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枠四章 少人
“我說包打聽,咱們就這么走了?還有,你跟榴蓮大早上出去干什么了?”大壯湊到包打聽身邊好奇地問道。
“你這么關心他嗎?怎么剛才要分開的時候一點也不見你難過?”包打聽沒好奇地說道。
“有嗎?我覺得自己心里挺不好受的,一想到要有段日子見不到榴蓮,我這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兒?!贝髩蜒b腔作勢地說道。
“你可打住吧,如果這樣為什么你不留下來陪他?”包打聽反問道。
“那可不一樣,難受歸難受,但是我還是要跟著紫衣的?!贝髩蚜x正言辭地說道。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不過你能這么理直氣壯地說出來,也說明了你對紫衣姑娘的癡心了?!卑蚵犝f道。
“那還用說!”大壯得意洋洋地扭頭看了看身后的紫衣,說道。
“不過這樣也好,讓劉廉一個人留在涿郡,對他來說也是有好處的,說不定下次見面的時候,他會讓我們有煥然一新的感覺也說不定?!卑蚵犚馕渡铋L地說道。
“啥?你說下次見面的時候,榴蓮會怎么樣?”大壯不解地問道。
“你覺得張郃這個人怎么樣?”包打聽沒有回答大壯的問話,卻反問道。
“張郃?你怎么突然問起他來了?我們不是在談榴蓮的問題嘛?”大壯不解地問道。
“你別管,你先說一說,你對張郃的感覺怎么樣?”包打聽仍然不理會大壯,繼續(xù)追問道。
“嗯,張郃……”大壯用手饒了饒腦袋,想了好半天,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開口說道,“張郃這個人挺冷的,給我的感覺他就是個冷漠的人,有點像冰山美人!”
“哈哈哈,真是難為你了,居然會聯(lián)想到‘冰山美人’,不過這種說法倒是非常貼切,張郃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蓮花一般,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卑蚵犚舱f出了自己的感覺。
“什么蓮花?”紫衣這時也湊上來說道。
“紫衣,我們剛才在聊張郃呢。我說張郃像冰山美人,包打聽說張郃像蓮花?!贝髩鸭泵o紫衣解釋道。
“你們說的都不對?!弊弦路穸藘扇说恼f法,轉而說道,“我覺得張郃是位外冷內(nèi)熱的大哥哥。”
“還是紫衣說的好,站在你的角度評價張郃,這種說法倒是最正確不過了?!卑蚵犘χf道。
“對對,紫衣說的最正確?!贝髩岩布泵Υ鸬馈?p> “你們跟張郃的關系如果可以更進一步,自然就了解到我的意思了。”紫衣對于兩人的肯定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開心,他也知道眼前這兩個家伙只是在敷衍自己。
“那就不必了,我們有你一個人夠了,沒必要大家都跟張郃家扯上關系?!卑蚵牪恢每煞竦卣f道,心中暗道:紫衣姑娘,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游戲里能有幾個人像你這樣,剛到河間幾天就成了張郃的義妹,劉廉那家伙可是費盡了心機才弄到的好感度,就這樣被你輕而易舉就得到了。
“紫衣,那你覺得張飛這個人怎么樣?”包打聽接著又問道。
“張飛?”紫衣想了想說道,“他的脾氣有點暴躁,這一點跟大壯挺像的?!?p> “嗯,別的呢,還能看出什么來嗎?”包打聽追問道。
“別的就不好說了,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不過我想如果按照大壯的性格來推理張飛,應該不會錯得太離譜?!弊弦氯鐚嵳f道。
“我?一個NPC怎么可能跟我的性格一樣?紫衣,你就別開玩笑了?!贝髩研χf道。
“紫衣這種說法倒是沒錯。你們兩人的性格有點地方確實是相同的,不過也不是完全一樣。比如,張飛可是一個很看重義氣的人,他并不會像某人一樣重色輕友。”包打聽盡管在含沙射影地損大壯,但還是表現(xiàn)的很坦然的樣子。
“張飛那是不懂得欣賞美。”大壯為自己辯駁道,當然他心里并不覺得重色輕友是一種錯誤,這也算是一種解釋。
包打聽發(fā)現(xiàn)大壯并不會像傅青云那樣為這種事情難為情,便有些索然無趣地說道:“我怎么現(xiàn)在也有點想劉廉了?”
