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君是要求寶的,他提出來的要求,夏大王也可以用沒有來將他攆走。
他秦陽君來夏國只是抱著一求的心態(tài),又不是真的看上了夏國什么寶貝。
但上門是客,況且夏大王對待上門的客人,一般秉承的是能宰一刀就宰一刀的念頭的。
所以見那秦陽君欲求不滿,他便動(dòng)了心思。
夏大王有寶貝嗎?
有。
而且還不少。
內(nèi)帑之中就有不少。
建盞可算寶貝,王后用的鏡子也可算是寶貝。大米也是寶貝,甚至就連做飯的調(diào)料那都是寶貝。
連狗鏈都不例外。
但這些東西夏大王想都沒想去拿來,只是他見這秦陽君那般說,忽然想到了一個(gè)物什來了。
那物什便是他之前沒能想好怎么去處置的甲拌磷的瓶子。
裝農(nóng)藥的瓶子,只是一個(gè)普普通通的玻璃瓶罷了。
但在夏大王眼中普通,可若放在這個(gè)時(shí)候,可不就是天地之間奇珍異寶了嗎?至少用來忽悠這個(gè)時(shí)代的人,夏大王覺得足矣。
那墨綠色的瓶子整體通透。
便是玉石,也不見得有這瓶子來的好看的。
那秦陽君不是想要寶貝嗎。
索性想著廢物利用,夏大王就打算把這瓶子拿來。
“幸好沒丟,不然可就真的可惜了。”
瓶子畢竟是裝農(nóng)藥的,留有隱患。
所以夏大王最初才有丟掉的想法。
那甲拌磷可不是一般的東西,以現(xiàn)代人身體的抗性,那都是服之即猝。
不過,既然有人真心想要。
夏大王哪管那些。
當(dāng)然了,良心上夏大王還是過不去的。
他讓秦陽君在那等待,就是將瓶子找了出來。
“那水涮涮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p> 他這般想著。
剛想到這,夏大王一看這瓶子,頓時(shí)又覺得。
“忘了,得將這瓶子上的標(biāo)簽弄掉才行?!?p> 于是他找來了一點(diǎn)水,將那瓶子上貼著的標(biāo)簽打濕,一點(diǎn)點(diǎn)的扣了下來。
忙活半天的時(shí)間,夏大王才算弄妥。
便又找來了一個(gè)匣子,以及紅布。
將那甲拌磷的瓶子給放了進(jìn)去之后,才捧著沖著那秦陽君走去。
畢竟是要賣東西。
還是要當(dāng)寶物給賣掉的。
至少得表現(xiàn)一些珍重出來,否則怎么對的上寶物的名頭?
就像是當(dāng)初忽悠趙王似得。
你若小心翼翼,即便還沒看到,也不由的讓人覺得這是一件寶物。
果真一如之前趙王那般反應(yīng)。
秦陽君見夏大王手捧一個(gè)匣子而來,頓時(shí)就起了興致。
如他想來,一般的東西哪里用的著這般對待。
所以便也大為好奇。
等夏大王將匣子輕輕的,看似小心翼翼的放在案牘上。
才見夏大王長呼一口氣。
“這是何寶物,能讓夏大王這般珍重。”
那秦陽君到?jīng)]擅自打開那匣子,便對夏大王問道。
夏大王戲演的很棒,輕輕擦拭了一下額頭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
言道。
“本不想如此的,但秦陽君千里迢迢而來,焉能讓你空手而歸。夏國那些瓷器秦陽君看不上,寡人思來想去便也就只有這唯一一件能拿的出手的了,此物乃是寡人祖上傳下,寡人平日里輕易不敢觸碰。秦陽君不妨打開看看。”
夏大王說的倒像是那么回事,說話的時(shí)候臉上還一臉的惆悵。
哪知,夏國祖上傳下來的最珍貴的東西就是那一張案牘以及夏大王的王印了。
王印貴重,但非販賣之物。
至于那案牘,不提也罷。
除此之外,真要是還有其他的東西,夏大王之前能窮的吃不上飯?
