在懸崖邊的一顆危石上的中年男子開口了,陳師兄看過去,發(fā)現(xiàn)這人的身后,坐著一水服飾的弟子。
從這些人的服飾判斷,陳師兄本想開口罵娘的,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其他不明就里之人還開口問,“這位師兄,怎么不說了,咱甭理他。哪來的人多管閑事?!?p> 看到周圍的人越罵嘴里越不干凈,陳師兄瞅著人群的縫隙就往外鉆。
“唉,這位師兄你別走啊,咱們不理會那個老古板。”話還沒說完,旁邊的人就看到他的嘴巴被凍住了。
“嗚嗚——嗚——”這人嘴被莫名封住了,心里極度害怕。還好這人不算是蠢人,知道得罪了誰。轉(zhuǎn)身就匍匐在地。向那懸崖邊的中年男子求饒。
“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救。”為了躲清凈,中年男子沒見拔出仙劍,腳踩一縷紅光就飛升上天了。
“恭送冷師兄?!闭R劃一的動作,中年男子背后的年輕弟子也做完了早課,站起身。
他們看向了周圍的雜牌門派的弟子,個個目露精光。
直到這些弟子都離開這里了,才有人問,
“這些人是誰???這么橫!”
“你連這都不知道?我看你也別在修仙界混了,連四大宗門之一的南宗——自仙門都不知道?”
“啊,他們就是???”一位剛才叫罵得更兇的人,愣地跌坐在地,口中念著,
“完了,完了,我這下完了?!?p> 一個到倒霉蛋的死活當(dāng)然沒人關(guān)心,大家很快就忘卻了。因為今天將進(jìn)入四海仙山大會的第二天。
第一天魚龍混雜,什么樣的鳥人都出來了。有些雜牌門派,完全就不是在用仙法,而是用騙術(shù),用障眼法。
這種混江湖的手段,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這些人很快也沒認(rèn)出來,三下五除二的被淘汰了。
剩下的就是真正的仙界精英弟子了。
當(dāng)然其中人數(shù)最多的還是以四大宗門的勢力門派為主。這次的大會又變成一次四門之間的較勁。
先不說半山腰的大會如何進(jìn)行,此時在帝血峰上的,矛神殿。一位身材高大,身寬體胖的家伙,跪倒在一尊神像面前。
“弟子自知有罪,愧對最高神,愧對宗門,愧對掌教。但實在不是弟子無能,而是那賊人太狡猾,哪想到他們半夜偷襲,趁著內(nèi)門護(hù)發(fā)堂的弟子不在,金石堂空虛。弟子獨(dú)木難支,就算粉身碎骨,也無法阻攔啊——”
這位肥胖的男子,就是金石堂的蕭副堂主。他雖然是副堂主,其實頂頭上司正堂主,就是道城宗地道門掌教——地滾仙人。
他可以說是地滾仙人早期的弟子,但修煉資質(zhì)不好,在仙道一途已經(jīng)沒法進(jìn)步。索性就把金石堂,交給了他。
沒想到的是,這小子,把金石堂管教得蒸蒸日上。成為除了靈石礦以外,道城宗第二大靈石的來源。
所以他也深受地滾仙人信賴,委任他副堂主之職。
道城宗的大掌教——南須子,還未說話,一旁的地滾仙人見他要開口,怕他給自己的這個愛徒急切地定罪了。他說,
“掌教師兄,鼎盛,這次雖然罪大莫焉,但他自從掌管金石堂,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請師兄酌情體諒。”
“地滾師兄,你這也太護(hù)犢子了吧。我看你們地道門也該整治整治了,下面的人也忒沒有章法了?!钡莱亲谕忾T掌教——輕雪仙姑說。
“你——,輕雪師姐,我地道門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蕭鼎盛雖然有過錯,但也不至于這么招惹師姐你記恨吧?”地滾仙人說。
“我是天道門的外門掌教,有輔助掌教師兄之職責(zé),你們地道門的事,本來就可以由我們天道門外門監(jiān)督。這是祖師爺留下的規(guī)矩,也是最高神大人的旨意?!陛p雪仙姑寸步不讓。
地滾仙人見說不過輕雪仙姑,直接找一旁的黃銅散人幫忙。黃銅散人是幾個人中的小師弟,平時受地滾仙人照顧頗多,也幫地滾仙人說話。
輕雪仙姑生氣了,就要抽出仙劍動手,一旁的天機(jī)道人大叫一聲不好,
“遭了,我道城宗有滅頂之災(zāi)!”
說著天機(jī)道人就上前握住了輕雪仙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