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會見衛(wèi)宇澈
攬月縣處在虞國與蠻國的交界處,因著地形阻隔,兩國交往極少,但有商機的地方便有人,兩國間雖然交往總體而言不多,可商道向來少不了商隊。
也因著商業(yè)往來,兩國的關(guān)系才和緩起來。
翻過山后就是蠻國的地界,那邊地形與虞國截然不同,到處是一馬平川的草原與雪山?;蛟S是氣候不一樣的原因,蠻國之人鼻梁較高,五官挺拔,與虞國溫和的長相大相徑庭,個子也普遍比虞國人民要高大壯實。甚至他們那邊的女子,都比虞國的男子要高。
白氏商行之中,藍展穎便負(fù)責(zé)這一邊的貿(mào)易往來。主營業(yè)務(wù)便是以物易物,畢竟兩國之間未完全通商,貨幣也是截然不同,也沒有個交換的中間價,雙方商人只認(rèn)貨品不認(rèn)貨幣。于是虞國便經(jīng)常用瓷器,布匹與蠻國交換一些皮毛與寶石。
藍展穎到國界時已經(jīng)是清晨時候,一晚上從未合眼,驅(qū)馬而來,又打著燈籠翻了山,整個人狼狽至極。
守關(guān)卡的人見那么早便有人過來,十分吃驚。畢竟這周邊除了驛站便沒了別的人家,而此人風(fēng)塵仆仆,顯然是剛趕過來的。
在這么暗的天敢走那般的窮山峻嶺,簡直是隨身帶了幾百個膽子。
還未到開關(guān)的時候,藍展穎放下了帷帽,拉了拉韁繩讓玲瓏轉(zhuǎn)了方向,往驛站的方向走去。
直到看見有驛站掛了白字旗,藍展穎方才下了馬,輕扣了幾扣門?;镉嬎垭鼥V地開了門,藍展穎從懷中掏出了令牌,伙計看了幾眼,迷糊勁兒過去后便殷勤地給她牽了馬到馬房里頭。
藍展穎開了口道:“勞煩先給它準(zhǔn)備些嫩草,它跑了一晚上,可不能餓壞了?!?p> 伙計應(yīng)和道:“是。”而后便取了鐮刀到外頭河邊去割草。藍展穎則抬了腿往驛站里邊走。
有伙計剛搭了一把抹布在肩膀上打著哈欠走過,見藍展穎進了門,忙睜開了眼睛。藍展穎出示令牌后便上了樓,樓梯走到一半,又吩咐道:“勞煩給我燒一桶熱湯?!?p> “是,二當(dāng)家?!被镉嫅?yīng)了一聲,趕緊地就跑去了鍋爐房。
白字旗下的驛站全是白氏商行設(shè)下的,藍展穎是這邊的管事人,幾乎所有白氏商行在這邊的驛站都給她留了一間房子能臨時居住,也方便做事。
推開了自己的房間門后,藍展穎便推開了窗戶,將擋風(fēng)的帷帽摘了下來。
她已經(jīng)許久未曾來過這個地方,也許久未曾去過蠻國。
藍展穎是白氏商行的二把手,這件事便連他的父親也不知道。前兩年和黎晚晴合作運作白氏商行時,藍展穎也未曾想過有朝一日白氏商行能夠強大到這個地步——說是富甲一方,也毫不夸張。
伙計干活利落,不過一刻便已經(jīng)有丫頭上來擺了浴桶,又有人一桶一桶地提水上來倒在浴桶之中。藍展穎這時又戴上了帷帽,看著他們干活,一動不動。
“二當(dāng)家的,我們這邊新進了些提神醒腦的藥材,您要不要放些入熱湯里邊,也好泡澡舒坦。”那伙計上前兩步,低著頭問。
藍展穎“嗯”了一聲,伙計便叫丫鬟將藥材放進了桶中,又調(diào)好了溫度后,一群人便有序地退了下去。
藍展穎將屏風(fēng)拉了過來,又將窗戶關(guān)上,從衣柜中取出了一套衣裳,這方將衣裳褪去,踩著凳子泡入了木桶之中。
中藥的味道淺淺,聞起來極其舒坦。藍展穎散了一頭青絲披在浴桶之外,取了帕子仔細(xì)地清洗著?;蛟S是藥起了作用,藍展穎漸漸精神起來。
衛(wèi)宇澈是她在蠻國里邊安排的中間人,這一年來因著有他在處理貿(mào)易的事情,她整個人就輕松了下來。而此人也是能干,任何事情都能做的整整有條,便連呈上來的賬本都是有理有據(jù),錢財出入一目了然。
如今他都難以做主的事情,又會是什么呢?
而他給的信件中又并未說這邊出了何事,藍展穎心中有些擔(dān)憂,也正是如此,她選擇連夜翻山趕過來。
天漸漸也亮了起來,驛站中有了人走動的聲音。藍展穎從浴桶中走出來,用手巾擦干凈了身上的水珠,這便穿上一套白色的衣裳戴上了帷帽。
老板見她下樓道:“二當(dāng)家的,我們熱了些羊奶和奶糕,你要不先吃些墊墊肚子?”
藍展穎在大廳中坐下,便有伙計捧了一壺羊奶出來,擺上了糕點。羊奶還是熱乎的,她口味有些特殊,不喜羊奶的膻味,老板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了膻味,此番這奶喝起來非但不膻,還有股茶的清香。
藍展穎吃了幾塊糕點,又多喝了一碗羊奶,這才理了理衣裳出門。已經(jīng)有伙計喂好了馬,將玲瓏牽到她面前。
藍展穎順口夸了他們一句,就蹬著馬蹄鐵上馬而去。
伙計在藍展穎走后仍然在門口發(fā)呆,當(dāng)老板的一個旱煙桿子敲他頭上吼了一句道:“回神了!”
那伙計這才摸了摸頭道:“嘿嘿,沒想到二當(dāng)家的那么容易伺候?!?p> 老板沒忍住踹了這人一腳:“干活去?!?p> 這番一清理便到了卯時,藍展穎騎馬在路上緩行,到了關(guān)卡處時恰好是開門的時候。藍展穎給守門人遞上了通牒,又給了出國界的銀兩。
守門的士兵便放了閘門,爽快地放人通行。
這門一過入眼便是另一個世界一般,綠草如茵,雪山純凈。
周圍的景象即便是過了一年也無甚變化,藍展穎辨了辨方向,便拉了轡頭策馬奔騰,一路上無暇去欣賞那些為虞國人所一輩子難見的景色。
直到到了蠻國一個城鎮(zhèn)的集市,藍展穎才放慢了腳步下了馬,慢慢地在人群中牽馬行走。
充滿異域風(fēng)情的客棧中有一名玄色男子此番正在二樓上飲茶,見著了藍展穎,就舉起茶杯示意。藍展穎隔著帷帽看過去,正是來信的衛(wèi)宇澈。
客棧中胡琴之音悅耳,彈奏著不知名的樂曲。蠻國的舞女身姿高挑,膚色又白嫩,正在臺中伴舞。
藍展穎將馬交給了小二,掀起裙擺一步步走了上去。
江欲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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