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自駕去過XZ?”單純邊吃邊問,嗯,常娟做的蒜苔炒肉挺不錯。
“是啊,那時候跟幾個朋友去的,那邊可真美啊!”
“無人區(qū)去過嗎?”
“那倒沒有,怎么?感興趣?”
“無人區(qū)探險的話不是更刺激嗎?”單純眨了下眼睛。
對面的郭騁沉默地把這倆人的對話聽在耳里。陳鑫那家伙居然還跟人家約起來下次一起進軍無人區(qū)。
突然,一塊醬爆牛肉被放在自己的碗里。
他抬起頭,常娟笑著看他。
郭騁無聲回了一個笑。
郭騁笑起來的時候挺親切的,雖然都二十九歲了,但是好看的五官還顯得年輕,看起來像個鄰家大哥哥。
陳鑫正叨叨不停,卻察覺原來跟自己在討論的單純沉默了。
抬頭一看,單純正走神地盯著桌面。
“花兒?”
被叫了一聲的單純回神,抬起頭,笑靨如花,“嘖嘖,這狗糧吃的?!闭l也不知道她心底莫名酸酸的。
煩躁。
她的眼神不由往郭騁那邊飄了飄,不懷好意又有些清冷。
郭騁扭頭看她。
她漫不經(jīng)心地托著下巴,眼神飄啊飄的,就是不定住,散漫隨意。
陳鑫聽出她話里的含義,瞧了瞧郭騁和常娟,瞬間掩住心口,一臉痛心:“哎呀我的心好受傷??????”
單純被他這反應(yīng)逗笑,她給他夾了一筷子的水性楊花。
陳鑫登時眉開眼笑,“我花兒貼心啊?!?p> 下一秒,單純感覺有誰給她碗里放了塊肉,她回頭,見著常娟微笑地看著自己。
常娟那雙眼睛里盛著淺淺的笑意,眼神干凈純粹如雪山上的花兒。
單純微微愣怔。
她忽地覺得心口有些悶悶的。
“小花姑娘,你也多吃點,不要嫌棄?!背>甑穆曇羯成车?,但是笑起來很可人。
單純知道她沒法討厭這姑娘了。
但是——她是做了什么孽非要弄個張翠花的名字?!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幸好常娟沒叫她花姑娘。
然而對面的郭騁卻垂眸笑了。
單純察覺到后,冷不丁地朝對面瞪了一眼。
郭騁似是沒看見,低頭吃自己的飯,但是單純能看見他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
單純蹙起秀眉,心中一陣煩躁。
常娟仍是安靜地吃飯,而陳鑫那雙眼睛在郭騁和單純之間溜來溜去。
吃完飯后陳鑫幫郭騁一起收拾桌子,躊躇了一會,陳鑫碰了碰郭騁的手,“老板,問你個問題?!?p> 郭騁頭也不抬,“嗯?!?p> “你??????你沒在追花兒吧?”陳鑫猶豫地問。
郭騁的手頓了一下,他抬頭看陳鑫。
被自家老板用這種無言的眼神盯著真不好受,“是??????是什么不能回答的問題嗎?”陳鑫大著膽子問,殊不知他現(xiàn)在強裝膽大的樣子實在太慫。
“你想干嗎?”郭騁不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他。
“我還能想干嗎?我這都多大了,該找對象了?!?p> “這話你自己都不覺得虛嗎?”郭騁冷嘲,那雙眼睛仿若看穿陳鑫一樣,陳鑫冷不丁心虛。
“我??????我虛啥?”
“你虛啥?你一個月?lián)Q一次追求的對象你自己不知道?”郭騁倒是一點不給他留面子,“再說了,你想泡人家問我干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p> “那這世上的淑女你都得求一遍了?!惫G拿著碗碟往廚房走去。
陳鑫那個炸裂,他是見到美女就喜歡,可是這又有什么錯?!愛美之心有錯嗎?而且他一個月?lián)Q一次追求的對象,不也是因為沒找到合適的人嗎?好看只是他找對象的標準之一而已!不是只要好看的他都要好伐?他這孜孜不倦的精神值得嘉獎啊。犯得著這么嘲諷他嗎?
“反正我是挺喜歡花兒,而且她脾氣多好性格多好?。俊标愽胃稀?p> 對于后面那句話,郭騁不敢茍同。
他只看了陳鑫一眼,但是那一眼仿佛在看一個可憐蟲。
陳鑫想暴跳!
等郭騁走了,他才反應(yīng)過來郭騁還沒回答他的問題呢!
陳鑫氣惱地磨磨牙,然后也走了。
晚上八九點,單純坐在院子里的搖椅里,手邊還在順著那頭蠢萌的斗牛犬的毛。
三三兩兩的旅客進進出出,還有幾個女生在二樓嬉鬧。
單純卻不覺得吵鬧。
好多東西變了,心境也變了。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吵鬧,平實又稀罕,她有些迷戀。
看著這里淺淺昏黃的燈光,她覺得心口澀澀的。
從門口進來的郭騁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
她眼睛是看向門口的,但是眼底并無神韻,她走神了。
因此,郭騁走近了她也沒察覺。
“虎子?!惫G叫了一聲,那個蠢萌的狗站起來朝主人走去。
單純回神,她仰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好一會兒了才從茫茫然的心緒中清醒過來。
從她離開粵東,遇到的這么多人里邊,他是最特別的。
因為他的長相,他的性格。
他能夠友善地對你笑,讓你覺得如沐春風,但也能冷漠地審視你,仿佛看穿你所有的小心機。
他的眼神帶著歲月沉淀下來的睿智,卻也不只睿智。
他背后一定有不一樣的故事。
他排斥她,最開始她不甘,倔強,以為他對她有偏見。
但是漸漸的,她知道,絕對不只是那么淺顯的原因。
可是她不想深究了。
她承認,她是喜歡他的。
他平和也剛毅,紳士卻又有點痞氣,就沖女人欣賞男人的標準,她就稀罕他。
更別說那結(jié)實的身材了,寬肩窄腰的,還有腹肌,她覺得他以前的女朋友應(yīng)該是很幸福的。
嘖嘖嘖。
郭騁看著她打量自己的眼神從復(fù)雜而正經(jīng)到浮想聯(lián)翩,好想給她把頭擰過去。
仿若自己沒穿衣服地站在她面前任她打量。
他擰眉。
“虎子,上樓去?!惫G莫名地覺得這條狗太蠢,知道給它順毛的是什么樣的人嗎?就那么乖乖地伏在她手下?
虎子很無辜地抬眼看他,最后還是迫于淫威屁顛屁顛地溜了。
郭騁沒打算理這個女人,他抬腳正要走,不料她扯住他的衣角。
他扭頭,看見單純仰著那張可人的臉看著自己。
這昏黃的光線絲毫不影響她眼睛的明亮。
“郭老板,有沒有興趣享受一次one night...?!?p> 郭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