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桃被拉下去后,三人在這府中可謂是相談甚歡,不知不覺間便到了日落時刻。
花慕?jīng)雠c藍展穎告了辭,紀雪知二人第二日都有工作在身,便也沒留著人,備了回禮后二人也便牽了馬離去。
落日余暉之中,二人一路策馬。藍展穎的馬乃是父親所贈的良駒,憂心花慕?jīng)龈簧线@馬的速度,便刻意放慢了動作。哪兒知道花慕?jīng)鰠s是直接看出了她的想法,笑著與她道:“我這裂空也是匹純血的寶馬,你不必擔憂我跟不上?!?p> 藍展穎聽此話便揚鞭提了速度,花慕?jīng)龉惠p而易舉地跟了上來。
“你這臉是怎的一回事?總不能真是磕著碰著了罷?”平日里她對這張臉寶貝得不得了,更何況胳膊腿磕著碰著還說常見,臉磕著碰著了,這實在是……罕見。
“我若說與你聽,你可替我報仇?”花慕?jīng)鱿屏讼漆∶?,落日余暉映著他右眼下一塊烏黑,著實是沒臉見人。
藍展穎見著笑了出來:“是哪家能人竟能毀了花老板的臉?”
花慕?jīng)鲇执魃狭酸∶保骸霸缰獣阅銜υ捙c我,我便不讓你看了?!?p> 藍展穎正了神色又問說誰,花慕?jīng)鰠s打死不與她說了,整個人像鬧了脾氣。
藍展穎只好轉(zhuǎn)了話題:“你此次來歐陽府,是想做何事?”
“多日不見美人兮,思之如狂,我可是特意去見你一面的?!被?jīng)霾徽?jīng)道。
藍展穎:“……”明明不久前巡街才見了一面。
“別這般調(diào)侃我?!彼{展穎臉色微紅。
“順便看看能否結(jié)識結(jié)識歐陽大人。”花慕?jīng)鲇值馈?p> 其實這才是主要目的。
花言巧語的男人可真是可怕。
“你可知曉那張氏為何如此敵視紀夫人?”花慕?jīng)鰷惤藛柕馈?p> 藍展穎搖搖頭,又想起如今天色漸暗,也不知花慕?jīng)瞿芊褚姷剿膭幼?。方想出聲,又聽他道:“張氏,是紀夫人親自給夫君挑的妾室。要給歐陽大人傳宗接代?!?p> “紀夫人自己挑的?”藍展穎實在匪夷所思,紀雪如此愛她的丈夫,為何會給他納妾?
“因為愛之深,便不忍丈夫為世人所譴責。但歐陽大人豈會背叛于她,故那張氏進門許久,二人卻從未同房,更莫要說傳宗接代了?!被?jīng)鲂φf。
“那歐陽大人也實在是有恒心的。”藍展穎也笑了,“這世上極少有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也極少有夫人不護著丈夫,反主動給丈夫納妾。更少見妻子給丈夫納了妾,丈夫還當那柳下惠的。”
花慕?jīng)隼死\頭靠近藍展穎,伸了頭過去道:“你若嫁了我,我擔保我不會有那三妻四妾?!?p> 隔著帷帽,藍展穎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那區(qū)別于平日里的正經(jīng)語氣還是撩撥到了她。藍展穎低了頭,拉了拉轡頭轉(zhuǎn)了方向,揚鞭疾馳而出。
花慕?jīng)鲆蔡崃怂俣?,笑著跟了上去?p> 花慕?jīng)龃朔ツ菤W陽府里頭,確實主要是想看看藍展穎?;ɡ习逑騺硎潜蝗说棺?,如今要主動去追一個人,著實心中毫無計策。聽柳如思說男子要追求女子,第一點便是要堅持;第二點便是要夠不要臉;第三點是堅持不要臉
花慕?jīng)鲎屑毾胂脒€有些道理,所以刻意在藍展穎面前晃悠,貫徹堅持不要臉的精神。
而歐陽昊真,則是他的第二個目的。
歐陽昊真是他老師門下高徒之一。林見影德隆望尊,他和季晟是師父的入室弟子,可他仍有門人弟子遍布天下,歐陽昊真便是其中最為學識淵博之人。三年前太傅被處以極刑,向來中立態(tài)度不明的歐陽昊真極力抵抗,暴露了他的立場,從而招惹上了左相派的嫉恨。終于,在前一陣日子被左相派扳倒,流放到這西邊邊境之地當縣令。
對他花慕?jīng)龆赃@可還真是個好事,有事沒事發(fā)展個地下組織,聯(lián)系聯(lián)系舊部感情,收攏幾個人才一類的,他還是得干干的。
可藍展穎到那邊去,又是為了什么。是調(diào)查她母親的死因,亦或是追查別的什么東西?總沒可能真的只是為了上門去和紀雪聊聊天。
還有……選夫婿!
花慕?jīng)鲆幌肫饋肀阌行┭腊W癢,今兒個中午讓她給糊弄過去了,如今他若還能讓她糊弄過去……
“藍大人,聽說你還得選夫婿??!”花慕?jīng)龃舐暫暗馈?p> 藍展穎速度更快了起來。
花慕?jīng)鲒s了上去,見藍展穎一直策馬不肯停下來,干脆使壞。兩人的馬越發(fā)接近,一紅一黑兩匹馬在官道上疾馳,當裂空距離玲瓏有四五米近的時候,花慕?jīng)鐾蝗惶似饋磔p巧地站在了馬背上,黑靴子一蹬就從馬背上借力向前一撲,直接就坐在了藍展穎的馬上,抱住了藍展穎的腰。
“你這跑的可還真是快啊?!被?jīng)鱿掳涂吭诹怂念^上笑道,“你說,誰有我長得好看,你竟然還跟別人參謀夫婿?!被?jīng)鐾媪艘话阉念^發(fā)道,“參謀的夫婿還不止一個,膽兒肥了吧藍展穎?”
藍展穎拉慢了馬,手肘微屈往后一撞?;?jīng)鰶]想到她還來了這招,又不能將她給拉下馬去,便給她撞了下去。
花慕?jīng)鐾蠓藘蓚€跟頭才減緩了速度,堪堪穩(wěn)住了身子。見藍展穎實在是追不上了,花慕?jīng)霰阃厣弦惶桑p眼一合裝昏迷,心里頭還想著她什么時候會主動回來。
果然,蟋蟀聲不過幾十響,花慕?jīng)錾磉叡阌辛艘魂噰}噠的馬蹄聲。而這馬蹄聲鐵定不會是他家騷里騷氣的裂空,也便只能是玲瓏了。
馬蹄聲停了下來,一人翻身下馬,停在了花慕?jīng)錾砼??;經(jīng)銮那奶崞鹨稽c兒眼皮,果然是藍展穎委屈巴巴地在他身邊干著急。
“花慕?jīng)觥!彼{展穎碰了碰他的手,“不會那么不中用吧?!?p> 花慕?jīng)鲂睦镌谕禈?,眼皮直接耷拉下去?p> 下一刻,藍展穎雙手抄在了花慕?jīng)龅难?,一用力就將一米八八的一個大男人扛在了肩膀上。
花慕?jīng)瞿樕唤?p> 他竟然一時間忘了藍展穎是能單手拽起大男人直接扔的女子!
裂空見主子被扛走,也沒繼續(xù)呆在原地,反而靠近了玲瓏,一只馬頭直接蹭到了玲瓏馬臉上。
花慕?jīng)鲂闹形婺?,裂空啊裂空,你一匹公馬去撩撥別人玲瓏干嘛?玲瓏可也是一匹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