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周末過去,周一又要開始上課了。
冉柒已經(jīng)睡了兩節(jié)語文課了。
正常,昨晚和小L玩游戲開黑到凌晨,兩個人真是不要命的玩。
旁邊的王子瑞什么不也敢說,什么也不敢問,只能幫她盯著老師,時不時推醒她,誰知道,剛推醒幾秒鐘,那個小小的腦袋瓜又開始一點一點的,不停與周公下棋。
下課也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
好家伙,這孩子晚上偷牛去了?
或者說,她還在生他的氣,故意睡覺,這樣也就避免了講話。
換作以前,看見她睡覺,他會直接把她整醒,看她一副不爽的模樣,心里也便樂開了花。
有的時候,看著她的睡顏,心里也泛起一些些漣漪,想一直就這樣坐在她的身旁,看陽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舞。
王子瑞又想到了那日在公交車上,微微蹙起眉頭。
沖動,太沖動了。
這樣,她一定以為自己是一個很輕浮的人吧……
不敢說話,也不敢打擾她,兩個人就這樣過了一上午。
午休的時候,冉柒依然趴在桌子上。
真的活成了一只豬,睡了吃,吃了睡。
王子瑞回到她的旁邊,看了她一會兒。
周圍的人不多,有也是在睡覺。
他輕輕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誰知道,冉柒下一秒便立直了身子,坐了起來,然后死死盯著他,還掛著兩個黑眼圈。
“怎、怎么了……”王子瑞也有點被嚇到了。
“你是不是耍我?”冉柒語氣里有一些生氣。
“耍你什么?”
“那天在公交車上…”意識到有同學(xué)在睡覺,冉柒降低了聲音分貝,壓著嗓子說話,“后來你也沒回我消息……今天上午你也沒和我說話……現(xiàn)在你又摸我頭,你到底想干嘛?”
不是?王子瑞懵了。
他一直以為她因為公交車上的事情生氣,不敢找她,誰知道,看她現(xiàn)在一副奶兇的模樣,又委屈巴巴的,王子瑞忍不住想笑。
“我以為……你在生我的氣?!蓖踝尤鸾忉尩馈?p> “生什么氣?是挺生氣的……突然對我做那樣的事情,又突然不理我,又突然摸我頭……我已經(jīng)徹底被你搞暈了頭?!?p> “沒有,我真的怕你生氣……我以為……”
“你以為!你以為這個世界都是你以為嘛!”冉柒沒忍住,提高聲音,吼了起來。
王子瑞連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
此時,兩人的距離再次拉近。
心跳聲就在這個教室撲通撲通地跳著。
王子瑞看著她的眼睛,然后輕輕說道:“乖,別鬧?!?p> 冉柒愣住了。
她沒點頭,也沒說什么,但是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不敢作聲。
“對不起,世界不是我以為,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蓖踝尤鹫f完,又寵溺摸了摸她的腦袋。
冉柒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心里的小鹿正在到處亂撞!
天哪,上帝呀,快讓小鹿別亂跑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還不明白嗎?”
冉柒不敢說。
“傻瓜?!?p> “我想聽?!?p> 王子瑞看著她紅紅的臉蛋,然后向她湊近,在她的耳邊,小聲說:“我喜歡你?!?p> 教室里安靜了很久很久,連陽光灑進(jìn)來的時候,都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這一份美好。
“咳咳!”
這一聲將兩人拉回了現(xiàn)實。
兩人同時轉(zhuǎn)頭去看前門,好家伙,巡班老師就站在門口。
兩人立馬拉開距離,冉柒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覺,王子瑞立馬翻開書,假裝學(xué)習(xí)。
老師又咳了一聲,然后走開了。
冉柒微微抬起頭,偷瞄老師是否走了。
冉柒的臉紅的不能再紅了,是落日紅,玫瑰紅,猴子屁股紅。
她轉(zhuǎn)身看著王子瑞,王子瑞也看著她,她委屈說著:“我們是不是被老師記了下來?”
“嗯?什么記下來?我們做了什么嗎?”
冉柒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對對對,我們什么都沒有做!害!”
“怎么?做賊心虛啊?”
“誰!誰心虛了!”
王子瑞“噓”的手勢,示意別人還在睡覺。
冉柒立馬捂住嘴巴,然后趴在桌子上,準(zhǔn)備午休了。
王子瑞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又用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冉柒又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當(dāng)然,下午上課的時候,冉柒依然睡得很香,很香。本豬無疑了。
放學(xué)后,兩人來到了操場。
操場上,有的在打籃球,有的在跑步,有的還在偷偷的訴語、面紅耳赤。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一步一步地共同踩在塑膠地上,讓人覺得很安心。
天上霧蒙蒙的月亮跟著兩人的步伐,一起繞著操場轉(zhuǎn)圈。
冉柒的心里還是存有疑惑。
王子瑞似乎看出了什么,便問:“在想什么?”
“不知道?!?p> “騙人?!?p> “……”
冉柒停下來了腳步,看著自己的腳尖,又看了看他的腳尖,心跳有一些加速。
“我們……”冉柒愣住了,猶豫,“我們……算是早、早戀嗎?”冉柒說完,心里的石頭落了下來。
“你的小腦袋瓜是熱昏了頭吧?”王子瑞忍不住笑起來,“肯定不是??!”
冉柒愣住了。
“肯定不是??!”王子瑞又重復(fù)了一遍,“才怪?!?p> 冉柒又愣住了。
王子瑞看著她睜得大大的眼睛,轉(zhuǎn)身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走掉了。
冉柒站在原地,有一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看著他走去了,然后小碎步跑上去,跟在他的身后,像一個小跟班。
她看著他的背影,仔細(xì)想著他剛剛說的話,心里的花,一朵、兩朵、三朵……花開滿了整個心間,蔓延到整個操場,甚至連天上的月亮的額頭上都戴上了一朵粉紅色的花,臉也泛著微微桃花釀。
最后兩個人分開的時候,王子瑞拉住冉柒,很認(rèn)真地對她說:“這不是早戀,為什么要將一段正常的感情定義成早?”
冉柒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但是他說的一點不錯。
這不是人的正常感情嗎?何來的早與晚,只不過是控制程度罷了。
哪個少男少女不懷春?
比如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