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天庭!”感受到明塵失去意識,魔道祖師暗道明塵這小子運氣實在太差,在他失去控制之前接替了他的身體,緊緊背負著老天師。
他也有想過把老天師拋下,畢竟從他的角度來看,并不百分百信任老天師,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明塵的信任不是沒有道理的。
老天師不但心里惦記著明塵,這次說不定要把命搭在明塵身上,說實話,魔道祖師有些羨慕。
“算你小子贏了?!蹦У雷鎺熢谛睦锿虏哿艘痪洌牙咸鞄熥サ母o一些。
天河還不知道有多長,他們漂流了這么久,不知道要被沖到哪里去,雖然已經(jīng)到了平緩的河段,但是水勢并沒有放緩多少。
“清月,這是什么言靈?”魔道祖師用意念溝通清月,妄圖使用構點的力量來攻破險境。
“咕嚕咕嚕?!鼻逶聫埩藦堊?,河水里冒出一堆小氣泡,沒有漂浮到河面,居然沉在河底,隨著河水被沖刷開。
魔眼一開,即使是閉著眼,也可以模糊地看清外界,隔著一層微微灰色的眼皮,透明的氣泡在亮銀色的水里非常顯眼。
“連空氣都不能漂浮?”魔道祖師大吃一驚,怪不得他們一進水就會沉在水底。
魔道祖師見多識廣,博學多才,越到這種時候反而越冷靜下來,腦子里苦思冥想無數(shù)逃出生天的可能性。
可是這些可能性成功幾率太低太低,不過還是給他想到一個成功率高些的辦法——喝水!
所有東西進入弱水都會沉在水底,這證明弱水很輕很輕,輕到比空氣還輕,而弱水并沒有漂浮在空氣之上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奔騰的速度。
速度足夠快,就無視了密度,安安分分地在河床里流淌。
這是個多么大的手筆!
魔道祖師不由贊嘆,離開弱水最簡單的辦法只有兩個,一個是速度,比弱水的速度還快,另一個便是改變自身的密度,和弱水一樣輕。
明塵的這副身體已經(jīng)不堪承受那么快的速度了,還能完整地保存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不容易了。
那么魔道祖師只有一個選擇,改變自身的密度——很簡單,喝下足夠多的弱水,再借助拍打弱水產(chǎn)生的反作用力,他自然就能在河水中漂浮。
這個辦法顯然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他沒有時間再去做第二種選擇了。
“賭一賭?!蹦У雷鎺熀菹滦摹?p> 明塵現(xiàn)在還處在入魔狀態(tài),周圍魔氣非常充裕,魔道祖師利用魔氣充分強化明塵的身體,把魔氣內(nèi)斂到極致。
明塵的身體肌肉收縮,隱隱發(fā)出黑光,魔道祖師小心地張開一點嘴巴,弱水頓時有了突破口,大口大口灌了進來。
他的嘴巴被撐的大大的,喉嚨里強行被灌進大量的弱水,讓明塵胃里不斷翻江倒海,涌上惡心的感覺。
一直沉在水底的第二個致命之處一并涌出——窒息感。
明塵不是神,不是魔,他的肉身只是一個強悍一點的人體,就算有了魔氣的加持,充其量也就十幾分鐘不呼吸,而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過去二十分鐘了。
他早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胸口里存著的一口氣被魔道祖師剛剛呼出,大口大口的弱水灌進肚子,如果這個辦法不能短時間成功,那么明塵馬上就會因為窒息而死。
另一邊遠在魔海的虎哥感受到分手瞬間破碎,正在喝水的他木碗瞬間落地,碗里的水傾瀉地一干二凈。
他顧不上管地上的水,四肢著地奔出房屋,朝白冉的樹屋跑去,一路上風馳電掣,速度奇快無比,房屋道路飛速后退,外人看起來像是模糊的抽象畫一般。
“嘭!”
白冉的房門被一瞬間破開,她正失神地蜷縮在床上,被破門聲嚇得一激靈。
“出事了,你哥,天庭弱水?!被⒏缣舫鲋攸c,一股腦朝白冉甩去。
沒等白冉弄明白意思,虎哥沖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轉身掠出樹屋。
“來不及了,我的分身死了,他們在天庭的弱水?!被⒏邕吪苓呎f。
顯然虎哥明白弱水的厲害,著急的很,他向來疼愛白冉這個妹子,甚至可以說白冉才是極欲妖道真正的宗主。
虎哥當極欲妖道的宗主也只是因為白冉不愿意管那么多的事情。
“哥哥!”白冉反應過來,驚呼一聲,拉住虎哥,兩人的身影瞬間停頓下來,但是他們帶起來了的風卻來不及停頓,卷著灰塵吹出去老遠。
“走曦月林,有傳送陣?!卑兹郊鼻械卣f道。
她話音還沒落,只身朝曦月林趕去,虎哥只能跟上。
“怎么回事?”白冉朝虎哥問道,她沒理由不相信虎哥,心里的擔憂一浪蓋過一浪,層層疊起。
“我的分身被明塵那小子激活了,但是一瞬間就被弱水壓爆,我只知道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非常危險,你也知道,那可是弱水?!被⒏缃辜闭f道。
二人來到白冉曾帶明塵來過的那個地下基地,上次來到這里只是冰山一角,這是白冉無數(shù)年的心血,里邊應有盡有。
而他們此時的目標就是曦月林中的傳送陣。
這是白冉找了三十個精通空間力量的大師秘密修建了幾十年的成果,在這里她可以快速地通往世界各地。
但是這也花去了他們10多分鐘時間,而每一秒鐘對于她來說都是非常寶貴的。
天庭,天河,弱水依舊奔騰不息。她雖然不清楚天河是怎么形成的,但是也知道天河長1000多里,一眼望去全是銀白,根本不可能找的到。
虎哥雖然著急,但是他心里明白,這一趟過來能給魔道祖師收尸就不錯了,想到活著的魔道祖師,簡直癡人說夢。
剛剛找了幾分鐘,白冉就瀕臨絕望,一頭秀發(fā)貼在腦門上,散亂無比,最后竟然直直奔著弱水而去。
“哥哥!”白冉在哭,哭的聲嘶力竭。
虎哥看她突然從身邊竄出,身體本能地反應想抓住她,但是白冉速度太快,他伸手只抓到空氣,白冉帶起的風都在他指縫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