祖上真有這東西,夏國這般窮困,估計(jì)也早就給賣了。
說不定都輪不到夏大王的。
只能說,夏大王有天然演員的功夫加成。
果真見那秦陽君臉上一陣的敬重。
而后拱手道。
“陽君怠慢了?!?p> “請?!?p> 在夏大王的示意下,之間秦陽君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匣子,入眼就是一片紅布,那寶物在紅布的包裹之下。
秦陽君小心揭開紅布。
發(fā)現(xiàn)沒見寶物影子,這底下竟然還有一層。
再揭開。
令人詫異。
竟然還有一層。
秦陽君又揭開。
嘔吼,竟然還有一層。
秦陽君又伸手揭開,嘔吼,還踏馬有一層。
秦陽君再伸手……
感情夏大王將這匣子里面的瓶子,給包的與俄羅斯套娃相同。
夏大王專注看那秦陽君臉色。
見他臉上越發(fā)敬重,到?jīng)]有不耐之色,忍不住心中輕笑。
不是他故意逗弄這秦陽君的。
而是覺得,包的層次越多,就能越發(fā)顯得珍重。
這無需他來說。
這秦陽君一層一層撥開,怕是就會(huì)有這般想法出來。
見他現(xiàn)在面色,果不其然。
索性一層層之后,那瓶子總算是展現(xiàn)在了面前了。
墨綠色的瓶子通體透色,連下方的紅布都看的清楚,只是被綠色染成了暗紅。
這般通透全身無瑕,又有頭頂光芒照耀,好似綻放出來了霞光似得。
整個(gè)瓶子充滿著生機(jī),又熠熠生輝。
夏大王無感。
玻璃本身就對陽光有折射,不足為奇。
但那秦陽君見狀,頓時(shí)深‘嘶’一口,倒吸一口冷氣。
“果真寶貝?!?p> 那秦陽君驚呼一聲,眼睛都直了。
他便問。
“夏大王,能否輕撫?”
“小心一些。”
“謝夏大王?!?p> 秦陽君手掌有些發(fā)顫的摸在了瓶子身上,只覺得人手冰冷,但又平滑無比。
一下就讓人覺得,較之那瓷器更有細(xì)膩。
整個(gè)瓶身又顏色均勻,絲毫看不出來任何顏色上的瑕疵,秦陽君不由的就覺得。
此物那是奪天地之造化。
絕非人為可擁。
“就它了,就它了!”
秦陽君抬起手掌來,指著那瓶子語無倫次,手指亂顫。
夏大王心道好笑。
但面上道。
“秦陽君看上了?”
“不錯(cuò),不知夏大王能否割愛?!?p> “這……”
夏大王故作猶豫。
秦陽君忙道。
“夏大王,陽君自窮一身,只求此寶!萬萬不讓夏大王失望?!?p> “唉,畢竟是祖?zhèn)鞯臇|西……不過也罷,這等寶物,寡人何德何能守護(hù)啊。”
那秦陽君一聽,頓時(shí)大喜。
“陽君先謝過夏大王?!?p> “莫要先謝,此物可不是贈(zèng)你的?!?p> “這是自然,自然?!?p> 能得此寶物,秦陽君那還在乎其他?便將他身家都砸進(jìn)去,秦陽君也無所謂的。
只是秦陽君還有一個(gè)疑問。
“夏大王,陽君有惑?!?p> “請秦陽君直言?!?p> “這瓶底那似字非字的凸刻是什么啊?”
瓶子底下有字,刻的是3911,數(shù)字符號(hào)。
這秦陽君能明白就奇怪了。
“這瓶子祖?zhèn)鞣愿?,乃是天然而成祖上偶得!那凸刻并無特殊意義?!?p> 夏大王欺負(fù)秦陽君不懂,隨口忽悠。
“原來如此?!?p> 秦陽君額首又問。
“為何有通體刺鼻之味?”
“這瓶又為玉凈瓶,傳聞出自污穢之地,污穢之地何等德行秦陽君應(yīng)當(dāng)明白,但正是這般境地,孕育出了這等無瑕之物,是為陰極生陽?!?p> 秦陽君為方士。
知曉陰陽之說,污穢之地便為陰地。
至少夏大王信口胡謅他是這般理解的。
“原來如此?!?p> 初聽聞,秦陽君神情大動(dòng)。
未曾想這瓶子竟然是這般孕育出來的,眼中更加熱絡(luò)。
見他這般模樣,夏大王也滿意了。
又忽悠成了。
嗯,陰晦的東西,有點(diǎn)氣味也算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