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院子的小路上,玉芙說:“小姐,您待大少爺真好。”
權(quán)鏡虞眸光寡淡,“是么?”
什么叫好啊,是用心對待,還是另有圖謀?
夜里,她坐在窗前望著明月,想起了師父在時,與她一同的畫面。
“阿虞,我讓你怎么畫你便怎么畫?!?p> “知道了師父?!?p> 那時候她與如今的權(quán)心瑤一般,年芳十四。
她在臨安城七年,學(xué)習(xí)了六年的技藝,最后一年師父卻沒有教她什么,只是讓她畫一些奇奇怪怪的線條。
周而復(fù)始的畫,畫完一遍又一遍,不知畫了多少次,若如今再讓她畫,她閉著眼睛都能畫出整本書。
是了,畫的是本書,整本書都是一些彎彎曲曲的線條,那是六張非常大的牛皮紙,合并在一起就能疊成一本書的厚度。
“阿虞,畫這么多遍恐怕都膩了吧?”師父笑看著她。
權(quán)鏡虞噘著嘴,“徒兒現(xiàn)在閉著眼都能畫出來全部呢。”
師父喝了口茶,“嗯,那就好。”
當(dāng)時她不理解為什么畫這些沒用的線,想必師父是想磨煉她的耐心吧。
想到這里,權(quán)鏡虞在想眼下必須找個時機去一趟天鶴門,可如今身在長安,去一趟想必很麻煩。
那廂,權(quán)心瑤聽聞一下午大哥都與權(quán)鏡虞在一起,氣的差點當(dāng)場發(fā)飆。
“這個賤人!剛回來就與我爭寵!一個鄉(xiāng)下長大的野丫頭,妄想奪得我的寵愛!自不量力!”
“小姐您別氣,您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不要與一些低賤的人比,自降身份不是。”
在權(quán)心瑤發(fā)火的時候婢女玉芳不敢吭聲,可能讓穩(wěn)重的玉蓉上前安慰。
果然,聽了玉蓉的話,權(quán)心瑤心氣順了不少。
“哼,馬上就要嫁給一個縣令的兒子了,以后見了我不也得磕頭行禮?”
“不過我也不好與她鬧得不好,不然爹爹該以為是我不容她,本小姐得大度些,玉芳,你去收拾一些我穿過的舊衣裳拿給她,那些料子金貴的很,怕是她在臨安叔父家根本穿不到?!?p> 權(quán)心瑤語氣傲慢,嘴里滿是擠兌的話。
玉芳領(lǐng)命便去辦。
權(quán)心瑤又說,“玉蓉,你也準備一些女紅,我要親自繡個枕巾與絹帕送給母親,省的讓那個賤人搶了寵愛?!?p> “奴婢遵命。”
明日可能就要見到太子殿下了,她必須用心打扮,讓太醫(yī)對她死心塌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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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君昭坐在書房,“權(quán)寒寧回來了?”
侍從回道:“晚上到的長安。”
君昭的眼神有絲冷,“也不知他打沒打聽到那東西的下落?!?p> “太子,這事兒不必急,雖說各國的人都在尋找,但若這東西真那么好找到,也不至于死了這么些人了?!?p> 君昭面色陰沉恐怖,“才僅僅不到半年!那東西就音訊皆無,本太子能不急么?”
“咱們悄無聲息的尋找自然要慢一些,畢竟皇上很忌諱這件事,殿下多忍耐一些,皇后娘娘不是說過,成大事者,必須要忍?!笔虖妮p聲安撫。
“罷了,你下去吧,明日你盯緊點權(quán)寒寧可本宮那個四弟?!?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