“那你可以回去陪他喲,我們還沒走多遠呢。”大壯得意洋洋地壞笑道。
“我回去了,你們想辦法來搭救他嗎?”包打聽反問道。
“可以啊,你把辦法告訴我們,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就好了?!贝髩训?。
“這么有本事,不如辦法也自己想嘛?!卑蚵犉财沧煺f道。
“哼,想就想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信想不到?!贝髩严蚺赃吪み^頭去,不再搭理包打聽,生氣地說道。
“你們兩個就不能消停一會,這還沒出城呢,就開始斗嘴了,劉廉可沒有在這里,一會兒可沒人給你們勸架?!弊弦略谂赃吿嵝训馈?p> “怎么了?哪里又要打架嗎?”龍泉也從后面趕了過來。
紫衣被龍泉逗得撲哧一聲,心中暗道:這位鑄劍山莊二莊主太喜歡湊熱鬧,照看他可比大壯費心多了。
“沒有,我們只是在隨便聊天。對了,龍莊主,國足兄弟呢?”包打聽問道。
“他們幾個知道我們要去河間郡,就提前一步騎馬過去了?!饼埲忉尩馈?p> “那好,我們也趕快趕去驛站吧?!卑蚵狘c點頭,說道。
一行四人來到涿郡驛站,找回寄存的馬車,一路奔向城門,出了城朝著河間郡的方向趕去。
河間郡在涿郡的正南方,兩郡相鄰,差不多用了一天時間,四人就趕回了這個熟悉的老地方。
一路無話,來到河間郡之后,包打聽駕駛著馬車直接朝著張郃家趕來。
來到張府門口,正如包打聽預料的一樣,這里已經(jīng)不像當初那樣人山人海了,看來臨行之時的策略起作用了。
既然大門口沒什么人,包打聽就直接把馬車趕到了前門。
“我們到了,下來吧?!卑蚵牥疡R車停在張郃家門口,從馬車上下來,拍了拍車廂說道。
“總算到家了。”大壯第一個從出車跳下來,深深了懶腰說道。
“這里什么時候成你家了?”紫衣緊跟著大壯下來,打趣道。
“當然是了,娟兒是紫衣的義妹,這里就是紫衣的家,紫衣的家就是我的家?!贝髩焉敌χ忉尩馈?p> “你倒是挺會聯(lián)想?!弊弦挛⑿χf道。
“那當然咯,紫衣我們快進門吧。”大壯引著紫衣就要進門。
“龍泉呢?”包打聽見龍泉又沒下車,提醒道。
“襖,那小子肯定又睡著了?!贝髩艳陕涞?。
“我下車的時候拍了拍他,怎么沒叫醒他嗎?”紫衣詫異地說道。
包打聽又翻身上車,鉆進車廂去叫龍泉,果然那小子正靠著車廂一側呼呼大睡著。
“龍莊主,龍莊主??煨研?,醒醒。我們到站了。”包打聽拍了拍龍泉的肩膀,小聲說道。
“嗯?”龍泉睡眼朦朧地看了看包打聽,打了個哈氣說道,“到了?”
“到了,下車吧。”包打聽點點頭說道。
“好?!饼埲嗔巳嘌劬?,哈氣連天地跟著包打聽下了車。
包打聽把馬車交給門口的仆人,四人輕車熟路地向大廳走去。
就像大壯說的那樣,這四位之中有兩位都與本家主人有莫大的聯(lián)系,所以根本沒必要通報。
“紫衣小姐,大壯恩人,什么時候回來的?快請大廳用茶,我已經(jīng)派人去稟報少爺了?!崩瞎芗乙笄诘厣锨罢泻舻馈?p> “管家,你不用客氣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去忙吧,我們自己去大廳等著就行。”大壯倒是一點也不見外。
紫衣白了大壯一眼,說道:“你還真不客氣,不把自己當外人?”
“我這不是替管家著想嗎?”大壯給自己辯解道。
“紫衣小姐,你千萬別這么說,大壯恩人性格直爽,能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我們也覺得很高興?!崩瞎芗铱吞椎?。
“你看你看,連管家都這么說?!贝髩牙碇睔鈮训卣f道。
“人家是跟你客氣呢,收斂一點好不好?”紫衣埋怨道。
“嗯,我知道了?!贝髩盐卣f道。
幾人來到客廳坐定,管家招呼丫鬟上過茶水之后便離開了。
“你們在這里待著吧,我去找娟兒了?!弊弦孪虮娙苏泻粢宦?,便離席而去。
紫衣離開后不久,張郃便匆匆趕了過來。
“大壯恩人,包先生,好久不見。”張郃逐個問好,看到旁邊的龍泉自己并不認識,便轉向大壯問道,“恩人,這位朋友怎么稱呼?”
