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場中只有明塵和船長還清醒著,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會被船長發(fā)現(xiàn),可是如果沉入幻境,他又害怕暴露。
還是事情又突然發(fā)生轉(zhuǎn)變,自大殿上往下彌漫開一層黑煙,蓋在了這些富家子弟的身上。
被籠罩的人一個接一個停止了動作,如同進入了香甜的睡夢一般,安穩(wěn)地很。
很快黑煙蓋到了他們這邊,桃花娘松開手,蜷縮在了地上,叭咂了兩下嘴,再沒了聲息。
大廳里大半的人都睡下去了,余下的很多人也只是苦苦支撐,身體發(fā)軟,或靠或倚,各自做著他們的夢境。
明塵有一些慌亂,他擔心所謂的世界權(quán)柄之途,不過是一場屠宰眾人的陰謀。
黑煙很快就要漲到他的鼻息,是反抗,或是沉淪,他必須馬上做決定了。
如果魔道祖師還在就好了,他見多識廣,說不定認識這黑煙是什么東西。
沒辦法了,明塵難以揣測船長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控制呼吸試探吸入了幾口黑煙。
這黑煙沒有味道,并不刺鼻,如果不是詭異的顏色,根本不會引起明塵的顧慮。
可是這么濃重的黑色,真的沒問題嗎?
明塵朝四周觀察過去,船長已經(jīng)消失了,四周的躺下的人率先生變,四肢扭曲地從地上爬起,紅色的眼眸在黑屋里格外奪目,個個散發(fā)著妖艷的光彩。
他們抽出佩戴的兵刃,茫無目的亂砍,那些半支著腰的人率先遭殃,有的人甚至瞬間失去了生命。
桃花娘反過手肘,從背后拔下頭頂?shù)陌l(fā)簪,下巴脫臼了一樣咧著嘴,發(fā)簪的針端朝明塵刺過來。
明塵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斷地呼喚她的名字,想借此把她喚醒。
“桃花娘,桃花娘,雨琪!你醒醒!”
可是無論明塵如何呼喚,桃花娘都處于一個混沌的狀態(tài),雙眼瞳孔詭異地轉(zhuǎn)動,手里的發(fā)簪卻能準確無誤地刺向明塵的太陽穴。
他太過于擔心桃花娘,沒留神背后一個著了魔的人,肩胛骨被人劃過一劍,肌肉痙攣,抓著桃花娘的雙手一下子松開。
桃花娘得勢不饒人,發(fā)簪反射燈光,瘋狂扎向明塵。
“去死,去死,哈哈哈哈哈?!?p> 很難想象,這雙細嫩美麗的雙手,為何手持兇器。
明塵小腿又被人劃過一刀,險些跪倒在地。
“桃花娘?!彼趾傲艘宦?。
發(fā)簪在他眼中放大,明塵別無選擇,雙手后撐,抬腿踢向她的手腕。
發(fā)簪自桃花娘手中脫出,釘過一人的腦袋,插入三寸。
明塵無暇顧及,向后空翻了幾圈,踩在墻壁上,接力跳向桃花娘。
這一下子,直接把桃花娘撲倒在地。
桃花娘還要掙扎,明塵自然不能給機會,抓住她的雙手,把桃花娘負于背后,朝倉門跑去。
這倉門本該是木頭所做,可為何如此堅韌?
明塵連砍帶踹,絲毫不能撼動。
正氣憤時,背后的人一扭一扭朝明塵走了過來,手中提著的武器輕松在地上劃出傷痕。
想走,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明塵一轉(zhuǎn)臉,已經(jīng)有好幾道攻擊朝著他打過來。
他騰移挪轉(zhuǎn),躲開大部分攻擊,身子還是挨了幾刀。
那些落空的攻擊,都砍在倉門上,卻駁了明塵的希望,倉門依舊紋絲不動。
這些人,就如同很久以前入魔的明塵一般,理智很少,不懂招式,力道卻奇大,又耐打,很難對付。
他自背包中抽出木劍,甩手斬出一道寒霜劍氣,冰凍了數(shù)人,借勢跳出他們的包圍圈,踩著等風在空中。
面對這些怪物,明塵橫眉冷對,就要出手攻擊,背上的桃花娘卻又掙扎開,一口銀牙咬在明塵脖頸子上,疼痛無比。
就連他飛行的高度也掉了半尺,晃了晃,才忍著痛又站了起來。
“桃花娘啊,我說你能不能老實點?”明塵無奈地出言。
他也知道桃花娘不會回應(yīng)他,甚至不會松口。
可是面對這么多的敵人,他著實想說上這么一句,以證明自己不是孤軍奮戰(zhàn)。
大廳里的高手眾多,有些人在黑霧的侵襲下居然還留有記憶,晃晃悠悠地升空。
這又是一個駭人的壞消息,天上,地下,明塵無路可退。
像帝火,霜雪這樣的招式,明塵也不敢使用,他背上還背負著桃花娘,體質(zhì)弱,難免會有所牽連。
另一個就是,這大廳里的黑霧,仿佛把構(gòu)點擠出去不少,他現(xiàn)在就連飛行都無比困難,如果帝火不能夠清理掉所有敵人。
那么,這艘飛舟,就是明塵的埋骨所。
既然如此,只能這般了。
明塵從背包中取出一根虎毛捏碎,碎裂的金光凝聚出一尊虎怪,大冷天赤裸著臂膀,身體還沒凝聚全,就朝著明塵問道。
“王!打誰?”
虎哥仿佛興致勃勃。
明塵醞釀的氣勢蕩然無存,“打誰?”,明塵首先被打擊了一波。
“不打誰,護好她,看我打。”明塵把桃花娘扔到虎哥手里,一猛子朝下扎去。
這一擊勢如閃電,刺破了數(shù)人的心脾,鮮血碎肉被風切開,胡亂地在空中涂抹。
說起入魔,明塵是他們的祖宗。
他手持雙劍,自右腳畫圓,一橙一藍兩道光刃迅速擴散開,割裂了無數(shù)人的腰腹。
虎哥一只手抱著桃花娘,另一只手捂住圓滾滾的虎眼,胡須一翹一翹,之言道:“太生性了。”
明塵充耳不聞,殺入人堆,殘肢斷臂不斷飛起。
“王啊,我那會沒告訴你這背包的用法嗎?你把這大妹子塞背包里不就行了,我挺忙的。”
他撓了撓虎頭。
“虎哥,你別說話了,我繃不住?!?p> 這架打的,一點氣氛都沒有,明塵都不愿意再出手了。
可是現(xiàn)在由不得他,大廳里有少數(shù)幾人,自始至終站的筆挺,最后入魔,也是最后醒來,一睜眼,就操著武器朝明塵攻了過來。
“王,小心,那招是帝王宗的斷子絕孫腳,陰得很,別挨著,咱就吃過虧?!?p> 虎哥嗓門太大了,明塵有些后悔把他喊出來。
清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沒有現(xiàn)身,如果是他的話,可比虎哥正常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