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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偏偏要追我

第六十章 單純生病

大佬偏偏要追我 柳敷 2124 2019-08-10 07:50:00

  “在河里磕到頭了?”

  “嗯?!?p>  那邊燒好了熱水,他放下棉簽,去給她倒了一大杯熱水。又怕太燙,兌了點冷水,握了握杯壁,覺得剛好,然后才遞到她手里。

  但是在觸及她血痕斑斑的手時,又收回了手。

  伸手想拿水杯但撲了個空的單純抬頭看他,不解。

  燈光下的她瘦瘦小小,精致的五官沒了平時的凌厲,多了幾分孤弱,一雙明亮的眼睛就這么懵懵地看著自己,猶如一個小小的娃娃。

  郭騁心中登時被撓了一下。

  他將水杯遞到她嘴邊,道:“你手上有傷,我?guī)湍隳??!?p>  單純這才明白,很順從地就著杯口喝水。

  多虧他兌了點冷水,那熱水能夠入口,但是又帶點燙意,她喝了好幾口,四肢百骸都暖和了起來。

  她那櫻桃小口小口小口地抿,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時不時顫動,喝完之后又滿足地喟嘆,郭騁只覺得現(xiàn)在的單純像只柔軟的小貓。

  不知為何,胸口漸漸起了點熱意。

  察覺自己情緒的變化后,他淺淺清咳以驅(qū)逐內(nèi)心奇怪的心思。

  單純專心地喝水,沒有關(guān)注他的動作。

  看到她臉上漸漸起了血色,他放下水杯,又繼續(xù)給她處理傷口。

  “手怎么傷的?”

  他快速給她把額頭包扎好,然后幫她的手消毒。

  她手掌心有割傷,看起來應(yīng)該是被水里的石頭割到的,但是指甲處也沾滿血跡,并且有些指甲都裂了,這又是為何?

  “爬上來的時候傷的吧?!敝宦牭剿坏穆曇簟?p>  郭騁不禁抬頭看她。

  想到那個河壩高高的石壁,郭騁微微蹙眉。

  難道她是攀爬上來的?

  那個石壁面幾**滑,想要爬上去,很難。

  “為什么大半夜跑出去?”

  他不知道她到底為什么跑出去,為什么精神狀態(tài)不對,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偶爾會變得很陌生。

  這句話就像石頭沉入大海,連個浪花都沒打起來。

  客廳一時安靜了。

  郭騁看著她拒不回答的模樣,登時有點惱火。

  覺得她就像個不合作的小孩子。

  這么多人半夜不睡覺跑出去找她,現(xiàn)在問她一句,她卻拒不回答。

  但轉(zhuǎn)而想到人家也沒要求自己去找她,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責(zé)怪她的沉默呢?

  只是,總還是撓人心肺。

  想說的會告訴你,不想說的,丁點不讓你知道。

  突然想起來,她從來不說她父母,也不說她朋友,不說她的過去。

  真的就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嗎?

  在西都買假證,是在躲避誰?

  自稱是她繼兄的是否真的是她的繼兄?

  她是不是真的因為跟家里人鬧脾氣才跑出來?

  還有王三那張照片里的她······

  全是秘密。

  就在這時,郭雪蓮把她的衣服拿了過來。

  這么大動靜郭雪蓮肯定是睡不著了,聽林致遠(yuǎn)說要給單純找衣服,她便去拿了單純的衣服。

  郭雪蓮看見單純那模樣,一臉心疼,仿佛就要流下淚來。

  單純看著郭雪蓮那模樣,差點沒忍住紅了眼眶。

  那些出去找她的叔伯們也回來了,紛紛來看了她,說了些讓她好好休息的話,她一言不發(fā),只是點頭,但是頭卻是越來越低,仿若不想讓人見到她臉上神色如何,或者是無力承受這漫天的關(guān)懷。

  郭騁讓他們回去休息,他會照顧她的。

  大家見狀,都覺驚訝,但是郭雪蓮都沒說什么,于是都回去了。

  郭雪蓮是見單純被照顧得不錯,才沒說要把她帶回去的話,再者,郭騁家條件確實好一些,就讓單純在這休息也好。

  一行人來了又走。

  客廳都變得安靜了。

  郭大爺醒了,出來的時候見到她這樣,再看看郭騁的眼色,沒說什么,只是說:“大爺去給你烙餅,待會啊,就著熱湯喝下去,讓身子暖呼暖呼。”摸摸她的頭,然后就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單純的頭更低了,仿佛有什么東西重重壓在頭上,壓得她根本抬不起頭。

  “我想躺一會?!彼f。

  郭騁聽著她那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心頭一揪。

  “嗯,進去躺?!彼I(lǐng)著她進了一間屋子。

  “謝謝。”低頭說了句,然后立馬把門關(guān)上了。

  郭騁沒走,倚在門邊。

  沒多久,里邊傳來壓抑的哭聲。

  漸漸的,哭得撕人心肺。

  不知道心里盛了多少苦楚才能哭成這樣。

  郭騁緊皺的眉頭就沒松開過,最后,他掏出一根煙,點燃,就在門口抽了起來。

  淡淡煙霧中,那桀驁的眉眼顯出些平時沒有的柔軟。

  單純最后也沒喝上熱湯,吃上燒餅,哭累了就睡了。

  這一睡也睡不好,她發(fā)燒了。

  郭騁發(fā)現(xiàn)后,連夜把她送到鎮(zhèn)上的醫(yī)院去吊鹽水。

  落水,吹冷風(fēng),摔傷,還情緒大動,身體根本受不住。

  醫(yī)生見著她這狼狽的模樣,沒忍住責(zé)備一句:“這是不要命了嗎?”

  郭騁默默收下了這句責(zé)備。

  吊了兩瓶鹽水后,單純的臉沒那么紅了,呼吸漸漸穩(wěn)定。

  只是小小的一個人躺在那里,睡得不太安穩(wěn)。

  她一直在做噩夢。

  有時候都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

  但是,她能感覺到有人一直握著她的手,很小心。

  哦,想起來了,她手上也有傷口。

  居然還有人這么疼惜她嗎?

  那應(yīng)該是爸爸。

  “爸爸,”床上原本被噩夢折磨的單純忽地鎮(zhèn)靜下來,嘴里嘟囔一句。

  郭騁聽清楚了。

  他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

  豈料她的臉頰又落下兩行清淚。

  再也不開口了。

  他嘆口氣。

  想把她抱在懷里,卻不忍挪動她的身體。

  指腹為她擦去淚水,他的目光轉(zhuǎn)向窗外,天要亮了。

  單純一覺睡到了中午。

  醒來的時候,眼皮都有些沉重,因不適應(yīng)突然的光線,她用手臂遮了一下。

  “醒了???”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她扭頭,看見隔壁床一個大媽坐在那笑著看她。

  “姑娘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男朋友該急成什么樣了?!?p>  單純沉默了一會兒,似在思考“男朋友”到底是誰。

  不多久,她想起來了,大概是郭騁吧。

  她沒理那個大媽,自己坐了起來,手壓在床上的時候,疼了一下,她“嘶”地一聲。

  手上都包扎好了,但是看著自己的手,她不禁想翻白眼,這是沖著粽子的模樣去包的嗎?

  手背也有兩個針口。

  單純大概知道昨晚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一言不發(fā)地坐在那,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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