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有二十分鐘,衛(wèi)生間的門被打開,江衣燕走了出來,剛洗過臉,發(fā)梢上濕漉漉的,
秦洛只看一眼,就趕忙扭過了頭。
江衣燕大大方方的走進(jìn)了臥室。
“砰砰砰!”秦洛的心跳個不停,看了看桌上已經(jīng)變涼的開水,端起來一口干了。
然后,不告而別。
走到樓下,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感覺才好些。
“叮鈴!”手機(jī)收到一條信息,江衣燕發(fā)來的:“瞧把你嚇的?!?p> 秦洛沒回,腦海中又出現(xiàn)剛才的一幕,只穿著內(nèi)衣的江衣燕,纖柔的身體,赤著的雙足……
恍然如夢。
樓上,江衣燕站在窗前,看著下面的秦洛,片刻失神,吉他安靜的躺在一旁的秋千上,卻隱有樂聲傳出。
誰動了它的音弦?
秦洛對著雙手吹了口熱氣,孤零零的陷進(jìn)蒼茫的夜。
夜空,涼月高懸。
第二天,兩個無聊的男人約在了北電。
黃勃摩挲著公共座椅的扶手,一臉便秘的模樣。
秦洛皺著眉頭,盯著不遠(yuǎn)處的一株法桐看了好久,昨晚的事,他想和黃勃說說,但又張不開嘴。
“哦,章魚哥,你在冒煙耶,你看起來就像是一棵煮熟的青菜!”黃勃學(xué)著海綿寶寶的聲音,對秦洛道。
秦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要不我們把衣燕喊出來吧,一塊擼串去,這也太沒勁了!”
秦洛大手一揮,正義凌然道:“別!咱們兩個郁悶就夠了,沒必要傳染別人!”
眼下他可不想見那個女菩薩。
黃勃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又道:“那……那我領(lǐng)你去看美女怎么樣?我告訴你,北電的美女,那可是這個!”
黃勃伸出了大拇指。
秦洛抬了抬眼皮,鄙視了一眼,道:“你不像這種人吶?”
“我是為了你!”
“別,為了誰誰心里清楚!”
“哎哎看!那有一個美女?!秉S勃忽然來了精神。
秦洛抬眼望去,一下就怔住了,確實(shí)有一個美女,身材纖瘦,細(xì)胳膊大長腿,一看就是個衣服架子,雙手抄兜走在不遠(yuǎn)處,長發(fā)隨風(fēng)飄動。
“怎么樣漂亮吧?我告訴你,這美女高我們一屆,叫王潞丹,小名丹丹?!秉S勃嘚瑟的說著。
秦洛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北電的學(xué)生都知道!”黃勃辯解一句,忽又道:“哎哎,看到那個家伙沒有,外號葫蘆哥,早就畢業(yè)了,整天來騷擾王潞丹。”
秦洛望去,又怔住了。
這葫蘆哥他也認(rèn)識!
“為什么叫他葫蘆哥?”
“你沒看他臉嗎?上面寬下面寬,就中間顯得擠,多像個葫蘆?。 秉S勃說著自己都笑了。
秦洛瞅了瞅還真是,就是葫蘆的不太明顯。
葫蘆哥走在王潞丹身邊,興高采烈的說著什么。王潞丹敷衍的聽著,不時瞟一眼遠(yuǎn)處,有些心不在焉。
“葫蘆哥是個導(dǎo)演,上一年自己鼓搗出了一部電影,聽說是用個DV拍的,挺牛的?!?p> 倆人正說著,另外一邊忽生波瀾。
兩個騎自行車的男生停在了王潞丹身邊,身姿矯健,英氣勃勃,其中一個陰陽怪氣的沖葫蘆哥道:“我說大導(dǎo)演,你能不能別再來北電騷擾我們學(xué)姐?”
這男生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服,臉上的鄙夷不加掩飾。
“小兄弟你這話可不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跳出來不也是為了讓丹丹青眼相加?”葫蘆哥不寒不憷,話也句句在理,往那一站自有一番氣度。
紅色羽絨服被懟的啞口無言。
另外那個穿黑色羽絨服的男生不依了,道:“這個追女生啊,千萬別死纏爛打,沒意思!沒勁!”
“那是因?yàn)槟銢]有遇見心儀的姑娘,你以為我不知道死纏爛打不好?”
葫蘆哥連消帶打,兩句話,讓兩個俊朗的男生成了背景板。
“嘿!”紅色羽絨服有些急了,道:“我們學(xué)姐多大個美女,你看看你,你們倆在一起搭配嗎?”
“癩蛤蟆也有想吃天鵝肉的權(quán)利,追求我心所愛,有什么錯?”
“為了生命中的美好拼盡全力,有什么錯?”
“盡人事聽天命,有什么錯?”
葫蘆哥一邊說一邊咄咄逼人的朝兩個男生走近了三步,兩個男生節(jié)節(jié)敗退,差點(diǎn)碰倒身后的自行車。
葫蘆哥說完,扭頭發(fā)現(xiàn)王潞丹已經(jīng)走遠(yuǎn),抬腳就想追去。
“你別走!”黑色羽絨服叫住了他,道:“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藏著掖著,我也在追丹丹學(xué)姐?!?p> “你追你的,我追我的,并行不悖?!焙J哥攤了攤手。
黑色羽絨服擺了擺手,道:“別這么說,那是你的道理,我的道理很簡單,打一架,誰輸了誰退出?!?p> 葫蘆哥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道:“像狗一樣嗎?”
“隨便像什么,你打不打吧?”
“就是,你打不打吧?”紅色羽絨服跟著幫腔。
黃勃來勁了,拿胳膊肘戳了戳秦洛,道:“嘿!要打起來了!”
秦洛沒理,也在關(guān)注著場中變化。
葫蘆哥的目光還是像看白癡一樣,從黑色羽絨服看到紅色羽絨服,然后又回到黑色羽絨服,大有深意的說道:“單憑智商,你們兩個就不行?。 ?p> 黑色羽絨服已有動手的跡象。
葫蘆哥從容依舊,道:“小兄弟,我畢業(yè)了!畢業(yè)好幾年了,你說打完我會怎么樣?身為在校生的你又會怎么樣?”
“而且我保證打不過你,你隨便揍,行不行?”
紅色羽絨服拽住了黑色羽絨服,怕他一時沖動暴起傷人,葫蘆哥卻毫不在意,繼續(xù)侃侃而談。
“就你們倆這智商,估計(jì)都單身吧?別追女生了,追誰害誰!”
壞了,這下連紅色羽絨服也受不了了!
兩個羽絨服對視一眼,默契的開始左右包抄,瞬間就要大打出手。
“上?。∽岷J哥!”黃勃悄悄的揮舞著拳頭。
秦洛從公共座椅上騰身而起,沖向葫蘆哥。
“你干嘛去?”黃勃大吃一驚。
“救葫蘆哥!”秦洛頭也不回。
“???”
“住手!”秦洛大喝一聲,快速插到三人中間,和葫蘆哥站到了一塊,氣勢不凡。
兩個羽絨服對視一眼,眸中均有忌憚之色。
黃勃不情不愿的走了過來。
“黃勃,原來是你小子!”紅色羽絨服認(rèn)識黃勃。