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校規(guī)定的住讀生的上學(xué)時間是七點二十,而走讀生可以晚到校十分鐘。
平時陳妙習(xí)慣就在七點二十之前到,今天早上因為天氣太冷,自己起晚了一會兒,便晚到了幾分鐘。
現(xiàn)在他突然問起,陳妙答:“七點二十五左右吧?!?p> 周于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陳妙疑惑地問道:“不對呀?你今天為什么突然想到問我這個問題?”
周于夕:“…………”
因為平時他都在關(guān)注著陳妙來學(xué)校的時間。
陳妙其實仔細想想,就會想到平時上學(xué)的時候為什么經(jīng)??梢钥吹街苡谙υ谒麄儼嗉壨饷娴淖呃壬?,向她打招呼了。
只是,這么癡漢的事情,他怎么能說出口呢?
只是似乎并不需要他明說,女生的腦袋總是會多繞兩個彎。
他以為陳妙只是好奇地問問,其實對方早就已經(jīng)有所察覺了。
只是在心里想著,難怪今天上午沒有看到對方。
兩人不尷不尬地聊著,但他們兩人走路時總是會不經(jīng)意地靠近,肩膀摩擦著彼此,心里也會隨之悸動。
或許兩人在相處時,最令人動心的不是說甜言蜜語,語言撩撥。
而是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給彼此的,就已經(jīng)有了愛情的甜蜜感。
可是又不似熱戀般的感情那樣赤裸裸,而是蒙了一層紗,顯得朦朧而柔和。
校門口那道長長的樓梯已經(jīng)走盡,周于夕剛剛說完關(guān)于被塞糖的事件。
他說“案發(fā)當(dāng)天”晚上,自己一回寢室就被拷問了一番,還好自己只是笑著搖搖頭,不然會被拷問的很慘的。
陳妙微笑著朝他點點頭:“可憐你啦,小孩子?!?p> “…………”你才是小孩子!
只是看到已經(jīng)近在眼前的校門口,他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陳妙,在她回視的前一秒移開了目光。
陳妙:“謝謝你今天送我過來了?!?p> 至于要摸頭的事情,似乎已經(jīng)被拋至腦外了。
但是陳妙非常識趣地沒有提這件事。
他自己沒有行動,她干嘛要提醒他?
她又不傻,到時候回去就可以調(diào)侃他“慫”了不是嗎?
這真是絕佳的開啟話題的機會呀,不是嗎?
然后陳妙非常中二地在腦海中自問自答:“是啊是啊?!?p> …………
“小事,不足掛齒?!?p> 多來幾次他其實也不介意的。
但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不好意思提出自己的想法來。
好吧好吧,陳妙說的確實不錯,她就是慫啊,怎么辦?
他是不是應(yīng)該去詢問一下自己那些談過戀愛的哥們兒???
取一下經(jīng)什么的。
不過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陳妙已經(jīng)說道:“那我先走了啊,拜拜?!?p> 周于夕緩緩地揮揮手道:“拜拜?!?p> 真的不想說拜拜啊……
兩人明明走在一起聊的不尷不尬,也有些緊張,但是只要想到是他(她),心中就會涌起無限的愉悅。
陳妙走出校門的步伐幾乎是蹦著的,陳父看她這么高興的樣子,就出口問道:“怎么這么高興?難道今天又考試了,考的還不錯嗎?”
也不怪陳父一開口就問考試,實在是高三以來大大小小的考試實在是多的不得了,之前他們還會有閑情逸致來打聽一下考試情況,多考幾次以后,發(fā)現(xiàn)陳妙起起伏伏,差不多也就是那個名次,他們也沒有什么閑心再詢問了。
除非哪天陳妙突然告訴他們自己靠近了前五,他們也許會再激動一下吧。
不過按照這個趨勢看來,也沒什么希望了。
當(dāng)然了,這個水平他們也比較滿意,不要要求太高了。
自己的孩子他們自己知道,給她壓力越大,她不是反彈越高,而是會直接頹廢下去。
從小學(xué)開始就這樣,以前總是要她考多好考多好,可是越要求,她考的越差。
反而后來他們已經(jīng)破罐破摔,干脆不管了,能考成什么樣子就考什么樣子,可是陳妙的成績竟然成直線上升式。
還真是奇了怪了。
于是他們決定以后不逼她了。
讓她自己做決定,自己學(xué)習(xí),他們也是想通了,孩子的人生,他們只能做引導(dǎo),而不能代替他們。
陳妙:“沒有呀,就是開心呀?!彼俸俚匦χ苤鼐洼p道。
陳父看她一眼,也沒有再問,開心就好吧,高三壓力重,沒有讓她覺得痛苦就是最好的了。
陳妙靠在椅背上,腦海里除了剛才的一幕幕,似乎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陳妙搖了搖頭,快想點數(shù)學(xué)題呀親。
被一個男人裝滿了腦袋像什么話??!
