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不過裙擺還得改改,我再給你量個尺寸?!痹S久,他總算瞧出了哪不對勁。
“呃?”這還得改?
蘇沐昔暗暗驚嘆,她等凡夫俗子左瞧右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只覺得這裙子好看。
倒是石昕媛一點都不見外,安撫她:“既然孟先生說再改改,咱就等過幾天再來一趟?!?p> “哦,好……”其實她沒多大意見,只不過被孟歸驚得還是有些懵然。
最后留戀萬分地進了試衣間換了原來那身衣服,蘇沐昔剛撩開簾子就見石昕媛提了個袋子塞給孟歸。
“明前茶,柳源特地讓我給你捎的。”
“這誠意不夠啊,自個兒不親自來道謝?!泵蠚w不過埋汰幾句,過個嘴癮,這東西收的著實爽快。
這不過初次見面,石昕媛對他不甚了解,隨口低聲解釋了下:“還不是怕某人臉薄,到時碰上尷尬,還有他家真是一堆事要忙?!?p> 聽這話,孟歸眸光一轉(zhuǎn),一手撐著桌案,一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我懂,那小子考慮得比誰都多?!?p> 蘇沐昔手里的簾布捏成一團,低頭看一眼精美絕倫的禮服,心里五味雜陳。
“他那心思細得喲!我都自愧不如……”一說柳源這茬,石昕媛感同身受,就要有滔滔不絕之勢,欲將把柳某人那些個糗事數(shù)落個遍。
“咳咳!”孟歸放下袋子,抬眼看見試衣間簾子微露的一腳,猛咳幾聲,朝石昕媛使了個眼色。
“怎么了?”先是一愣,隨后沿他目光回頭望去,她暗道自己多嘴,很是懊惱。
立即改口:“說到柳源,我也是托他的福,認識你這么個大設(shè)計師,不然我都不知道這訂婚宴,我該穿啥樣過去呢!您說是吧?”
這么顯而易見、淺顯生硬的借口,擱誰會信?
孟歸懶散地端起杯茶喝了口,懶洋洋地應(yīng)答:“嗯啊,你打算怎么謝我?”
我去!這小子趁火打劫!
此刻她敢怒不敢言,要是平常早就沖上去撂人了,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不管怎樣先把這坎混過去。
看似心平氣和地開口:“改天請你吃頓大餐!藤條燜豬肉,好不?”
“行啊,正好我廣東的?!彼裘迹哿宿垲~前散落的碎發(fā)。
“那真巧……”又是一記白眼。
蘇沐昔知道自己是時候出去了,不然依石昕媛那性子,說不定下刻就掀桌了,整理好情緒,好似一切如初,她對此一無所知般。
“孟先生,這衣服勞煩您費心了?!辈凰七M去前的懵懂謹慎,此刻蘇沐昔雙手遞過禮服,臉上掛著職業(yè)且陌生的笑。
“不費事。”
孟歸眸光一閃,頓了一秒,若無其事地勾起一抹毫不在意的笑意,微微傾身伸手就接過禮服,但卻是輕輕放在桌上。
一切細微的變化,石昕媛看在眼里,她哪里不清楚這丫頭心里鬧了別扭,可她能勸說什么,本就錯在她不應(yīng)該騙她。
“沒事,我該去忙了,還有一堆設(shè)計稿要做。”孟歸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拿過茶葉和禮服就要上樓。
人家下了逐客令,她們也不好意思再呆著,客氣地道別。
車上石昕媛想了想,還是坦白:“禮服的事,是我不對,不該騙你?!?p> “沒事,我懂……”道理她都懂,就是心里有道坎過不去。
是她太矯情明明這么好人擺在眼前,偏偏不領(lǐng)情,硬是要去撞那百年不破的南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