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伙,大概就是師傅你之前常說的江湖人吧?”洪七舔舔嘴唇,有些躍躍欲試的道:“剛才被撞的時候,我在那人腰間摸到了兵器的輪廓。嘿嘿……在今這日子里帶兵器出門,怕不是要做什么壞事?”
“灑家也天天帶兵器出門,莫非灑家也是壞人?”魯智深橫了洪七一眼,沒有直接駁斥他的判斷。
洪七搖搖頭,邊思考邊道:“師傅,今天可是重陽節(jié)。街頭巷尾都傳遍了,今天晚上官家要在金明池邀請一眾鄉(xiāng)老,舉辦那什么敬老宴來著。剛才我可是看見這伙人里面,也有一人也作福老打扮?!?p> 說著洪七看向魯智深,躍躍欲試道:“帶兵器赴宴,師傅你說他們是不是有鬼?”
“這些事情,與你何干?”魯智深眼睛一翻推了洪七一把:“你小小年紀(jì),功夫也不到家,莫非還想去保駕見義?”
“師傅!”洪七重重一跺腳,焦慮又不敢相信的道:“那可是當(dāng)今官家,咱們看到了哪能不管?”
“和灑家有甚關(guān)系!”魯智深頭也不回,背對著洪七擺擺手:“莫說是官家,就是佛祖,也管不得灑家這會兒回家睡覺!”
說著魯智深邁步便走。
這態(tài)度讓洪七心急如焚,可偏偏他又對魯智深沒有任何辦法。
眼見魯智深走的遠(yuǎn)了,洪七緊跟兩步而后卻停下腳步??纯辞懊?,再看看那群江湖人離去的方向,洪七雙拳狠狠一撞。而后深呼吸一口氣,再顧不得去追魯智深,他邁開雙腿甩開膀子轉(zhuǎn)身就跑。
一轉(zhuǎn)眼兒,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看到這一幕,魯智深停下腳步。
靜靜的看著洪七離開的方向,他露出滿意的笑容。
……
洪七腳步飛快,但是卻沒能找到那些人的蹤跡。
那幾個奇怪的家伙就好像萍蹤一現(xiàn),再眨眼卻不知道去了哪里。哪怕洪七在周圍努力尋找,也沒發(fā)現(xiàn)痕跡。
努力跑了一路,最終無功而返。
快到天暗的時候,街上的人漸漸多起來。洪七獨(dú)自在人群中慢步,又垂頭喪氣不知道該做什么才好。
之前跑去金明池門口,他被門口禁軍給攔住。
告訴對方說可能有人要化妝成老人行刺官家,也被那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把推開。
還要再說,那幾個人干脆就一槍掃過來,嚇的洪七只能逃走。而后這些蠢貨看著洪七的背影哈哈大笑,卻完全不去想事情的嚴(yán)重性。
當(dāng)然,大宋百年來不曾有這種謀刺官家的事情,也難怪他們把洪七的話當(dāng)做小孩子玩笑。
悶悶不樂的洪七又不敢走遠(yuǎn),只能在周圍晃悠。
他希望能夠在人群中找到那幾個敵人,而后將事情揭穿,拯救大宋于危難。因此哪怕又累又餓,他也不愿離開。
而隨著時間到來,金明池的壽宴也即將開始。
一個個老人在小輩的攙扶和拱衛(wèi)下來到這座園林門口,接受官員檢查然后放行。那些老者家人一個個翹首以盼站在門外,更是讓不大的場地更加擠擠挨挨。一時間車水馬龍,金明池外好不熱鬧。
這時候,一行五六人悄聲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這些人作普通百姓打扮,其中一個年輕的女孩攙扶著一名滿臉皺紋的駝背老人,態(tài)度親密當(dāng)真像祖孫一般。
老人身材微胖,一件麻布衣服穿的鼓鼓囊囊。然而在孫女?dāng)v扶下,他依然走的十分緩慢艱難。
孫女扶著老人來到園林門口,對門口官員祈求道:“大人,這是我家爺爺。他昨天摔了腿,實(shí)在有些行動不便。然而官家相召,得賜百壽宴,這等福分我們這些個老百姓實(shí)在不能不要啊。所以還請大人網(wǎng)開一面,讓民女扶爺爺進(jìn)去赴宴如何?還請大人放心,等把爺爺送到座位上,民女自然告退。”
“哼!官家舉辦的敬老宴,豈是說進(jìn)就能進(jìn)的?快走快走!沒這福氣,就不要來添亂?!?p> 門口的官員來自禮部,這會兒被這些個小民刁民擾的煩躁不堪。原本就忙碌不停,那愿意聽這些個廢話?
“可是大人,一百零八壽老乃是定數(shù),這少了一個,怕不吉利??!”女孩也不著急,只是繼續(xù)懇求。
這話一出,禮部官員頓時猶豫了。
他是知道的,當(dāng)今官家崇信道教。一百零八乃是九九歸一之?dāng)?shù),大吉也。如果少一個到時候被發(fā)現(xiàn),誰能承擔(dān)責(zé)任?好好的重陽節(jié)敬老宴,如果搞的官家臉上不好看,最后倒霉的豈不是自己?
嘆一口氣,這官員擺擺手:“好吧好吧!進(jìn)去吧,快點(diǎn)進(jìn)去。把你家老人安置好了,就給我找個僻靜位置呆著不許亂走。”
“是!是!多謝大人!民女今后一定在家中為大人您祈福?!迸⒋笙策^望,趕緊攙扶著老人踏進(jìn)門去。
而后那隨行的四五名漢子也是分開,各自找一個僻靜位置退了。
“大人,剛才那兩人還沒檢查呢!萬一要是有鬼,到時候豈不是……”一名守門禁軍走過來,小心翼翼說道。
“閉嘴,本官做事,休要你們來呱燥。怎么?看人家年輕漂亮,你想占便宜?”官員一句話懟的那禁軍再不敢開口。
原本敬老宴來的都是老頭,搜身也就搜身了沒什么大礙??墒沁@會兒一個年輕姑娘,眾目睽睽之下,誰敢做這種失禮的事情?萬一要是鬧將起來或者出什么亂子,到時候誰愿意負(fù)這個責(zé)任?
總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
“大哥,小妹就這么進(jìn)去了,不會有事吧?”石寶小心翼翼湊到方天定面前,表情十分的猶豫。
“無妨!方杰是我堂弟,和百花是不出五服的血親。稍微親密點(diǎn),沒什么大礙?!狈教於ㄐχf著,眼睛卻露出鄙視神色。
區(qū)區(qū)石寶,也敢癩蛤蟆吃天鵝肉?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石寶摸著腦袋嘿嘿笑著,心里再無其他疑慮。
“不要多想!咱們按照計劃行事。等到方杰在里面弄出事端將狗皇帝逼出來,你一定要找到機(jī)會,直接斃了他!”方天定冷聲說著,又悄然摸一下纏在腰間的軟兵器。左右看一眼,他換一個地方繼續(xù)等待。
已經(jīng)等了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父親的計劃。不過無論如何,這一次一定不能讓父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