大壯給張郃做了個簡單的介紹,兩人互相見禮之后就算是認識了,當然僅僅只是認識而已。
現(xiàn)在張郃眼中的龍泉,就像是第一次登門拜訪時的包打聽一樣,相互之間并沒有多少情感維系,關系的親密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就連包打聽在張郃眼中的形象改觀也是那次一同參與的大團戰(zhàn)以后,當然目前的狀態(tài)也只不過是能說上話的熟人而已。
龍泉這邊也一樣,本來對于三國名將就不感冒,加上前不久剛剛遇到過張飛,所以相互之間的寒暄都是屬于禮節(jié)性質的。
“大壯恩人,怎么不見劉廉先生?”張郃環(huán)顧一周,發(fā)現(xiàn)缺少一個最重要的角色。
“他在涿郡呢,被一個叫張飛的家伙扣住了?!贝髩寻凑帐孪扰叛莺玫呐_詞說道。
“這個名叫張飛的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扣留劉廉先生?”張郃理智地問道。
“這個嘛……”大壯想了想,靈機一動說道,“包打聽,還是你來說吧。”
包打聽心中暗道:臭小子,事前拍著胸脯說沒問題,現(xiàn)在卻又忘詞,真是靠不住的家伙。明明一再強調過,我說的話在張郃這邊可信度并不高,最后還是把我推出來,既然如此,只好試試看了。
想罷,包打聽收斂思緒,向張郃認真地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接了一個任務,正好調查到涿郡,在那里遇到了張飛,由于其中有一些誤會,劉廉就被張飛限制了自由。”
“請問,到底是什么誤會,才會讓這個張飛非要限制劉廉先生的自由?”張郃冷靜地思考了一會,又問道。
“具體的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講?”包打聽裝作一言難盡地樣子說道。
“包先生,如果你有意對張某有所保留,那請恕在下愛莫能助了?!睆堗A以退為進,直接坦言道。
“也不是不能說,只不過我希望儁乂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可以提劉廉保守秘密?!卑蚵犜囂街f道。
“在下不能提前答應你的要求,保守與否需要等我聽過之后再做判斷。”張郃的心思果然縝密,回答得滴水不漏。
包打聽心中暗暗叫苦,本來還想用分享秘密來提升一下張郃的好感度,看來這種想法只能落空了。
面對張郃的鎮(zhèn)靜自若,包打聽也無計可施,只能如實向對方敘說了一遍涿郡城的遭遇。
“原來如此,這么說劉廉先生并不想舍棄那只小狼?”張郃也直接說中了事情的關鍵。
“是啊。他也是受認所托,不想半途而廢?!卑蚵牸泵o傅青云說好話,如果讓張郃以為他玩物喪志,為了一只小寵物就舍棄自由,那肯定會大大影響張郃對他的評價。
“你這么說也有些道理。受人所托,一定要忠人之事。即使生命都可以舍棄,何況是自由呢?!睆堗A作為只有一條命的NPC,自然覺得生命更加重要一些。
“這么說你答應了?”包打聽驚喜地說道。
“我什么時候答應了?”張郃詫異地問道。
“你剛才的言語,不就是認同了劉廉的做法是對的嗎?”包打聽忽悠道。
“是這樣沒錯,但是……”張郃剛才解釋就被包打聽打斷了。
“但是你就只是動動嘴?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只是想做一名只會動嘴的君子是嗎?”包打聽追問道。
“也不是,我只是……”張郃還想解釋,接著又被打斷。
“你只是覺得這是劉廉自己的事情,他應該依靠自己的力量解決對嗎?”包打聽追問道。
張郃知道這件事恐怕沒有包打聽說的這么簡單,但是自己又不能不管不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面對包打聽的咄咄逼人地質問,張郃選擇了沉默。
“劉廉啊,我看你是信錯人了,張儁乂根本不想管你。面對一個比他還強的人,他可以選擇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去幫你?!卑蚵犚姀堗A不說話,便自顧自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向著北方作了一揖,大聲說道,仿佛是在跟傅青云隔空對話。
當然包打聽只是做樣子給張郃看的,他也看出了張郃的猶豫。
“就讓那些仁義道德見鬼去吧,既然張郃不愿意幫助我們,我看你不如也舍棄了信義,把小狼交給張飛換取自由好了?!卑蚵牽耧j了一把看破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的戲份。
張郃的臉上有種火辣的感覺,他知道包打聽在用激將法,但是這件事情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置若罔聞,只是自己如果這么痛快的答應,顯然像是中了對方的計謀,自己的面子上總有些掛不住。
張郃此時就有點太多慮了,畢竟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包打聽套路,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yī)。包打聽也看出了異樣,按道理說,這個時候張郃應該會同意了,仔細琢磨了一會兒,他的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大壯,你去把紫衣找來,咱們要接著趕路了?!卑蚵犝UQ郏髩寻凳镜?。
“嗯?好,我這就去叫她?!贝髩哑嵠嵉嘏苋フ易弦铝恕?p> “包先生,你們剛從涿郡回來,趕了一天路,不如今天暫且休息,關于救劉廉先生的事情,也好讓我考慮考慮?!睆堗A顯得有些著急,忙給自己找臺階下。
“我看就不必了??峙聝y乂兄之所以不能爽快答應,其中肯定有什么難言之隱,會不會是擔心自己不是那個張飛的對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不給儁乂兄找麻煩了?!卑蚵牸傺b推辭道。
“包先生,我跟那個張飛連面都沒見過,請不要胡亂揣測。事情我已經(jīng)考慮好了,我決定跟你們?nèi)ヤ每ぷ咭惶??!睆堗A本已決定搭救傅青云,再被包打聽這么激將,就有點受不了,恨不得立刻飛去涿郡會一會那個同姓猛人。
“儁乂兄如此爽快地答應下來,我想紫衣和娟兒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卑蚵牽粗鴱堗A漲紅的臉,微笑著說道。
“是,是?!睆堗A尷尬地笑了笑,含糊地說道。
唇槍舌劍之時,自然要不遺余力地據(jù)理力爭,等到思路明晰之后,眾人就又要同心協(xié)力了。
“那劉廉是否能重獲自由,就拜托儁乂兄了。”包打聽向張郃恭敬地作揖道。
“不敢,謹遵包先生指示。”張郃慚愧地還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