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后,楚安才看清說話之人是誰。
離夜一臉怒容,仿佛她做了什么敗壞德行令人不堪之事。
楚安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又瞥見遠(yuǎn)處走來的司桐與慕容修,還有白宛靈!
臉上勾起了一絲冷笑,明白今日白宛如邀請她的真正目的。
前世也是這般,故意邀她前來花園,不久便借口離開,而后不知從哪冒出一俊朗小生,與她拉扯不休。
那時(shí)正好她與慕容奕挽著從亭前經(jīng)過,白宛如佯裝詫異指著她與那小生。
結(jié)果自然同白宛如想得一般,慕容奕轉(zhuǎn)身就走,連解釋的機(jī)會都不曾給與。
剛才她若是一言不發(fā),或者向白宛如示弱,那這些人圍觀的便是她了!
自顧沉浸在回憶中的楚安,還未發(fā)覺自己在某人的懷中,而她的那一絲笑容,更是刺痛了某人的眼睛。
她這是將他的話當(dāng)做耳邊風(fēng)?
“想什么!”離夜微怒,伸手捏住了她的圓臉。
剎那間,園中一切仿佛都靜止而住,兩人遙相對望,相顧無言。
司桐雙手著叉腰,在兩人之間左看右看,滿臉瞧著好戲笑道,“兩位可否矜持,這兒人可不少??!”
聞言,兩人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各自臉上一絲緋紅。
離夜極其不自然咳了兩聲,他只是想讓她聽話而已,無任何想法。
司桐見此叉腰笑得前俯后仰,終于見到離夜也有此窘態(tài),當(dāng)真又是一奇觀!
楚安原本臉已夠緋紅,司桐這么一笑,臉更是紅得徹底。
正尷尬間,聽得慕容奕說道,“楚安姑娘,你沒事吧。”
楚安抬頭望著慕容奕,剛才她大方承認(rèn)她就是楊安之后,白宛如便發(fā)起了瘋。
搖著頭,嘴里念叨著不可能,“你休想騙我,楊安她死了!是我讓人將她活活打死的!”
“你說得不錯(cuò),我死了,可又活了!”
“不可能!”
楚安繼續(xù)笑著,看著白宛如緩緩說道,“你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慕容奕,你說了什么嗎?”
“你說......啞巴配聾子,天生一對......”
在白宛如崩潰發(fā)瘋的邊緣,剛巧慕容奕便到了亭子。
她以為慕容奕會站在白宛如身側(cè),未曾想到他竟然護(hù)住了她,將白宛如推到了一側(cè)。
白宛如本已被楚安的話刺激,眼見慕容奕將她護(hù)在身后,便徹底發(fā)起了瘋,拿起身側(cè)之物往楚安身上砸去。
楚安搖頭回應(yīng)著慕容奕,心下不知是何滋味。
白宛如還在發(fā)瘋亂砸,可她的夫君竟在關(guān)心旁女子!
“本王的人,本王自會照顧!”離夜擋在楚安身前,將兩人之間的距離隔開。
慕容奕似有不甘,想要再看看楚安,人卻被離夜擋了結(jié)實(shí)。
“阿福,還愣著干什么?將大少夫人送回院中!”慕容修怒道。
名喚阿福的男子從一旁走出,雖然對發(fā)瘋的白宛如感到畏懼,但與二少爺相比,他還是愿意面對前者。
阿福是慕容奕貼身小廝,從小與他一齊長大,有關(guān)慕容奕所有事情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方才他與大少爺經(jīng)過亭子時(shí),便聽到大少夫人大喊著那死去啞女的名字,他們這才停了下來。
白宛如被帶離花園之后,慕容奕并未跟著一齊離開,似乎有話想與被離夜護(hù)在身后的女子說。
然而離夜不曾給他這個(gè)機(jī)會,很是自然牽起身后女子的手便離開了花園。
慕容奕不死心,還想跟上前去,被慕容修攔了下來。
“大哥,現(xiàn)在你該關(guān)心的是白宛如,而不是旁女子!”慕容修冷聲道。
大哥今日這般行為實(shí)在是太讓他失望,他雖不喜白宛如,但她畢竟是大哥的妻子,大哥怎可以做到對她視若無睹,一心只想著關(guān)心旁人?
“阿奕,她是楊安,我的妻!”
話畢,慕容奕便被一拳打倒在地,所有人都捂著嘴巴倒吸了一口涼氣。
司桐也愣愣站在一側(cè),驚訝的看著慕容修這突如其來打在慕容奕臉上的拳頭。
慕容修本是習(xí)武將士,從小便在軍營中長大,這他的拳頭非一般人所能承受,更何況是身子柔弱的慕容奕!
好在慕容修有所收斂,否則此時(shí)躺在地上的慕容奕怕已是一命嗚呼!
慕容修此時(shí)臉色陰云密布,仿若隨時(shí)都能現(xiàn)出一絲閃電,近身則灰飛煙滅。
那是離夜未婚妻子,他的大哥竟然說出此等無德不義不忠之詞!
楊安已經(jīng)被他害死了,如今卻又一副深情不已的模樣,是否是覺得對她有所愧疚?
“我不希望再從你嘴里聽到她的名字!”慕容奕咬牙切齒看著倒地不起的慕容奕,“因?yàn)?,你不配!?p> 慕容奕聞言嘴角扯開了一絲苦笑,連帶著溢出的血跡顯得滲人。
另一邊,楚安被離夜拉著出了慕容府,馬車一路朝城南奔去。
馬車上,兩人各坐一側(cè),除了馬車外不斷傳入的吵雜聲,便再無多余聲音。
離夜未曾言語,臉上還帶著一絲怒容,顯然還在對她躲在慕容奕身后的行為很是不滿。
先前離得甚遠(yuǎn),只瞧見白宛如發(fā)瘋砸著東西,近身之后才發(fā)覺她是想砸這個(gè)女人!
既然有人想傷害她,為何不躲遠(yuǎn)一些?還非得離那么近看熱鬧?
離夜越想眉間皺得越緊,難以想象她這張臉被那瓷盤或者別物砸到會是如何。
她的臉......
書上說女子手如柔夷,膚如凝脂,如水柔膩......
放在雙膝上的手感覺怪異非常,想著剛才捏過的臉,耳處莫名發(fā)燙。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不正常,離夜猛然咳了兩聲,問道,“出了何事?”
“還能為何?剛才白家二小姐跟在夜王殿下身側(cè),楚安以為夜王殿下是再明白不過了?!?p> 楚安明白離夜問的是什么,不過是她為何到了慕容府,又為何白宛如發(fā)瘋似的想要打她。
這其中緣由她自然還是不能告訴,只能將白宛靈推出。
白宛靈喜歡夜王殿下,這是個(gè)人便都能瞧得出來。她此番解釋,想必夜王殿下也能夠想通。
白宛如想打她的原因,就是因?yàn)樗龏Z走了夜王妃的位置,而這個(gè)位置,在白宛如心中是本該屬于白宛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