自己做了一番心理斗爭,腦海里周于夕那晃來晃去的影子似乎淡了不少,陳妙拍了拍腦袋,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方才兩人并肩走著,衣服摩擦的場景……
算了,不把腦中的他趕走了,愛留著就留著吧。
欣賞盛世美顏,還是挺不錯的噢。
陳妙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了笑容……
…………
想要在腦中欣賞盛世美顏的代價就是……
第二天接受一群人的八卦審判。
陳妙像往常一樣剛剛到教室,大家的目光就齊刷刷地掃向她,看的陳妙以為自己犯了什么錯呢。
然后她就看見李斯默朝她勾了勾手指,那動作要多痞有多痞。
反正讓陳妙看的心里發(fā)慌。
陳妙磨蹭著坐上了位置,課代表今天居然都沒有上講臺去領(lǐng)讀,和同桌在唧唧歪歪地說些什么。
李斯默標(biāo)志性的“嘿嘿”笑:“我的小閨蜜,不打算交代一下你昨天晚上去見哪個野男人了嗎?”
李斯默的聲音不算小,正好大家似乎都在對這件事情感到好奇,一時間教室里吵鬧的聲音小了不少。
陳妙:“…………我能見誰?”
說好的閨蜜呢,怎么說話一點掩飾都沒有。
李斯默若是聽見了,心里估計會想:我也不想問這么隱晦啊,你會去見誰,我心里完全就一清二楚好吧?
他想問的其實是你大晚上的去見那個家伙干嘛啊。
真是麻煩
“我怎么知道你會見誰?”李斯默翻了個白眼。
陳妙:“噢?!崩淠?。
她能去見誰他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他是自己的閨蜜?
差評閨蜜,可以退貨嗎?
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不遠處的課代表面帶不滿地站上講臺。
眾人也不太爽。
畢竟安靜下來,就是想聽一聽八卦的,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聽到,難免會覺得不舒服。
當(dāng)然這個不舒服主要指的就是沒有聽到八卦的那種心癢癢的感覺,對事不對人。
噢,更當(dāng)然的是,李斯默這家伙怎么能問個八卦都問不出來呀?
還是有點想對人不對事的。
李斯默非常機敏……
遞了一張小紙條:“我剛剛的掩護打的怎么樣?說吧說吧,昨天和周于夕大學(xué)霸談了些什么。”
陳妙倒是有些疑惑,大家看起來并不知道與自己的八卦對象是誰,那也就是說很多同學(xué)其實并沒有看見自己和周于夕一起離開,況且昨天晚上離開的時候,自己基本上也已經(jīng)是最后一個了,其他同學(xué)也早就超了自己,說再見離開
所以……
謠言究竟是怎么傳出來的?
想的雖然多,但是陳妙還是回答道:“沒有談什么啊。”
李斯默一臉欠揍的表情:“噢,沒有談什么,就談了個戀愛是吧?”
“……”陳妙啞然失笑,要真的是談了個戀愛就好了喲,可惜,什么都沒干,就說了些有的沒的。
李斯默見陳妙不回答他,一臉驚訝:“哇塞?你這是默認了?真的和大學(xué)霸在一起了?”
陳妙飛速否認,沒有的事情自己可不敢輕易承認:“沒有沒有,真的沒有談什么,就隨便說了點學(xué)校發(fā)生的事情?!?p> 雖然是遞的紙條,但是陳妙還是拼命地對李斯默使眼色。
李斯默非?!奥斆鳌钡氐溃骸昂美埠美参抑懒死?,要是別人問起我,我會幫你們打掩護的?!?p> 說著還得意洋洋地朝陳妙笑著。
陳妙:“…………”
自己的閨蜜是假的吧……
噢,看來還是只有張冬冬和劉奕岑最得自己的心吶。
張冬冬總是損自己,但是損的是一語中的一針見血。
而劉奕岑嘛……
大概就是跟著她總能發(fā)現(xiàn)各種帥哥美人兒吧。
其實也不是自己身邊沒有,只是陳妙不喜歡四處亂看,而劉奕岑正好就彌補了這一點,幾乎每次一起走一段路,劉奕岑總會一驚一乍地指著某一個位置,然后驚嘆道:“看吶,小帥哥啊?!?p> 或者:“天哪,漂亮小姐姐??!”
如果周于夕知道了,估計會將劉奕岑拉入黑名單。
畢竟整天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看小帥哥小美女,實在是太令人有危機感了。
平時看到陳妙和張冬冬一起吃飯心里都會有吃醋感的周于夕,更別說要讓陳妙去看什么小帥哥了。.
只是,這些事情實在是太小了,完全不足以傳入周于夕的耳中,所以也就并不會存在什么拉入黑名單的事情了。
“我說了,我們沒有談戀愛?!标惷畲藭r特別想畫一個表情包,捂臉哭泣。
表達了內(nèi)心所有的無奈,非常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